“什么？看病也得去指定的醫(yī)生那里，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要是那個醫(yī)生沒本事看這個病，那病人豈不是有病亂投醫(yī)了？”波恩泰憤憤不平。
“唉，劉大那樣的混混，整天不干點好事，你要是不答應(yīng)吧，說不定哪天他會把你家房子給燒了，唐玟啊，如果當(dāng)初直接在高大夫那里看病，也許就不會這么早就去了，別看二壯這孩子整天殺豬，可是，他這孩子不壞，老實，生怕沾惹上什么是非，就讓老婆去劉明峰那里看病了，可誰不知道，劉明峰這個人向來給你抓上一大包藥，只要吃不死人就行，可這次，唐玟偏偏就越吃越嚴重了，我覺得這個事情唐玟挺冤的，即使劉明峰不被人殺，縣老爺也該判他個死刑，他害了多少人了。”老太太一說起話來就口若懸河，仿佛多少年沒說過話一般。
“唉，我去看看二壯，他可能又一個人在家里傷心了。”老太太一邊說著就開了二壯家的大門，邊承雪跟波恩泰也跟了進去。
此時，馮二壯正坐在地上，一副絕望的樣子，但是，很快又笑了起來，邊承雪意識到，也許，他已經(jīng)到了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進進退退了。
這時候，老太太發(fā)現(xiàn)了馮二壯坐在屁股下面的刀子，這是一般十分尖利的剔骨刀，她似乎察覺出了不對勁。
“二壯，你干什么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老太太蹲了下來。
邊承雪忽然想起殺豬的時候，通常是把豬吊起來，然后放血，這跟劉明峰還有孫悅揚的死法很相像，而他們的頭部是被利器割開的，而他坐在下面的尖刀，應(yīng)該正是行兇的工具。
“劉明峰跟孫悅揚是你殺的？”邊承雪單刀直入。
“是我殺的，這兩個人死有余辜，他們活著，就只會害更多的人，我是為民除害，我做一件大好事。”馮二壯很激動地說。
“二壯，你瞎說什么呢，你這么好的孩子，怎么會殺人呢？”老太太在一邊勸阻道，也許她是第一個猜到二壯殺人的人，因為他恨，他恨自己相親相愛的妻子竟然死在那兩個醫(yī)術(shù)爛醫(yī)德差的大夫手里。
“我沒胡說，阿玟不在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義了，我在就打算陪她死了，但是，我死之前，我要先殺掉那幾個該死的人，現(xiàn)在，我的任務(wù)完成了，我這就去找縣太爺認罪。”馮二壯說著就往外走。
邊承雪便跟著他背后。一路上看著他去了縣衙。她去了后廳換上官服。然后坐在了大堂上。還沒等她開口。馮二壯就已經(jīng)開始交代了。
“我們家是個外來戶。俗話說。強龍不打地頭蛇。一到這里。就遇到了蠻橫地劉大。但是。我們一直低眉順眼。我是個殺豬地。他來我家拿了豬肉不付錢。我從來都沒埋怨過他。但是。后來。我妻子病了。我想找醫(yī)術(shù)醫(yī)德都很高地高大夫看。可是。劉大卻強逼著我們?nèi)フ覄⒚鞣蹇础Ｒ驗椴恢榔拮踊剂耸裁床 ＳX得如果沒什么大礙地話。找誰看都一樣。”說到這里。馮二壯地眼中閃著一絲光芒。仿佛看到希望。或者是因為回想起愛妻當(dāng)日地模樣。心中生出了一絲愛憐。
“劉明峰并沒有跟我們說阿玟患地是什么病。只是給抓上了一大包藥。回家后一直按照他地方法服用。可是。竟然越吃病情越嚴重。于是又帶著阿玟去找他。可他說什么也不給看了。劉大也威脅我。不準再去找他。也不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馮二壯說到這里。將剔骨刀狠狠地朝著底下剁了一下。
“那這個時候。你可以去找高孫德看了啊。難道孫悅揚也強迫你去看病？”邊承雪問道。
“不是。有一天晚上。阿玟病情惡化。我背著她去高大夫那里看病。可是。看到她實在痛苦。而路上正好經(jīng)過孫悅揚地家。我就去找他看了。他地醫(yī)術(shù)真地不錯。當(dāng)時就給阿玟控制住地病情。但是。他告訴我。這個病是慢性病。需要慢慢調(diào)理。要我每天帶著阿玟去找他把脈。”馮二壯一邊回憶一邊說。
“那這也沒什么不對啊。慢性病很難一下子治好地。”波恩泰說。
“是啊，我當(dāng)時也是這么想的，不管阿玟得了什么病，我都會對她不離不棄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對我最好，因為阿玟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我對孫悅揚十分感激，于是有一天我提著豬肉去感謝他，你知道，我聽到了什么？”馮二壯變得有些激動，
他想起了當(dāng)時的情形，那天，因為鄰村有幾家人辦喜事，在他這里訂了一些豬肉，他便趕在當(dāng)夜殺了頭豬，然后在天麻麻亮的時候提著一些豬肉去了孫悅揚的家，想借此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意。
然而，當(dāng)他走到孫悅揚家的房后的時候，卻聽到屋子里說話的聲音，因為好奇，我就趴在墻角聽了聽，這一聽不要緊，他的心沉底涼了。
“我的醫(yī)術(shù)跟高順德不相上下，但是，因為最初他給村里幾個人治好了頑疾，便傳出了他的醫(yī)術(shù)最高的說法，所以，很多人看病都去他那里，但是有些人覺得我這里近就來找我了，但是，兒子，你要記住，我們不能吃神醫(yī)的飯，卻能吃病人的持久飯，只要你告訴病人，他得的是慢性病，然后在病情嚴重起來的時候，給他點有效的藥，若是平時，只給他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藥吃就行了，不過，在他剛來的時候，一定讓他感激你能治這個病，這樣你又能賺個好，又能賺到錢。”馮二壯聽的很清楚，治好是孫悅揚的聲音，他在教導(dǎo)他的兒子呢。
“聽到這些話，我一氣之下回了家，而阿玟竟然在當(dāng)天發(fā)病死了。”
馮二壯坐到了地上，他的臉很紅，眼淚終于流了下來，也許他不想在人前哭，已經(jīng)憋了很久，可是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日，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悔，他恨，如果自己當(dāng)日能多走幾步路，選擇了個好大夫，妻子或許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