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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并不知道自己的囂張或者說無奈一直被別人監視著,在他以為自己是小人物的時候,卻不知道因為他自以為是的零分,讓整個帝皇學院都在憤怒不已
“不覺得很奇怪嗎?”
站在監視室里盯著張義全息圖像的羅爾斯忽然發話,他是帝皇學院的計算工程總監,同時也是帝國監察院派駐帝皇學院的代表,說白了,就是帝皇學院里的特務頭子,專門為上面的特務機關搜集各種信息啥的,這種事情使用計算機的監控系統最容易被忽略。
213歲的羅爾斯身兼兩職,在這個崗位上已經干了不下50年,帝國監察院對他的工作也很滿意,多次頒布了嘉獎令,雖然崗位不能換,但是在監察院內部的等級不斷提升,這幾年已經能夠接觸一些監察院內不為人知的內幕。
其中,就包括張義的個人資料突然提高保密等級的事情。
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威爾肯看著手中的紅酒,問:“怎么?”
188歲的威爾肯是這個學院的老大,校長,董事會副董事長,表面上年輕的面孔很好的掩蓋了他的手腕,相對于他的笑容,人們對他在學校內部管理上的大刀闊斧和心狠手辣更有印象,這些年帝皇學院在上議院,機械神教,皇宮,大眾之間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很大程度上有賴于威爾肯的工作和周旋。
表面上威爾肯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人,甚至外面有傳言說,即使皇帝蘇醒,下了諭旨,帝皇學院也可能因為與校規不符而拒絕執行,不過真正接觸過威爾肯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只擅長偽裝自己的穿山甲,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會義無返顧的拋棄從前的堅持。
羅爾斯盯著全息圖像,說:“上一次是最高終端直接下命令提高了保密等級,這一次又是考核計算機,你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某種聯系嗎?”
威爾肯笑,擁有至少4名上議院“朋友”的他,自然知道前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而且在上議院打過招呼以后,第一時間已經決定動用手中惟一的一個機動名額招收張義進入帝皇學院,不過在明面上,他還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上議院的要求,只等著張義無法考入學院后,再以個人的名義邀請張義入學,撈到足夠的人情。
他扭頭看著羅爾斯,說:“調查結果不是出來了么,由于某人交了白卷,導致考核計算機癱瘓嗎?”
羅爾斯嗤了一聲,說:“這種結論,你也相信?”
“考核計算機如果那么容易因為一個白卷而癱瘓的話,帝皇學院早就不是帝皇學院,而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學校了?!?
威爾肯沒有反對羅爾斯,而是問:“那么,你又有什么看法?”
羅爾斯想了半天,斟酌著說:“在最高終端之上,還有一個更高的終端,那個終端正在插手張義這件事情,每當發現張義偏離某個軌道時,那個終端就會主動修改這一過程,讓整個過程重回正軌。”
威爾肯放下酒杯,盯著羅爾斯,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帝國最高的終端就是皇帝,在皇帝之上,再無其他,我剛才的那些話,如果被戰斗修女聽見,會直接把我帶回異端審判庭那個地下999米的懺悔室里讓我祈禱到死?!?
威爾肯皺眉,說:“據我所知,你不信仰機械神教?!?
“機械神教?不,我當然不相信那些以為考古就能解決一切未來問題的神棍?!?
“可是,你剛才的話里,難道不是在說,在皇帝只上,還有一個神?”
羅爾斯扭頭看著張義的圖像,搖頭回答:“如果是神,按照不干涉原理,神也不可能精確干涉到某一個人的生活,所以我不認為有神在干涉張義,我只是認為,在最高終端之上,還有終端,皇帝陛下現在也許正在回歸?!?
威爾肯揮了揮手,說:“黃金王座里時間保持靜止,所以皇帝陛下總是回歸,也只能永遠處于回歸的狀態,不會改變,相比這個,我對你剛才說的不干涉原理更感興趣,告訴我,為什么神不能精確干涉張義的生活?”
羅爾斯指著桌子上的金屬沙漏,說:“你能抓住一粒沙子么?我是說,不動任何其他的沙子,只抓住一粒沙子,如果進一步,抓住事先指定的一粒沙子,而這粒沙子隱藏在這些沙礫中間你既不知道現在它會在哪里,也不知道它將會去哪里。”
看威爾肯搖頭,羅爾斯將沙漏丟在地上,看著地面散落的金屬沙礫,說:“如果真有神的話,我們就相當于神腳下的這堆沙礫,無論神有多么強大,最終也無法只干涉沙礫中唯一的一顆沙子,而不動其余,至于不干涉原理,就是這個意思。”
威爾肯若有所思,說:“也就是說,如果排除神這條選項的話,剩下的若干選項中,只有你剛才的那條選項看起來更接近實際?”
羅爾斯重新回頭盯著張義的圖像,皺眉,不再說話,任憑兩個小巧的機器人將他腳下的那堆金屬沙礫清掃一空。
不是所有的金屬沙礫都能一次被清走,還有一粒沙礫滾的足夠遠,此時正躲在遠處威爾肯坐著的沙發角落里,在這個角落里,金屬反映著燈光,一閃一閃。
監視室的安靜沒有保持多久,很快監視室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一名大學行政部的官員走了進來,沖羅爾斯點頭示意后,扭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發愣的威爾肯說:“校長閣下,大學教師委員會剛剛就學校這次秋季招生的事情提出了質疑,他們表示,如果這次招生中,某些人后來的表現不能達到大學應該招收的標準,那么無論這些人有什么背景,他們都將拒絕對這些人的教育工作?!?
