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跨越對于普通人類來說可能太過高端，但是對已經接觸過太多半神，近神的張義來說，這已經不是什么高級技術了，就算是他自己，也曾經在數據空間中親自體驗過一次空間跨越，那種不依賴身體速度，而是僅僅依賴能量轉化，就能讓自己瞬間度過一個長距離的能力。

在微觀層面上，所有的空間和時間還有能量都不是連續膠合的，而是分散成無數個普朗克環的形式以泡沫方式堆積，在這個基礎上，即使不擾動這些普朗克基本粒子，也能在普朗克環的世界里消除距離，達到空間跨越的地步，想要達到這種地步，巨大的能量反而失去效應，真正考驗的，是使用者對能量的精細控制能力。

巨大的能量用于打開異空間的通道，讓大型物體進入異空間，然后離開，而精細的能量控制則用于對普朗克環來說更為松散的夸克膠合進行擾動，撤出指定的空間距離，從而達到空間跨越的地步，過強的能量在這里只能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那些半神存在們經過大量的自身能量控制，對于能量的精細體驗和運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不用刻意去使用，也能利用自身體內的能量變化來實現空間跨越，對于這些強大的存在來說，空間跨越和他們縱身一躍沒有區別，只是空間跨越需要精確把握和目標之間的距離，這一點需要不斷的體驗才能做到。

至于到了神階的存在，空間跨越完全可以成為他們的常態，不僅是自己，甚至可以帶著周圍所有的人的進行遠距離的空間跨越，想想皇帝陛下就知道，當初皇帝帶著圣吉列斯和整個小隊的禁衛軍進行了空間跨越，點對點的精確降落在荷魯斯的軍艦上，雖然受到混沌能量擾動，讓他無法第一時間到達荷魯斯的旁邊，但是這種能力在神級存在中也相當駭人。

至于這種能量究竟是現實能量，或者是靈能，都無關緊要，在微觀世界里，所有的能量都會回歸為普朗克環一種形態，毫無區別。

就如同最初的原始基因最為精純，擁有這種基因的oldones們最為強大，當基因開始發生分化并進一步駁雜，就像是普朗克能量發生匯聚并相互影響，最終產生變化一樣，越來越多的分支導致基因的能力不斷下降，最終讓人類無法與oldones相匹敵一樣。

張義雖然沒有到達半神，但是，他比李妍她們，甚至比雅典娜她們更為古老精純的基因再次讓他在體驗能量交換中獲得了更多的精益，對于能量和靈能的精細控制，張義現在和半神基本上相差無幾，只不過他自從離開伊什塔爾的數據空間后，一直對自己的能量放大進行研究，從來沒有嘗試過，進行精細能量控制會有什么結果。

畢竟對張義來說，強大的能量運用對于戰斗更有好處，而精細的能量控制對于他的戰斗短期內沒有任何意義，即使是空間跨越，也不是幾天或者幾個月就能迅速掌握的。

不過現在，張義終于意識到，剛才對能量的精細控制讓他拉開了一扇大門，這扇大門能夠讓他迅速拉近與那些半神甚至是神階之上存在們的距離，前提是，他的腦子能跟上，只通過一次觀察，就能計算出相對距離，計算出雙發的速度，甚至計算各種異常變化，以張義現在的腦子來說，似乎不太夠用。

第一次的空間跨越并沒有成功，這里雖然是靈能隧道，但是仍然屬于現實世界，而不是虛無世界，在虛無世界中，由于一切都是虛無的，因此連能量屏障都不存在，張義打開虛無與數據之間的空間裂縫并不困難，但是，當回到現實世界后，能量屏障已經凌駕于空間屏障之上，想要進行一次完整的空間跨越，張義需要進行更多的嘗試和體驗。

不過，時間對于張義來說，還算有余，至于進行點對點之間的空間跨越，聽起來很酷，但是張義現在并不需要，他現在需要的，是打開一條空間裂縫，到達另外一個靈能隧道的大廳里去，不用消除任何距離，也不用額外的計算。

這就相當于一個游戲角色從一個副本跨越到另外一群人的同一副本中一樣，他的空間位置沒有發生本質變化，很快就會被這個副本彈出，但是，在被副本沿著空間裂縫彈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前，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做出一些事情，比如，抓住一兩名神靈族的生命。

至于這些神靈族的存在，就相當于張義為隊長的副本召喚，在張義這個副本沒有結束之前，不會被張義所在的空間反彈，除非他們有能力退團，回到自己的副本世界，否則就會一直被困在張義的副本中無法離開。

