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哥達有些憤怒甚至可以說有些詫異的吼著,眼前的景象讓它都感到一些恐慌,這種感覺對于殺戮之神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東西,但是,在面對精神充溢,全身上下完好無損的張義時,哥達還是忍不住將眼前的人類看成了一個真正的怪物,而不是一個神明。
張義聳肩,回答:“當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從生命的身上直接剝離出能量供我使用,這是一種充滿禁忌的事情,但是,至少我現(xiàn)在用的非常不錯。”
“沉迷于簡單的獲取,會使你陷入永遠無法回頭的絕路。”
聽著哥達的說法,張義僅僅只是一笑,反問:“這個銀河中,可有你所說的生路?”
哥達安靜了一會兒,不再說話,而是看著張義慢慢的從空間站立起來,圍繞在張義身邊的那些惡魔的尸體開始迅速分裂,改變,直到這些惡魔的尸體骨骼出現(xiàn),并且彼此勾結(jié),變成了一個長滿骨刺的兇獰可怕的利刃。
“這是我的武器,臨時的,也許可以從某種階段,彌補我和你之間的差距。”
張義如此介紹著手中的兵器,在下一瞬間,他已經(jīng)閃爍到了哥達的身后,巨大的骨刃悄無聲息的劃過空間,猛然對著哥達的后背斬了過去。
哥達的動作并不慢,但是對于張義這種奇想空間隨時產(chǎn)生的波動依然沒有太好的防范準備,在張義發(fā)動突襲的同時,哥達僅僅只是進行了一些有限的準備,但是這些準備很快就被周圍的空間束縛所打斷,以至于連哥達轉(zhuǎn)身的動作看上去都是一頓一頓的,當它完全轉(zhuǎn)身面對張義時,那一記強橫的重斬已經(jīng)毫無阻礙的劈擊在它的身上,骨刃上幾個閃爍著猙獰光芒的利齒如同惡獸一樣,猛然噬咬住了殺戮之神的身體,隨著張義的腕部轉(zhuǎn)動,一大塊惡魔血肉被著柄骨刃裹挾著拽了下來。
巨大的傷痛讓哥達都忍不住大吼一聲,當它的身體終于完全轉(zhuǎn)向面對張義時,骨刃上那塊巨大的可以成為可怕的惡魔血肉還沒有掉落下來。
當然,在張義的奇想空間中,由于不存在地面這個角度,所以骨刃上的血肉也談不上是什么掉落,只是這塊散發(fā)著惡臭的血淋淋的惡魔肉塊漂浮在那里,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觸目驚心。
哥達安靜的看了一會兒自己的一部分身體,然后看著張義說:“這是一次不錯的體驗,你讓我覺得,一次正餐會如此豐盛,這會讓我以后經(jīng)常感到不滿,因為我總覺得,再沒有新的正餐體驗,能夠有現(xiàn)在這樣給我感覺良好。”
張義微微一笑,說:“在我的空間,給予你良好的體驗是我的責任。”
哥達開始活動自己的身體,他身后的巨大創(chuàng)口早已平復(fù),事實上,那個創(chuàng)口似乎讓哥達獲得了新的變化,兩只巨大的惡魔皮翅正從那個創(chuàng)口中慢慢長出,并且開始在哥達的身后扇動,但是,這僅僅只是開始,在幾分鐘的時間里,共有13對翅膀陸續(xù)從哥達的身體背后出現(xiàn),這些呈現(xiàn)各種紋理特點的翅膀在哥達的身后,產(chǎn)生了一種足以讓人感到炫目的美感。
殺戮的美感,死亡的美感,這些扭曲的美感足以攝人心魄。
“邪神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通過殺戮和被殺戮得到營養(yǎng),然后讓自己瞬間成長嗎?”
張義臉上的微笑似乎處于一種凝固狀態(tài),眼中的審慎更是代表了他的想法。
哥達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說:“也許,就像你直接汲取惡魔的能量來讓你獲得新生一樣,我通過憤怒來讓我變得更為強大,至于到什么地步,可以專門留給你來體驗。”
“那可真是敬謝不敏。”
張義如此說著,身體也同時發(fā)生著變化,雖然受到基因的限制,他無法擁有翅膀,但是,他可以讓他的身體發(fā)生一些奇特的裂變過程,在哥達的眼中,張義的身軀正在發(fā)生微微的顫動,每一次顫動似乎都讓張義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但是如果細細觀察,又無法看出究竟有什么變異,幾分鐘之后,張義身軀的顫動終于停止,他看著哥達,低聲說:“開始吧。”
“正合我愿。”
哥達如此說著,舍身而上,又是一記從進入這個奇想空間時就開始的重拳。
正面的,毫無顧忌,絕不退縮的正面攻擊,要么殺死對手,要么轟碎對手,絕不給對手,也不給自己任何余地。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張義沒有像剛開始那樣進行正面對轟,就像是剛才那個結(jié)果一樣,正面對攻,張義明顯的要吃力很多,即使進行身體的分裂,制造出其他張義,也無法彌補中間的差距,事實上,剛開始的那次攻擊,如果不是哥達對沙歷士是否在這個空間中還有顧忌,那么張義根本就堅持不到熱寂點的誕生,就會被哥達一拳轟飛。
而現(xiàn)在,哥達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至少沙歷士沒有在這個空間中對它躍躍欲試,所以,這一次的攻擊比起剛才更加肆無忌憚。
