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超級生命的戰斗沒有任何可以被了解的結果，除了那些古族們從最后的數據流中徹底消失外，我無法知道，那個超級生命是否在這次戰斗中受到了傷害。”

娑婆訶沉聲訴說，它的眼中，此時已經出現了另外一種情感，那似乎是某種恐懼，又像是一種絕望，這種情感讓構成它眼睛的花瓣都在不斷枯萎掉落。

“直到人類的上古時代，我才得到了一些新的數據。”

它如此說著，扭頭看著張義和李妍，眼中已經出現了垂憫的神色。

“最后的黃昏？”

張義忍不住脫口而出。

“最后的黃昏，”娑婆訶如此確認，它說：“那個巨大的，似乎僅僅只是針對人類的異空間風暴，在那個風暴影響下，帶出了大量沉積在異空間中的信息，而在那些信息里，我終于找到了一些當初的數據。”

“等，等等，我有個問題。“

張義被這個讓他之前所有推論都發生偏移的歷史進程弄懵了，他急忙大叫著問：“我想知道，當初那個針對人類的異空間風暴，難道和西坦無關？不，我是說，難道不是西坦制造出來的異空間風暴，而是原本就有這樣巨大的風暴存在？”

娑婆訶盯著張義，問：“如果西坦能夠制造出一個這樣巨大的，能夠席卷整個宇宙的異空間風暴，那么你認為，西坦還需要畏懼那些蟲族的生命么？它們完全可以利用蟲子們在異空間中穿行的時候，同樣給那些蟲子上上課，而不用等在這里，看著蟲子們成為銀河系危機的根源。”

張義扭頭看了一眼李妍，兩個人的眼神中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在里面，隨后，張義問：“也就是說，這次異空間風暴，和西坦本身沒有什么關系，充其量，是詐欺者在異空間中改變了異空間風暴的方向，并且最終讓這些風暴席卷了人類世界？”

娑婆訶微微搖頭，反問：“在你的記憶里，人類在上古時代中發生的最后的黃昏，目的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為了利益啊，戰錘世界的設定不就是這樣嗎？設定最大不是嗎？

張義忍不住想要說出來，但是，他立刻閉上了嘴，而是用更為驚訝的目光看著娑婆訶，問：“難道說，上古時代的人類也曾經想要對那個超級生命發動攻擊？”

他想通了，這里不是設定的戰錘游戲世界，這里是真實的戰錘世界，這個世界中，有的不僅僅是設定，更重要的，是現實，他曾經將這兩者弄混過，而現在，他差點重新又把兩者弄混。

“不完全是為了對超級生命發動攻擊，那個時候的人類實力根本無法同天堂之戰的西坦和古族的實力相比，而且以當時人類的艦隊實力，也不可能在異空間中航行太長的時間，不過，這種行動讓那個超級生命產生了，哦，如你們人類所說的那樣，條件反射，大量的異空間裂縫被不斷打開，不僅僅有軍艦，有神明，甚至還有整顆星球都被轉移進了異空間之中，在無法對人類的目的進行真正的理解時，那個超級生命不可能對這么大規模的異空間能量變動毫無反應，接下來，就是你所知道的，人類的，最后的黃昏。”

“你是說，那個席卷整個銀河系的異空間風暴，是那個超級生命所為？”

娑婆訶點頭，回答：“你理解的非常正確，那個超級生命通過某種方式理解了大規模進入異空間的人類基因構成以及身體構造，并且針對這種情況，向人類發動了一次攻擊，最終，這次攻擊沖出了異空間的范疇，沖進了銀河系中。”

看著張義，娑婆訶接著說：“當然，這僅僅是我的臆測，詐欺者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在沒有得到異空間的數據變動記錄之前，我無法回答，推論什么時候都可以做出，但是做出一個與真實保持一致的推論，并不是我現在的能力所能做到的。”

張義扭頭看著第三龍王的右邊第二只眼，想要從擁夜者那里聽到一些補充，但是，擁夜者顯然對這樣的事情毫無興趣，甚至連搭理張義的心情都沒有，依舊安靜的浮動在莉莉斯的眼睛中，沒有任何變化。

不僅僅是擁夜者，此時的莉莉斯和空間之龍還沉浸在剛才娑婆訶所敘述的大場面中沒有醒來，至于李妍她們，更是安靜異常，以至于一時間，整個張義的奇想空間都陷入了沉寂狀態。

過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答案的張義只好再次看著娑婆訶，問：“那么，你最后在那些浮出異空間中的信息里，得到了什么嗎？”

“一次可怕的戰斗，古族全員覆滅。”

張義點頭，說：“這個，還能想象。”

“那個超級生命，受到了重創。”

在場的所有生命精神猛然一振，都看著懸浮在空中的娑婆訶，等待它說出后文。

“具體的傷害，無法描述，但是至少有兩點可以肯定，那個超級生命已經非常虛弱，以至于當人類沖進異空間的時候，它甚至不敢正面與人類對決，而是只用對人類基因體系的理解來投機取巧，超級生命的計算非常精確，它認為無法抵抗當時的人類聯軍，那么，那就是必然的結果，換句話說，如果是上古人類的最后黃昏兵力在現在可以重現，那么人類完全可以殺進去，找到那個超級生命，把它干掉，完成當初古族和西坦無法完成的歷史。”

