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這一場異變,最終,還是在沐寒的強硬手腕之下,消息止步于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之間;而京城之中,百姓似乎對于昨夜皇宮之中發(fā)生的一切,并沒有什么知覺;只是知道,昨晚深夜,京城之中好像隱約有些喧鬧,至于發(fā)生了何事,誰也沒有去多想,也沒有去多打聽;因為清晨起來,一切如常,這些事情跟自己又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不去打聽,也樂得自在。
樂音坊
樂音坊依舊是那個樂音坊,歌舞升平,對于有點的達官貴胄來說,這里是人間天堂發(fā);而對于沒有錢的平民百姓來說,這里也是人間天堂,只不過,只能奢望,遙不可及;清晨,徹夜玩樂的人還沒有走,樂音坊內(nèi)依舊是一片酒池肉林。
突然,樂音坊外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聽上去,有些震耳欲聾;當浩浩蕩蕩的人馬停了下來之后,仔細一看,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舒林;而跟在舒林身后的,盡是身著鎧甲,全副武裝的士兵。
“圍起來,一個人也不準放走”一揮手,一部分的士兵開始將整個樂音坊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人了,恐怕一直蒼蠅想要飛出去,也是一種奢望吧;一躍下馬,舒林輕撫身腰間的利劍,率領(lǐng)著其余的士兵直接踏入了樂音坊。
隨著舒林等人的到來,原本樂音繚繞的樂音坊之中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尖叫聲,細細一聽這些聲音,無一不是坊中女子的聲音。
“這位軍爺,您這是?”一個中年女子邁著妖嬈的步伐緩緩來到舒林身旁,不驚不躁,看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雖然已經(jīng)步入中年,可是身材和容貌依舊不輸與妙齡少女;看來,應(yīng)該是老鴇之類的女子了。
“叫你們主事的出來”舒林只是略微瞅了老鴇一眼,對于這種場合,舒林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反而有些厭惡。
“軍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要不您跟我說也一樣......”老鴇依舊使勁的賣弄著自己的風(fēng)騷,似乎想從舒林口中打探一些風(fēng)聲;不停的搔首弄姿,對舒林拋著媚眼。
“樂音坊有人意圖謀反,這事跟你說,你能做主嗎?”舒林突然一下抽出了腰間的利劍,直接架在了老鴇的項間,狠狠的瞪了老鴇一眼;原本還在賣弄風(fēng)情的老鴇一下子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上,臉色直接變得蒼白無力。
“軍爺,這......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老鴇顫顫巍巍的看著舒林,表情害怕到了極點;人在最害怕的時候,都會向自己覺得可靠的人投去幫助的目光,老鴇也不例外;不經(jīng)意間,舒林發(fā)現(xiàn)老鴇的眼神直接看向了二樓長廊上站立的一個年輕人。
就在此刻,那名年輕人與舒林的目光也不經(jīng)意交織在了一起;或許是知道舒林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那名年輕人猛的一下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給我追”舒林自然看出了端倪,不再遲疑,示意身后的將士直接上樓抓人。
“本將軍奉陛下旨意,樂音坊有人意圖謀反,罪證確鑿,即可查封;現(xiàn)在坊內(nèi)所有人速速在大廳集合,接受查問;如無可疑,可即可釋放,如有可疑,直接捉拿帶回刑部大牢;在這里的,不乏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希望各位好好配合本將軍,如若不然,直接按謀反罪格殺勿論”舒林環(huán)顧四周,一眼望去,其中不乏一些權(quán)貴子弟,有些,還有些面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舒林開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直接來了個先禮后兵。
舒林話音剛落,樂音坊之中的眾人紛紛面面相窺,誰都沒有想到,樂音坊居然藏有謀逆之人;一陣驚呼之后,見眼前這架勢,誰也不敢私自亂跑,一個個的只好老老實實的來到大廳之中接受盤問。
被舒林發(fā)現(xiàn)的那名男子正是李策,昨夜皇宮之中所發(fā)生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坊主離開之際,帶走了所有樂音坊這些年培養(yǎng)的門客和殺手,卻唯獨偏偏沒有帶走他,而是讓他提前準備好了車馬;如果有什么意外發(fā)生,會派人通知他,也好接應(yīng)有條退路;如有不測,申時之前一定歸來;如果天明依舊未歸,那就證明大事已成。
一整夜,李策都是側(cè)夜未眠;直至清晨,依舊沒有什么動靜,李策這才慢慢的放下心來;可是李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心還沒有放下多久,倒是這一大隊人馬;原本以為這人馬是坊主派來的,可是仔細一聽,這感覺不對;看來,坊主那邊申時不是不報,是沒有機會來報了。
仰仗著對樂音坊的熟悉,李策四處躲藏,奔波,直奔后院的密道而去;這條密道是樂音坊剛剛興建的時候便一起修建的,密道很長,一直通往城外的一個茶舍;在那里,李策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和銀兩,本是為了以對坊主那邊的不時之需的,沒曾想,給自己用上了。
茶舍的一個隱蔽的角落,地面突然微微的動了一下;下一刻,只見李策探出了自己的腦袋,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妥,這才急急忙忙的爬了出來;就當李策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脖子上一劃而過。
本能的用手一摸,李策驚恐的看著手上的鮮血,抬起頭,李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是一個身材青衣的男子;這名男子李策并不認識,他不知道男子為何要殺他,讓他感覺更加的奇怪的是,男子為何知道這個地方。
恐懼、不甘、吃驚,所有的表情都集中在了李策的臉上;拼命的伸手想要抓住男子,可是無論怎么揮動,都夠不到男子的衣角;就在墻的另一邊,就是自己安排在這里的人,李策想要大聲呼喊引起注意,可是卻發(fā)現(xiàn)喉嚨已經(jīng)被割破了,發(fā)不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漸漸的,李策的意識開始模糊,整個人搖搖欲墜,絕望和痛苦寫滿了他那張原本俊俏的臉,垂死的掙扎著,慢慢的,李策倒在了血泊之中;至死,李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還沒有機會來得及去想,就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