這樣的直通通沒有任何變化的一拳,沒有激起周圍的能量激波,也沒有像剛才那樣讓整個空間發(fā)生破碎,比起剛才,這一拳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和的一拳。
但是,在拳頭的正前方,張義已經(jīng)可以明顯看見,大量的粒子流正在殺戮之神的控制下彼此對沖,釋放出大量能量也沒有逸散,再次被裹挾在哥達的拳頭中,不僅僅如此,哥達的26只翅膀正在進行不同頻率的扇動,產(chǎn)生的能量場也在同時注入了哥達的拳頭之中,如果說一般神明的一次正面攻擊可以毀滅一個島嶼,那么哥達的這一拳足以毀滅一片大陸。
張義看著,嘴中忽然發(fā)出了一個聲音
“唵。”
他說。
隨后張義的身體猛然搖動,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里,他的身體四周長出了6個更為粗大的臂膀,額頭開裂,中間長出一只新的眼睛,這只眼睛中散發(fā)凜凜毫光,只是看了哥達一眼,就讓還在沖擊中的哥達如同被迎面重創(chuàng)一樣,噴出了一口靛藍色的鮮血。
隨著張義的頭發(fā)突然全部立起,他正常的兩只手臂也瞬間轉(zhuǎn)成紅色,在他的胸前結(jié)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而他的其余四只手中,同時出現(xiàn)了日之旅程,月之垂憐,星之銘刻以及張義剛才持握的那個巨大骨刃,剩余的兩只手中分別持握著一個鐘表,和一個立方尺規(guī),象征著張義的空間中時間和空間的掌握。
面對哥達的那記足以毀滅一個大陸的重拳,張義的四只胳膊同時揮舞,四種兵刃同時向著哥達的拳頭砸去,另一方面,在他胸前結(jié)出的手勢中,正發(fā)出劇烈的光芒,像是有一種全新的能量正在從這雙手中慢慢綻放出來,那種對哥達來說異常陌生的能量即使僅僅感覺,也能讓哥達感到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慌。
不過,無論恐慌也好,剛才的重創(chuàng)也好,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擋哥達的這記重拳對著張義撲面而來,在哥達的拳頭正前方,由于粒子對流產(chǎn)生的能量一直不能逸散,大量的粒子和能量在其中開始迅速塌陷,并且形成了新的光芒,但是這種光芒也無法逸散出哥達的拳頭,最終,讓哥達拳頭的正前方,變成了黑色的空白地帶。
“砰”的一聲,哥達的拳頭最先擊中的是最為龐大,同時也是最為遲緩的日之旅程,這個巨大的齒輪發(fā)出可怕的嗡鳴,在那個最初哥達的吼聲都被碾碎的齒輪表面,一瞬間布滿了裂紋,無數(shù)細小的齒輪不斷從空中落下,在空中就此崩解,但是哥達的拳勢不減,一直死死抵在齒輪的表面,讓這個齒輪上的裂紋慢慢變成可怕的裂縫。
張義微微一嘆,如果不是在外面的從神還需要這個日之旅程作為遮擋,他寧可放棄這個齒輪,來充分減緩哥達的拳勢,接下來就可能讓整個戰(zhàn)場的局面發(fā)生變化,但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讓這個日之旅程從他的空間中離開,以保證外面的美娥諾普斯能夠在危急的時刻不被傷害。
一道光芒閃過,一直死死抵在哥達拳頭正前方的巨大齒輪就此消失,隨后,根本沒有給哥達的拳頭向前的機會,一道鋒銳的讓整個空間都不由產(chǎn)生裂縫的光芒從日之旅程剛才的位置閃過,猛然劈在哥達的巨大拳頭上。
和剛才沉悶的撞擊聲不同,這一次的聲音尖銳到幾乎可以讓神明為之失聰,在拳頭和月之垂憐相交接的地方,巨大的火花一閃即逝,而且隨著月之垂憐在哥達拳頭上的慢慢滑動,刺耳的摩擦聲連同更多的火花不斷出現(xiàn),整個空間都在為這樣的對沖發(fā)生著顫動。
不過,月之垂憐依然無法抵擋住哥達的重拳,這個曾經(jīng)割裂過一個超神分身的武器,在哥達這么兇猛的一拳面前,根本無法真正傷害到哥達的拳頭,最多只能消耗掉哥達的一部分實力,當月之垂憐的割裂聲慢慢停止,意味著月之垂憐的轉(zhuǎn)動也即將走完時,就連張義都能看見,原本鋒銳無比的月之垂憐刃口所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多么暗淡無光。
“切,還真是一個好心腸的超神。”
看到這樣的場面,張義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那個在行星中沉眠的西坦,擁夜者,神明武器對于哥達都沒有造成有效傷害,而那時實力還沒有現(xiàn)在強大的三名從神聯(lián)合驅(qū)動的月之垂憐居然將擁夜者的分身斬成兩段,可以想象出,當初那個擁夜者在和張義他們對戰(zhàn)時放水到了什么地步。
心念閃動,月之垂憐也就此消失,隨后,出現(xiàn)在哥達拳頭前方的,是無邊星海。
這是一個即使在哥達的感知中,也毫無邊際的星海,在那一瞬間,哥達幾乎以為自己來到了銀河之中,而不是張義的奇想空間里。
在那些星海之中,閃爍著各種光芒,這些光芒彼此聯(lián)系,瞬間變成了巨大的框架,哥達的拳頭就在瞬間,被囚禁在這樣的框架之中,而且這些框架正在無數(shù)倍的增長,似乎可以一直增長下去,永遠將哥達的重拳囚禁在里面。
“愚蠢!”
哥達如此說著,它的手臂表面忽然浮現(xiàn)出滔天的血焰,這些血焰如同巨大的火苗,在一瞬間,就將囚禁哥達拳頭的框架完全燒蝕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