張義不需要太過精細的劃開裂縫，也不需要太多的計算，只需要知道，需要如何的能量變化才能劃開一條讓自己通過的空間裂縫，剩下的事情，就不受他控制。

漫長的實驗工作再次開始，這一次遠比對門外面的世界進行勘探更為枯燥和無聊，一次次的實驗，一次次的失敗，能量變化毫無規律而言，一陣微風，或者一次呼吸就能改變對手指上能量的控制，更不要提對全身的能量控制，這一切只能用經驗來體會，或者說，全憑感覺，只有漫長的摸索過程，才能讓張義全部掌握這些能量變化，并且對周圍的能量擾動感應更為精確，這種反復體驗對張義來說，不啻于一次次的戰斗，這種戰斗對張義的提升同樣大有好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些食品和飲水都漸漸消耗完畢時，張義終于從這種毫無光線但是并不黑暗的環境中站了起來，太多的感覺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最終變得無比清晰，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無論是能量消耗率上，還是對能量的控制能力上，都有了足夠的進步。

甚至是半神，似乎離他也已經不遠，在他的靈魂感覺中，他甚至看見了一個真正的黃金王座，正在虛空中等待他的駕臨，那是獨屬于他的神位。

長長的吐了口氣，張義抖了抖自己的身體，讓困頓已久的身體舒展了一下，隨后，伸手對著空間，隨著他手指向下移動，一條耀目的光線驟然在隧道大廳中閃亮，那是一道紅色的，似乎散發灼熱能量的光線，這條光線越拉越長，直到能夠通過一個人。

張義探出手去，拉開這扇虛掩的空間裂縫，閃身而出。

然后，他看見了芙蘭，以及芙蘭身后的蘇薩奈爾，和看見他身體微微一抖，立刻關上面甲的凡賽斯琳。

“哦，這是什么情況，有誰能和我說一下嗎？”

張義揉了揉腦袋，他原本準備進行原地點的空間轉移，但是顯然，他來到的是一個現實世界，而不是靈能隧道大廳，在那一剎，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時空坐標也發生了同步轉變。

他急忙回頭看了一眼，還好，空間裂縫完好無誤的保留在那里，幾乎在瞬間，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投影浮現在他的視網膜上。

“你還有40分鐘時間。”

張義聳肩，和猛然迎面撲來的芙蘭緊緊擁抱之后，不顧彼此黑色裝甲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又和芙蘭深長的吻了很長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張義意外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足夠的成長，原來比芙蘭矮上一些的身體現在已經比芙蘭高了一頭，能夠抱住芙蘭，而不是像樹袋熊一樣被芙蘭抱住。

“歡迎回來，不過看起來你不會停留太長時間，”芙蘭的身體雖然已經到達半神，可以長時間的不呼吸，不過顯然女伯爵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沒有和張義吻更長的時間，而是放開張義，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張義身后的空間裂縫，問：“這里，就是你的戰場？”

張義微微點頭，回答：“是的。”

芙蘭放開張義，讓張義和蘇薩奈爾擁抱，自己單獨走到空間裂縫旁邊，張義過來的動作感比較粗暴，所以空間裂縫的一側如同被撕裂的紙一樣破碎一邊，讓芙蘭能夠看見空間后面的情況，她看見了無數扇大門，每個大門雖然并不相同，但是似乎又一模一樣。

“喔噢，靈能隧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芙蘭低聲說，回頭看了張義一眼，現在張義正站在同樣手足無措，合上面甲的凡賽斯琳面前，雙方看起來非常尷尬，但是似乎又有些話想要說。

芙蘭吹了聲口哨，走了過去，說：“好吧，兩位，雖然我愿意給你們一些時間相訴衷腸，甚至不介意你們之間來一次孕育活動，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做很多事情，比如，張義，無論你為什么來到這里，但是，我們都需要給你提供一些補給，告訴我數量，種類，我們會在最快的時間里把這些都準備好，不是嗎，蘇薩奈爾？”

當張義盡快描述完自己所需后，芙蘭又問：“你還有多長時間？這個空間裂縫看起來隨時都會合攏，我想你必須要在空間裂縫合攏之前，回到你的戰場，不是嗎？”

張義看了一眼視網膜，系統很快投射出了剩余時間。

“大概還有31分鐘，看起來你們這里似乎同樣需要我的幫助，否則無法解釋我在無目標狀態下打開空間裂縫，卻把目標轉移到了這里。”

“也許你能給我們一些提示或者是幫助，張義，你有沒有聽說過維羅妮卡這個名字？”

張義愣了一下，腦子轉了一圈，反問：“維羅妮卡？”

“沒錯，這里可能存在一個虛擬生命，叫做維羅妮卡，別看蘇薩奈爾她們，她們兩年前就見過一個活著的虛擬生命，叫做彌賽亞，現在這個虛擬生命正在異端審判庭總部的計算機中生存，所以，現在談論虛擬生命已經不是什么禁忌話題，至少在這里，在我們這個范圍內是這樣。”

張義想了想，微微搖頭，說：“我不記得遠古人類中有什么神明叫做維羅妮卡，不過，這個名字在遠古人類的一部分人中非常有名，確切的說，這個名字是一個病毒的名字，這種病毒能夠迅速的感染人類，并將人類變成僵尸一樣的存在，好吧，你無法想象僵尸是什么樣子，你只要知道，維羅妮卡是一種很可怕的病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