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對愛的瘋狂，和對被愛的渴望，完全超出了張義想象，雖然是第一次，但是李妍似乎完全沒有止境的不斷索取，即使讓自己的身體不斷痙攣，已經超出了半神所能控制的范圍，也無所謂，看上去，更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發泄，或者說，一種歇斯底里的哭泣。

我愛你，但你僅僅只是，也愛我。

已經具備神明實力，因為沒有神位而沒有封神的張義對李妍這樣的態度心知肚明，但是卻有素手無策，事實上，他比李妍更為清楚，這次別離，也許10年以后還能相見，也許，就是永別。

超神的實力有多么強大，只要比較一下剛才的跨越星海就知道，擁有神國的張義從阿爾塔納7號行星上來到這個星球，身邊沒有帶上別人，用了整整6分鐘的時間，而且有著嚴重的能量反噬后果，讓他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而那些星神呢？

西坦們曾經帶領著整個族群的太空骷髏前往銀河系的任何地點，時間只是幾秒，而且沒有任何能量反噬的后果，對于時空轉移和能量控制，西坦們遠遠超過張義現在所能達到的層級。

即使集合上張義身邊所有的強大女性，也不見得就能真的打敗那個控制競技星系的西坦，在神職的爭奪中，沒有敗了之后卷土重來這種事情，想要獲得神職，就要付出相等的條件來對賭，張義他們能付出的，能和神職相提并論的，不過是自己的性命。

就算能夠過超神那一關，后面能不能真的殺死一名邪神，奪得屬于張義的神位，還很難說，和超神的對戰可以認為是張義一群人圍毆一個對手，但是到了恐懼之眼那里，就算不說什么混沌星際戰士軍團，僅僅只是那些邪神手下的大惡魔，數量都是往數十位上計算，到時候圍毆的不是那名邪神，反而最可能是張義自己。

不同的戰場，不同的戰斗，都沒有退路，這樣的戰斗，10年之后，張義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能不能和李妍再次相見，他完全沒有把握。

所以，李妍在他身上來回顛簸，不斷索取，到最后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在他身上一邊痙攣一邊放聲大哭，他都無法阻止，也無法勸說，就連他自己，也在認為自己的未來并不光明的思索中，和李妍彼此瘋狂的相互索取多次，直到自己體內的遺傳物質已經消耗的沒有任何存量時，才慢慢的將李妍從自己的身體上扶起，安靜的將李妍摟在自己懷中，讓李妍的哭泣在自己懷中慢慢平定下來。

“我們都要活下來。”

李妍如此說，她看著遠方虛無縹緲的地方，低聲說：“我們必須要再次見面，無論如何，因為你答應過我，所以，你必須遵守自己的諾言。”

張義吻了吻李妍頭發，低低“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們都會回來的，無論我去往哪里，無論你征服到哪里，我們終會走到一起。”

李妍微微一笑，身體從張義的懷中縮了出來，走到這座外表輝煌，里面空當粗糙的城堡角落，撿拾起自己的外衣和裝甲，當著張義的面一件一件穿好，然后說：“好的，我們現在先去看看那個幽靈，然后需要作出一些足夠的安排，我想，美娥諾普斯應該在上面等得太久了。”

張義微微點頭，在李妍穿戴好所有的裝甲的同時，城堡已經驟然消失，外面的海洋，還是如以往那樣清澈無比，在他們的腳下，那個人類試驗場的光芒正在隱隱閃爍。

隨后，張義腳下蔓延開來的空間平面開始迅速回卷，沒有多長時間，這些空間平面就蜷縮成一級空間階梯，當張義向下走去，一個新的空間臺階迅速生成，出現在他的腳下。

李妍有些羨慕的看了這個場景一眼，然后低聲問：“你，好像又有成長？”

張義點頭，說：“是的，剛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讓我放松了很多，想起來很多，這些事情最終都轉移成基因碎片，并且讓我的靈魂之火發生了新的變化，就在剛才，我意識到，我的身體和靈魂都在開始新的進化。”

“是神位之后的空間？”

“不，不是超過神的空間，而是對神明本身的理解，這些理解讓我擁有神位的同時，就能像那些成神有一段時間的生命一樣，熟練自己的神職和神能。”

李妍聳肩，一邊迅速下沉，一邊說：“神明的事情對我來說實在還有些距離，你所說的那些，我根本就聽不懂，不過聽起來，似乎非常了不起的樣子。”

張義微微一笑，看著李妍的背影，同樣一步一步的往深海中走去，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無論李妍下沉的速度有多快，張義始終在她的身后不遠處。

“你也可以考慮先擁有自己的神國，而不是神位。”

張義忽然說，他想了想，又說：“對于神位來說，爭奪的人太多，你不一定能夠獲得真正屬于你的那個神位，我雖然愿意接納你成為我的從神，但是對你來說同樣不公平，相對來說，擁有自己的神國倒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你可以比所有競爭者等待的時間更久，準備的時間也更多，直到自己需要的那個神位出現，然后可以比那些競爭者更為輕松的獲得神位。”