威爾肯接過手下遞來的靈能晶盤,掃了一眼上面羅列的若干文字,甚至沒有將全部東西看完,就把這個價值數十萬帝國幣的晶盤扔在一邊,扭頭問羅爾斯:“你怎么看?”
羅爾斯低頭看了一眼考核計算機那邊傳來的新信息,聳肩:“為了避免因為某人的格外緣故,以后可能出現新混亂,學院終端建議停止以后的考核?!?
“全部停止嗎?”
威爾肯皺眉,僅僅因為一個人的緣故,就將所有的考核全部停止,那么那些參加考試的學員怎么處理,今年的秋季考核還招不招生?
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緣故,就然帝皇學院的秋季考核變成一場笑話。
“不,”羅爾斯盯著后續資料,說:“考核終端的意見是,將以后的考核全部合并,單獨開發出一項新的考核項目,能通過,就過關,不能通過的,死亡。”
“死亡?”
威爾肯嚇了一跳,站起來走到羅爾斯身邊,皺眉:“你確定,考核終端確實是這么說的?”
羅爾斯神情凝重的點頭,說:“考核終端的建議是,開發一個有實戰內容的考核項目,給每個考生發布任務,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考核任務的,學院將負責這些人的安全,不能完成的,就留在當地不用回來了?!?
威爾肯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低聲說:“三十萬考生的生命,我們可沒權利擅自抹殺,這種考核內容需要最高終端和上議院那邊的終端同意,而且還要經過上議院會議批準才行?!?
羅爾斯微微搖頭:“考核終端這次甚至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已經擅自和最高終端進行了溝通,現在最高終端和上議院終端已經批復同意了,皇帝陛下似乎對這項考核很感興趣,最高終端甚至在批復同意的后面,附加了一句皇帝箴言。”
“什么箴言?”
“血迸死生,強者為勝?!?
威爾肯震驚,喏喏的說:“那可是最終十箴言中的一句啊。”
羅爾斯點頭,說:“就憑這句箴言,上議院那邊就不會反對這次新開放的考核內容?!?
想了想,羅爾斯揉著自己的下巴,說:“而且,這次考核應該沒有難度調節可言,肯定是最高難度,否則不會出現極大的淘汰率?!?
“考核終端設計的淘汰率是多少?我是說,它準備最后讓多少考生活下來?”
“四十九個人,終端已經檢索了這次所有考生的資料,它認為,在這次考核過程中,最多可能只有二十八名考生能最終生存下來,如果加上一個浮動值,終端已經確定了今年的最終錄取數量,四十九個人?!?
威爾肯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的說:“那意味著三十萬考生這次都要死!”
羅爾斯點頭,說:“如果上議院那邊做好一定準備,死亡率可能不會這么高,如果有足夠的援救隊伍在考核點附近,即使不在學院考核終端的援救范圍內,事實上也能被及時拯救?!?
“問題是,”他頓了頓,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懷疑,這些救援隊伍能不能有機會將這些失敗的考生救走?!?
“什么意思?”
羅爾斯打開銀河系全息圖,看著上面此起彼伏的光點,每個突然閃亮的光點都意味著人類帝國的某個殖民星球上爆發了戰斗,那些驟然暗淡的光點意味著星球被對手占領,或是被蟲族吞噬,還有一些光點變得格外璀璨,那是帝國艦隊使用旋風*將這些星球上的所有存在徹底毀滅的標志,另外有一些光點正在逐漸明亮,那意味著在那里的帝國衛隊正在占領這個星球,并在隨后的時間里為人類帝國奪取新的殖民地。
羅爾斯盯著朦朧星域的某個點發了一會兒呆,才回答說:“你認為,在銀河中,哪個地方,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殺死三十萬人?”
“很多,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比如遠東星域,那里正在和蟲族進行反復爭奪,也比如太平星域,那里的獸人永遠也清剿不盡,不斷死而復生,帝國衛隊中至少有六只戰列艦隊,一百萬帝國衛隊士兵在那里日以繼夜的與獸人戰斗,甚至太陽星域也不平靜,最近有消息說,那里發現了太空骷髏的痕跡,還要防范鈦星人,神靈族,這些地方隨便一處填進去30萬人都很正常。”
羅爾斯搖頭說:“不對,埃蘭星系最近遭受了獸人入侵,帝國肯定要近期內在太平星域那里發動一次報復行動,學院的考生沒有經過訓練,到了那里只會添亂,上議院內部矛盾再激烈,也不會放學生去那里,至于蟲族前沿陣地,在帝國科研部門沒有找到確實有效對抗蟲族基因突變的方法之前,帝國也不會輕易擴大在那里的戰爭規模,尤其是這些考生中某人可能攜帶有基因原體,如果不小心在那里被蟲族捕獲,人類就可能瞬間陷入滅頂之災,至于那些可以和一支太空整編艦隊相抗衡的太空骷髏們,帝國軍方顯然還沒有做好讓它們蘇醒的準備,更談不上讓學員們到這種怪物的身邊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