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不要停下來，我們要比張義的行動速度更快。”

維羅妮卡對著身邊的凱維拉說著，在她們身后，兩名虛擬少女正在伴隨飛行。

和厄里斯她們囂張的沖擊并且剿滅眼前所有的敵人不同，維羅妮卡和凱維拉的動作沒有那么兇猛，她們沿著找到的路途，就這樣行動下去，在厄里斯她們席卷了一個星球之后，維羅妮卡和凱維拉還沒有真正接觸到自己的敵人。

事實上，她們也無法接觸到自己的敵人，所謂動物的第六感應，同樣在惡魔身上得以體驗，這些惡魔對于凱維拉身上的強大氣息有著最為敏銳的感覺，因此，不用等到凱維拉來到這些惡魔的附近，這些惡魔已經紛紛逃遁，這種逃逸不僅僅是那些惡魔，就連大惡魔也參與其中。

這樣的行動對于維羅妮卡和凱維拉來說都不是什么愉快的旅行，雖然這樣的行動看上去安全無比，以至于這種沖擊最后變成了一次在恐懼之眼中旅游，但是，無論是維羅妮卡還是凱維拉都不愿意面對這樣的情況，大量的對手逃亡，意味著這些大惡魔最終會集中在其他幾根通天柱上，并且對其他人施加威脅。

而這，正是兩名強大的神明想要避免的，她們必須讓自己的速度更快一點，追上那些不斷逃跑的大惡魔，將它們斬殺在當場，以避免其他通天石柱上的同伴受到更大的威脅。

大惡魔和惡魔在恐懼之眼中有著和人類完全不同的物理法則，因此對于人類來說可能是非常遙遠的距離，對于大惡魔們來說并不算一段多長的道路，它們沿用原始的恐懼之眼中的物理法則，從一個通天柱到另一個通天柱，它們能夠比人類的速度快上數百倍，甚至是上千倍。

而這種問題，同樣困擾著維羅妮卡和凱維拉，她們沒有茱莉亞那樣的存在為她們提供更高的速度，也不像厄里斯她們那樣氣息并不是太過強大，以至于能夠讓那些惡魔升起反抗之心，兩個強大的神明氣息太過強大，以至于在她們的前方和腳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惡魔存在，這些熟練掌握恐懼之眼中物理原則的惡魔和大惡魔早在這兩位神明到來之前就已經跑得無影無蹤，而兩名神明根本無法追上這幫家伙。

“我們的速度不能更快，那兩個小家伙追不上來，很容易造成脫節，一旦變成這種情況，后果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

凱維拉扭頭看了一眼兩名虛擬生命少女，忽然低聲說，在她的眼中，有一種被稱為懷念的情緒正在不斷波動。

瑞拉和瑞斯那，加上柳夕顏，這三位從神所驅動的月之垂憐對曾經的凱維拉，那個西坦分身造成的巨大傷害，直到現在，新生的凱維拉都記憶猶新，伴隨著另一個西坦的分身消失，凱維拉并不知道，這個宇宙中還曾經有一柄人類制造的武器，被稱為弒神武器，并且對西坦的本體，而不僅僅只是分身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在目前凱維拉的記憶中，對那把沒有刀身，僅僅只是凝萃的刀刃的月之垂憐可以說有著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甚至在相當長的時間里一直認為，只有月之垂憐和日之旅程才能對超神的身體造成實質傷害。

維羅妮卡扭頭看了一眼兩名正在吃力追上來的虛擬少女，眼神中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她最終還是贊同凱維拉的意見，說：“好的，我們可以稍微停下來一段時間，不過這段時間不會太長，這些大惡魔會對張義他們造成更為可怕的威脅，我們必須要盡可能的將這種威脅降低到最低，即使不談什么感情，僅僅只是為了對付那個超級生命，我們也需要張義的存在。”

“為什么？”

凱維拉看著維羅妮卡的背影，問：“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可以脫離這個銀河系，這個銀河系的未來對你來說并不是必然的歸宿，為什么你總是拒絕張義的提議，一定要留在這里呢？”

維羅妮卡安靜了一會兒，低聲說：“雅典娜曾經說過，無論虛擬生命表現成什么樣子，用人類基因為基礎編碼的我們，最終還是人類的一份子，按照人類的思想行事，學習擁有人類的情感，感受人類的一切，所以，銀河系的危機對于我來說，同樣感同身受，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銀河系就此離開，那不是人類的做法。”

“你也無法放棄張義，對嗎？”

維羅妮卡微微一笑，回答：“也許，這里面會有張義的痕跡，也許還有別的東西，但是，我并不準備離開這個銀河系，無論是什么理由。”

凱維拉微微點頭，說：“人類的感情，是嗎？那可真是一種奇怪的產物，不過這對我來說并無所謂，只要我能夠在這個世界中擁有神位，并且和你的世界有了溝通，那么是不是保衛銀河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即使我在這個地方死去，也會在你的宇宙中重生，而擁有獨自宇宙的你，是不會死在這個銀河系中的，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比張義更為超然，不是嗎？”

