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瑤背著瓤姑一路狂奔,先回到石屋。
早在昨日,大壯來找她時,她就借口自己病了避而不見也不會去參加所謂的祭祀,不過全是為了今夜做準備。她答應(yīng)過瓤姑要帶她去長生嶺,正好一舉兩得帶她出去避避風(fēng)頭,等他們把峒庭河的水泄干了,自己再回來瞧瞧。
長生嶺本就危險重重,夜里出行更是去送命,等她們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
顏瑤想著又準備好些干糧,和一些必須品,這才躺在床上,感覺睡下沒有多久她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伴隨著大壯焦急的呼喚。顏瑤摸黑去開門,只見他們高舉著火把,顏瑤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個神秘的巫師沒來。
大壯支支吾吾的問顏瑤:“小瑤,你看到瓤姑沒?”
顏瑤冷冷的回了句:“瓤姑被你們拋下河了。”
眾人似有些驚恐,震驚高呼:“瓤姑真的被女神帶走了。”
顏瑤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說道:“女神要一個不祥之人做什么?”
他們內(nèi)疚不已,且又萬分心虛,很快就被打發(fā)走了。
顏瑤靠在石凳上沒想了一會兒,哪怕是在野外睡上一夜也不能留在這里,為以防萬一,她還是得快點離去,以免幕后之人狗急跳墻暗下黑手。
顏瑤的猜測不錯,她御風(fēng)神行出村門沒多久,就慘遭四面圍攻。
望著從天而降的人,顏瑤一陣頭皮發(fā)麻,因為她聞到一股腐臭味,雖然被一股濃烈香氣覆蓋,還是被她輕易察覺。她打量著四周看不清面孔的人,懷疑她來追殺她的壓根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她背著瓤姑,這場戰(zhàn)她只能速戰(zhàn)速決,但她心中還有一絲顧慮。
她與對方從未交過手,對方大有可能是來試探她的修為,她還不想在此刻露底。
顏瑤衡量了下,還是保命要緊,她祭出流仙傘二十四把長劍同時向四周刺去,成功將他們逼退一丈之多,他們一退,顏瑤心里已有論斷,他們根本就是來試探她的,若她本事不小,對方是下定決心要她性命,若她不過爾爾,幸運點不死也殘,總之,結(jié)果都不好。
黑衣人再次從四面八方撲來,顏瑤便再次發(fā)動攻擊,不過她一直掌握好分寸,故意只割破他們的身體,不致他們于死地,也算是遮掩下自己的實力。
局面僵持,就這么你進我攻。這時,趴在顏瑤肩上的瓤姑醒來,她看著顏瑤如無暇美玉的般側(cè)臉,喃喃自語:“女神。”
對付眼前的這群傀儡,與她而言不是小試牛刀,顏瑤分心回她:“我不是你們的女神,瓤姑我現(xiàn)在帶你去找郎哥。”
瓤姑大喜,激動的不能不已,只能一個勁的道謝,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只一滴冰涼的血好巧不巧的濺在她眼皮上。
顏瑤身形如風(fēng),又猶如鬼魅,眨眼之間連砍三個人頭,他們轟然倒下,再也沒有起來過,已經(jīng)徹底死去,可剩余的幾個,他們渾然不懂死亡的恐懼,縱身一躍朝顏瑤撲去。
“自找死路。”顏瑤橫刀相對,彎刀削鐵如泥,左右兩下,輕輕松松取了他們頭顱。
就在接下來幾個沖下攻擊時,顏瑤一腳踹他們臉上,借力帶著瓤姑飛身而去。
一路上,瓤姑望著萬丈高空,早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開口,只能緊緊的抱著顏瑤。而顏瑤疲于奔命,根本無心閑聊。
直到她們飛過叢林,完全進入長生嶺,此時已是拂曉時分,天空半亮,朝霞絢麗多彩。顏瑤松了一口大氣,后面的那群人應(yīng)該是擺脫了。但她也不敢就此松懈,長生嶺的物種可比那群人還難纏。她在半空盤旋了好一會兒,四方八方好好考察了一番,確定是處無比安全的地方才從落地。
二人坐在巖石上,顏瑤從包裹里取出一塊干糧遞給驚嚇過度的瓤姑,坦白道:“我本是修行之人,是來此歷練的,怕你們誤會才特意隱瞞的。”
瓤姑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壞人,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帶我來見郎哥。”
顏瑤正色道:“我不是帶你來殉情的,我?guī)銇硪娝且慊钕氯ァ!?
瓤姑苦澀無比:“我已經(jīng)無處容身了。”
顏瑤拍拍她的肩膀,保證道:“瓤姑,你放心誣賴你的人,我已經(jīng)查明了,很快你就能沉冤得雪。”
“誣賴?”瓤姑震驚不已,又十分困惑不安。
顏瑤將她拉下,這才把真相告知她。
瓤姑有些不可置信,問道:“也就是說,那簽子不是女神的,是你偽造的,就是為了把我救出來。”
“是。”顏瑤解釋:“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皆是再針對你,所以我想引蛇出洞,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們果真也準備了一根簽,而且還是大禍,所以我就大膽猜測他們可能是要致你于死地。”
“那另一根簽便是他們準備的。”瓤姑面露喜色:“也就是說我不是不祥之人。”
顏瑤鄭重其事的點頭應(yīng)聲:“世上哪有什么不祥之人,不過全是以訛傳訛,或是些害人伎倆。”
瓤姑歡喜的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唯恐隔墻有耳,顏瑤警惕的左右一望,嘆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先帶你去看郎哥吧。”
瓤姑大力贊成,開心的咧嘴笑,餅子也吃了大半。
而顏瑤心里有事,百思不得其解,問她:“峒庭湖里可有怪事發(fā)生?”
瓤姑冥思苦想,最后搖搖頭:“不曾有過,甚至都沒淹死過人,相反每次溺水都能生還。”
這就是奇怪之處,但與她的猜測有完全相反,顏瑤又問:“都說峒庭河里有河神?”
瓤姑想了一會兒,沉:“是的,據(jù)說還是個龍神。”
顏瑤大吃一驚,頗有些后悔沒一探究竟,按瓤姑的說法,峒庭里不到不危險,相反還有一尾傳說中的龍,她委實向往。
二人休整了一個時辰,再次上路。
其實她們所待的地還不算長生嶺的范圍,實則還在里頭,只是凡胎肉體能在長生嶺的外頭已是福澤深厚上天保佑。
瓤姑又講了關(guān)于長生嶺的許多傳說,她所說的都是老一輩口口相傳下來的,顏瑤覺得還是有可信度的。
譬如,她說長生嶺之所以叫長生嶺,它的確能求仙問道得長生,。千百年來也有不少人想來碰碰運氣,運氣沒碰上,往往到最后都丟了一條性命。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來打長生的主意。
能長生者也不是沒有,都是那些生而為神者,或妖或魔怪,他們與世隔絕住在長生嶺里頭。
所以,長生嶺與他們而言是圣地,同樣也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