李妍在面甲后微微一笑，說：“她們呢，你為什么不讓她們擁有神國，只讓我擁有這些，難道說，你對我的速度有懷疑？”

張義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實話，雖然說實話可能會傷人，但是至少比以后再去彌補要好的多。

他回應說：“我所知道的人類神位已經不多，還有三到四席的神位現在看起來似乎容易得到，但是那些神位是用來隕落了，和蟲族的戰斗，銀河系中會有大量的神明隕落，人類的神明自然不會置身事外，現在的你，雖然可以得到自己的神位，但是，我懷疑你得到的那個神位，是隕落神位中的一個，如果是這樣，我認為，你擁有神國，等待其他人的神位隕落后，再獲得神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妍扭頭看了張義一眼，問：“如果人類的這些神位都在戰斗中隕落，那么人類其他神明呢？就不會隕落了嗎？”

張義看著李妍，過了一會兒，也是一笑，說：“謝謝你的提醒。”

如果人類帝國的危機已經到了神明隕落都無法抵抗的地步，那么人類帝國的神明將沒有一個是安全的，無論是處在隕落位置上的神明，還是曾經在安全位置上的神明，蟲族不會因為人類的神明有了隕落就會停止吞噬的步伐，相反，它們的速度只會更快，所以，在帝國危機到來時，沒有一個人類的神明時安全的，最多只是隕落先后的順序而已。

處在隕落位置上的神明不見得最先死去，皇帝陛下也不見得最后才會隕落，這個銀河中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用推論來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實在不是一件靠譜的選擇。

李妍笑了笑，問：“在你的感知中，那些蟲子還有多久會抵達人類帝國的邊緣地帶？”

“很快，它們正在不斷打開異空間的大門，這些大門產生的空間動蕩清晰到可以被我感知，即使隔了數百萬光年的距離，如果沒有猜錯，它們現在正在集結隊伍，在聚集出一個足以毀滅整個銀河系所有生命的隊伍之前，它們還不會輕舉妄動，但是，蟲子的集結速度非常快，至少我已經感覺到，蟲子的兩個先鋒軍團正在向著銀河系沖來。”

“它們的目標不是人類帝國么？”

“不，這些蟲子的軍團在不久前剛剛開啟異空間大門，從這個空間中消失，它們現在應該在異空間中漫游，具體前往什么地方，我并不清楚，不過就這兩只蟲子軍團產生的能量感應來看，應該不是對準人類的方向，至少這兩只蟲子軍團中，沒有超神的存在，最多只有5只蟲神。”

李妍停了一下，問：“沒有超神，所以不是蟲子的主力，也并不是前來進行總決戰的，這樣的理解聽起來沒錯，不過，我們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做些什么。”

“你是說先把那5只蟲神殺死嗎？我們有這個想法，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先進入恐懼之眼，殺死邪神后，利用邪神對異空間能量的天然感應，才能發現這兩只先鋒軍團的前進方向，我唯一擔心的是，在我們進入恐懼之眼的時候，蟲子們已經離開了異空間，出現在這個銀河系它們希望到達的地方。”

李妍頭向上仰了一下，這讓她的索愛后遺癥得到了某種緩解，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感到脊椎疼痛，她想了想說：“如果人類帝國是它們的目標，我會負責拖住它們，直到你回來。”

張義笑了起來，他說：“當然，我們的李妍絕對會是一個強大的統帥，只要你說出的話，絕對能夠實現，擋住蟲族這種事情，我完全仰仗你了。”

“不會讓你失望。”

兩人說了沒多久，就已經來到了上古人類試驗場的上方，看著這個巨大的遺跡，張義微微點頭，說：“不能被帝國神教，機械神教知道這個遺跡的所在，對于得不到的東西，他們從來都是一毀了之，在這一點上，他們和上古人類的做法非常相似。”

“你有什么辦法？”

張義盯著遺跡，想了想說：“不能把這個遺跡帶走，里面的科技信息可能非常重要，但是在遺跡中的那些測試工具和試劑同樣重要，除非整體遷移，但是，我不知道這個龐大的遺跡能夠遷移到什么地方去，雖然維羅妮卡的新世界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我需要她和我們一起前往競技星系，作為一個真正的神明，在那里，她會給我們足夠的支持。”

李妍想了想，問：“這個星球能不能像阿爾塔納7號行星那樣？”

“非常困難，大遠征的起點就在這里不遠，幾百光年的路途，那些帝國神教和機械神教的神甫們不可能不注意到這個星球，用征服失敗這樣的借口根本無法隱瞞下去。”

過了一會兒，張義下定了決心，說：“沉降，讓這個遺跡沉降到地殼中去，這個方法可能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但是我想，當你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沒有什么不長眼的家伙會跳出來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所以，還是那句話，讓自己迅速強大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