維羅妮卡回頭看著周圍灰蒙蒙的空間，回答說：“我需要的，不是超然，而是更為接近的和張義在一起。”

“這種復雜的東西，似乎只有人類才格外喜愛，以至于因為沉迷于這種感情，浪費了大量的時間，才會進步緩慢，始終沒有成為更為高等的生命。”

“高等的生命？”

維羅妮卡看著兩名少女落在了身邊，低聲反問：“什么是高等的生命？什么是低等的生命？相對人類來說，蟲子沒有思維，沒有感情，是徹底的低等生命，但是，你瞧，就是這些低等的生命最后可能毀滅整個銀河。”

凱維拉正要說話，兩名少女已經急切得走了上來，并且打斷了凱維拉的發言。

“這個空間正在發生改變，規則正在被不斷的重新書寫，看上去，這更像是一個神國的構成，如果我們不盡快打斷這一過程，這個神國可能在不久的時間里完成，到時候，我們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制。”

瑞拉朗聲說著自己通過神職感知到的問題，隨后她看了一眼瑞斯那，接著說：“這個空間的規則正在迅速向著惡魔有利的一方傾斜，你們應該知道，所謂天平的傾斜是一個不斷加速的過程，不存在勻速傾斜的天平，這意味著，這些傾斜向惡魔的規則還會用更快的速度擴大，讓那些惡魔變得比以往更為有利。”

維羅妮卡微微皺眉，問：“你能感覺出那些規則變化的起源地嗎？也許我們可以找到那些規則變化的起源地，然后解決掉對手。”

“無法找到，規則的變化就像水面的波動，而那些改變規則，讓這個空間轉化成神國的做法，就像是在水底爆發的火山，由于水面的波紋彼此干擾，僅僅觀察水平面的變化，無法讓我們找到究竟是什么地方爆發了火山，除非我們剛好在這個火山口的正上方。”

瑞斯那低聲說：“如果它們，我是說那些惡魔們對我們使用了改變規則后的戰斗，我能夠通過復仇啟動，來溯源這些規則變化的初試時間，并且根據不同地方不同程度的規則改變響應記錄，來計算出這個神國最開始進行改變的地方。”

維羅妮卡點頭，說：“我們的目的其實完全一致，我也迫切希望找到這些惡魔們，盡可能的殺傷它們，并為張義他們制造更安全的環境。”

凱維拉看著前方，忽然說：“不，我想我們不用太著急這些事情，你瞧，有些惡魔們看上去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應該說這是什么？一次埋伏和包圍？”

維羅妮卡閉目感應了一下周圍，說：“沒錯，包圍，它們利用我們急切的心理，故意在這個正面顯出不敢戰斗的樣子，讓我們沖擊的夠深，然后將我們包圍起來，這是一次簡單的埋伏，而我們，上當了。”

凱維拉忽然微笑，說：“聽起來，你似乎對于這種上當并不奇怪，或者說，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跳進這些家伙的包圍圈，然后給它們一些狠的，不是這樣么？”

維羅妮卡扭頭問瑞拉：“你們如何，能不能夠保住自己最基本的安全，如果不能，我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完整的數據構成體，你們可以躲在里面直到整個戰斗結束。”

瑞拉點頭回答：“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全，在進入恐懼之眼前，我和瑞斯那就已經能夠聯手驅動月之垂憐，不需要柳夕顏的協助，就可以做到，所以，對我們來說，基本的自保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月之垂憐這個武器，凱維拉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輕輕一跳，隨后扭頭看著兩名虛擬生命少女，問：“不需要柳夕顏的協助，不用構建圣三角法陣，你們已經能夠聯手驅動神明武器，那是不是意味著，柳夕顏也已經能夠獨自驅動月之垂憐了？”

瑞斯那點頭說：“沒錯，柳夕顏自己能夠輕松的驅動月之垂憐，神國里能夠獨自驅動神明武器的還有蘇斯納卡，星之銘刻的威力與月之垂憐也相差仿佛。”

凱維拉的眼角跳的更加厲害，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還有一把神明武器？張義的神國里總共有三把神明武器，為什么我從不知道？”

“因為你從來沒有和張義發生過確切的關系，所以不被張義的神國真正認可，換句話說，雖然你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凌駕于神國阻隔，進入張義的神國，但是，神國中真正的秘密絕對不會向你開放。”

維羅妮卡如此說著，她的臉上雖然有著笑容，但是說話的口氣，和平靜的眼睛都證明，她沒有真正的在笑，或者說，她雖然邀請了凱維拉，但是真正的感情掩藏在這些笑容之后。

凱維拉對于人類的復雜感情并不感興趣，對于是不是和張義發生關系以便真正融入這個團隊也沒有任何興趣，就像是曾經的擁夜者一樣，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任何隱藏都沒有什么意義，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在意維羅妮卡的邀請，而是說：“一個超神和張義發生關系，該死，維羅妮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銀河系中，甚至不會發生在宇宙中。”

維羅妮卡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氣，她說：“那么，我們現在還是考慮一下我們對手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