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一天,小橋放了全部作坊一天的假期,每人頭天下工之前發放十個皮蛋,並簡單的告訴一個涼拌和一個粥品做法後,便下了工。
讓李鐵水回了家,白子風留在作坊的家奴也給讓進了舊宅,在裡面擺放好一些肉類蔬菜,讓他們好生的過箇中秋節。
小橋還豪爽的批準他們可回鎮上找親人一塊團聚,若是沒有的,就大家一齊在舊宅過個節日賞賞月。
發了中秋節的獎勵皮蛋後,小橋便去到作坊,把倉庫和配料室一一的上鎖完畢,檢查好,這纔回到家裡。
今兒的中秋節日,一家人在家和樂融融,青山在前院書房背書寫著字,小橋跟著柳氏她們準備著晚上的晚宴菜品。
下午申時三刻時分的時候,徐伯關了醫館前來,著了胡鬧駕車,進門的第一句話,這徐伯笑瞇了眼的問著今兒晚上有啥好吃的。小橋直接的翻了下白眼。
卻不等她再說什麼,胡鬧那小子提了個食盒過來:“迎客來的烤鴨子,小橋姑娘,一會做正菜吧。”
揮手讓他拿去廚房,招手讓徐伯幫著擡擡桌子。
徐伯挑眉一笑:“我這把大的年歲,你讓我擡桌子?再說,好好的在廳堂擺著的,爲啥要擡了它來?”
“不是賞月麼?坐在屋子裡吃,還賞個啥月?一會子酉時吃飯,酉時末月亮差不多就升起的,直接坐在院子裡賞月吃餅喝酒不好麼?”
徐伯一想,倒也是這麼個理,隨乾脆的移步去到堂屋幫著小橋擡了那張圓木紅漆桌子出來。
擺在那石板砌的寬敞院中,待桌子落定後,小橋便揮手讓徐伯在一邊上去,自已則拿了凳子出來,一一的按順序擺好。
再去到廚房拿出碗蝶出來擺放,其間徐伯因無事可做,被小橋叫了青山出來,帶了他去到書房,由他來招呼徐伯。
胡鬧送了烤鴨過後便留在了廚房幫著柳氏打著下手,柯氏讓小橋順勢的接了出來。
擺筷上碗,添酒過後,天已經有些麻麻黑了,待到廚房的柳氏一喊:“上菜了。”
衆人這才從房裡出來,小橋前去端菜,青山留在桌前跟著徐伯柯氏相互聊著話題。
小橋端菜擺菜,胡鬧燒著火,柳氏
則是趁勢炒著熱菜,熟一個讓小橋上一個,一共整了四個涼碟和四個熱菜,並著一個烤鴨子,再來一個骨湯,十個菜,擺在那圓形桌上拼成一圈。
讓柯氏跟徐伯坐了上座,小橋找出兩盞燈籠掛在屋檐下,這樣一來,邊吃晚飯,邊等月升空,也不用半途因黑離席點燈了。
徐伯看著滿桌菜系興趣正濃:“頭回到農家小院過節日,雖與城中不同,倒也顯得異常溫馨。今日多作打攪,還望沒有添煩纔好。”
柳氏在那擺手說著哪會,青山拱手板著小臉說道:“徐伯請坐,別客氣了,雖不是最親之人,倒也甚是最親之人,不是一家人,也可比作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何來添煩一說?”
小橋看了看青山那小子的板臉,只覺得這小子讀了大半年的書,是不是讀呆了?怎麼越來越不可愛了呢,這話說得咋就這麼文縐縐的。
徐伯哈哈一笑,摸了摸青山的頭道:“如今你爲家中男主,不如你來開了這筷?”
青山搖了搖頭:“我如今才六歲,如何能當家作主?家中理應長輩開箸纔是。”
說完,擡眼向著柯氏看去,柯氏點頭說了聲好後,拾箸開了第一筷。
胡鬧作爲下人,是不能上桌的,可在這農家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加之白子風不在,小橋問了一下徐伯。
誰知他既是搖手說不歸他管,是以胡鬧最終還是有些靦腆和害羞的坐上了主桌。
這頓飯,吃到酉時三刻纔算吃完,因著家裡人喝酒較少,徐伯有些不盡興,直嚷著撤桌擺月餅,賞月之時他要喝個痛快的。
待撤了桌上的殘羹剩菜,擺上自制的肥油月餅後,所有人都在那品茶看著初升空的月亮。
徐伯自斟自飲著,不時讓青山背兩首詩來聽聽。
酉時末的時候,柯氏有些累了,柳氏見狀趕忙扶了她進到後院去睡,青山背過幾首詩後,已經有了些磕睡,無精打睬的在那拄著下巴看著月亮。
小橋讓胡鬧幫忙陪他去到後西屋睡覺,看著徐伯還在那不緊不慢的喝著酒,不由輕聲問道:“徐伯,你不困麼?”
聽她問話,徐伯轉頭,笑瞇了眼的搖了搖頭,又擡眼看著升高的月亮:“自古月缺月圓,
親人難聚,也不知那小子今兒個是到京都了,還是在路上。”
小橋聽得一愣,看了看那明亮的圓月,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得,人已到家的一家和樂團聚著呢。”
“團聚?哼,一羣子假面之人哪有什麼和樂?”
說到這,他轉眼看著小橋笑道:“丫頭,你跟著那小子合作這麼久,對他的身家背景難道就不想知道點什麼?”
小橋眉頭跳了一下快速的搖了下頭:“不想。”
“嘖,真是個心硬的。”
呵,小橋哭笑不得,端起粗茶一口飲盡。
舔嘴說道:“我們不過是相互合作罷了,他是什麼背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各人有各人命,該是如何就是如何,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麼樣?以前啥樣,我們以後也會是啥樣。”
她並不想去探知別人的隱私,要知道的知道的越多,顧慮就會越多,怕這怕哪,反而束手束腳,不如什麼也不知的,反正如今也綁著合作了,就大膽無謂的往前闖唄。
徐伯哈哈一笑:“你倒是看得開,如此,我倒是有些放心了。”
只要這兩人不分開,那麼那小子還是有機會的。
小橋黑線,你放心個啥?難不成,他是怕自已探知白子風身份後,就不跟其合作了?怕把那斯的生意攪黃不成?
拜託,不管怎麼整,吃虧的也是她好吧,她喬小橋還不會這麼傻的。
而奔於京都路上的白子風,跟著隨從在出得曲縣後就改坐了馬車,緩慢的前行著,如今月圓之夜,著人升了篝火,停在這夜深風涼的野外,自已斟酒一杯,看著圓月舉杯對飲起來,至於到達京都是幾時?
那就得看他心情走到幾時了。
京都白家
月上高空,衆人散去之時,白家松鶴院中,來報之人低頭站在那裡。
桌案後的老者鬍鬚皆白,不動聲色的捋了一下鬍鬚,半響沉笑一聲:“倒是個硬氣的。”
哼,冷哼一聲過後,揮手讓人下去,低頭看了看近來年下人報上來的數據,低嘆一聲。
倒是個奇才,希望在他有生之年時,能控住纔好,不然以前大房如今的所做所爲,怕是敗家是遲早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