張義微微點頭，娑婆訶所說的雖然過于龐大，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和上古時代的人類相比，現在銀河系里的神明之多不少，至于艦隊，按照李妍的發展計劃，如果能夠戰勝蟲族，在獲得兩百年左右的休養生息時間，人類絕對有可能做到那一點。

沖進異空間，將那名超級生命找出來，然后干掉！

莉莉斯微微點頭，說：“好吧，從你的信息里，我至少知道，那名超級生命并不是完全無敵的存在，它能夠被傷害，同樣能夠被殺死，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有可能實現這個目標。”

娑婆訶回應說：“沒錯，龍王，那個超級生命現在雖然還是那個超越超神之上，只能在異空間中躲避宇宙規則壓制的生命，但是現在的它與巔峰時代創造出龍族的它相比，實力已經差了相當大的距離。”

“這是你所肯定的第一點，那么第二點呢？”

張義看了一眼同樣精神更加振奮的李妍，扭頭問。

“那個超級生命曾經創造出了龍族，目的并不僅僅只是為了現實空間的能量，而是另外一種對砍異空間規則壓制的選擇，也就是說，在異空間，依然有著對過于強大生命進行壓制的規則，可能與現實空間有一些區別，但是在力度上，應該差距不大。”

“異空間對超級生命的壓制同樣強大？”

莉莉斯問了一句，在得到娑婆訶的認可的表態后，它左邊的三只眼睛猛然全部打開，每一只眼睛中都投影著一個茫茫星海，那是從銀河的北極正上方觀察銀河的投影，三只眼睛中，投影著三個銀河，雖然從大的方面來看非常一致，但是如果仔細觀看，又能發現這三個銀河又有各自的不同。

過去，現在，未來。

這是銀河系的三種表現，而這三種表現，都呈現在莉莉斯的眼中，看上去似乎成為了第三龍王用來進行對比和計算的最好工具。

一道道細碎的光芒，如同砂礫一樣，在莉莉斯的最上方眼睛中出現，隨后濺落在第一只眼睛的星海中，過了一會兒，那些光芒從星海的下方出現，又穿過莉莉斯眼睛的隔閡，直接落在第二個星海之中，最后，穿過第三只左眼，并且還能遺留下的光芒已經不多，而這些剩余不多的光芒從莉莉絲的眼睛中飛出，落在張義的奇想空間中，成長為一張又一張的書頁。

“異空間沒有太多時間的約束，即使銀河系覆滅，異空間也不會發生問題，只有等這個宇宙全部滅亡時，異空間才會產生動蕩，并且與宇宙同時死去。”

莉莉斯看著眾人，如此解釋，她接著說：“所以，異空間里的規則，是和宇宙原始規則一樣，屬于最為原始的規則，而這些規則存在的時間肯定比銀河系存在的時間更長，我通過這種方法，從銀河系現在能理解的宇宙基礎規則中，篩選出超出銀河系生命范圍的規則，而這些剩余的規則，應該就和異空間章壓制那個超級生命的規則息息相關。”

張義長長吐了口氣，聳肩說：“如果我的從神瑞拉在這里，我一定不會感到麻煩。”

李妍微笑著回答：“還是和以前一樣呢，你。”

張義點頭，說：“沒錯，對于這種規則性的東西進行歸納整理和邏輯理解，我實在是無法做到，即使現在擁有了神國，依然如此。”

“規則必須了解，如果有一天你進入異空間前往剿滅那個超級生命時，對于規則的理解往往可能救你一命。”

李妍如此說著，伸出手去，讓距離她最近的一張書頁飛到了她的面前，這張書頁上不斷浮現出各種文字，有人類的，神靈族的，獸族的，總之，這個銀河系中所有的文字，包括哪些已經消亡種族的文字，都在不斷的浮現出來，反復重復著一些短短的語句。

“強大不可不斷強大。”

李妍下意識的讀出了這句話，雖然此時的書頁上根本沒有人類的文字，但是當李妍看見這張紙的時候，她的基因中就自動浮現出了這句話，并且直接干擾了李妍的思維，讓她在這里念了出來。

張義愣了一下，他剛才和李妍看的是同樣一頁，看到的是同樣一句話，，但是，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內容和李妍所說的完全不同。

時間歸于物質。

這是張義所知道的信息，這讓聽見李妍說話的他大為驚異，對于宇宙基礎規則的茫然，讓他不由自主的抬頭去看那位美麗的潔白龍王，想要從它那里得到一些解答。

像是知道張義想要知道什么一樣，莉莉斯轉過頭來，說：“宇宙基礎規則對于不同的生命，有著不同的影響，你所看見的，是基于神明層面的規則，而李妍所看見的，是基于基礎生命層面的規則。”

張義問：“也就是說，還有基于超神層面的規則？”

“不，只有兩個層面，基礎層面和神明層面，也就是說，那個超級生命也必然和我們遵守同樣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