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誤會了,你的懲罰還沒結(jié)束呢!”
云傾嬈挑眉,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的將話題放在別的事情上。
宮琉煜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之中都是落寞的情緒。
看到這樣的眼神,云傾嬈突然感覺心口一揪一揪的難受,她竟然開始心軟了。
“阿瑤不愿意,本王不會逼你,但是能不能讓本王抱著你睡?”
云傾嬈瞪大雙眼,心口戚戚,看著眼前男子那雙桃花眼之中流露出那么多委屈的神色,她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只要不做那種事情,抱一抱應(yīng)該沒問題,又不會有孩子……
一提到孩子兩個字,云傾嬈的心再次提起來,之前那次,她……她不會真的會有了孩子吧,萬一有的話,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出現(xiàn)在人世上。
一想到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云傾嬈心頭有些苦澀,原本在宮琉煜這里沾了一點兒小便宜的感覺都消失了。
見到云傾嬈面容上的色彩變換萬千,宮琉煜眼底閃過一道無奈的色彩,然后將人抱在了大床上。
他輕輕將她放在枕頭上,滿眼都是憐惜和柔情,就仿佛灌了蜜一樣。
云傾嬈很想沉浸在這無邊無際的甜美海洋當中,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她眼前曇花一現(xiàn)的假象。
可她也愿意沉溺在這假象當中。
她閉上雙眼,掩飾住眼底所有的想法。
略微有些冰涼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云傾嬈這次沒有躲閃。
可就在此時,一股刺痛從胸口的位置傳來,像是要侵襲她的心臟一樣。
這種感覺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試過了,她面容上瞬間露出痛苦的表情,宮琉煜看到云傾嬈突然出現(xiàn)的變化,眼神之中劃過一道驚訝之色。
“阿瑤!”
他輕輕喚了她一聲,看到云傾嬈瞬間額頭上就布滿冷汗,擔心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來。
“藥……藥在柜子里!”
云傾嬈顫抖著唇角,疼的臉色鐵青。
這次明顯比前兩次來的更加兇猛,還有措手不及。
宮琉煜反應(yīng)極快,飛快的將柜子打開,看到了擺放在外面盒子上的一個漆黑小瓶子。
不用說,那就是云傾嬈口中所說的藥。
想到前兩次云傾嬈服用了藥之后就不疼了,他連忙準備好溫水,扶著云傾嬈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現(xiàn)在哪里還有剛才那些旖、旎的心思,宮琉煜只要云傾嬈能夠現(xiàn)在睜開眼睛看看他和他說說話就好。
這樣死氣沉沉的模樣,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女子的身上。
“快,阿瑤吃藥!”
宮琉煜看到她臉色慘白,就連唇角都沒有血色,拿著藥的手在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和那張冷靜的面容十分不相符。
云傾嬈只感覺自己仿佛連張開口這個動作,都變得十分艱難起來,那劇痛讓她的心臟都開始抽痛,和完全的痛楚,完全是兩種極端。
她想要嘗試幾次自己將藥丸吞下,卻連吞咽的力道都失去了。
她神智開始模糊,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
的光影恍恍惚惚,一切都那么不真切。
可是,耳邊卻又像是有些什么人在竊竊私語。
她聽不清楚那兩個人在說什么,卻覺得這種情況有些熟悉。
可是怎么個熟悉法,卻想不起來了。
這種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無論如何也無法回想的感覺很不好,云傾嬈只能費盡心思的聽那人的聲音。
好像有她師傅,還有師兄的。
難不成是她還在山上那會兒的記憶,因為那時候她小,所以忘記有這么一段兒了?
師傅和師兄像是在爭論著什么,她還是頭一次感覺到這兩人竟然還有這樣吵架的時候,師兄對師父一向尊重,師父更是慈愛的很,兩人在她從山上的十幾年,也沒有紅一次臉。
“師父,我不同意!”
他不同意?師兄不同意什么?
云傾嬈只感覺有些頭疼,越是不想要聽到細節(jié),越是模模糊糊的。
最后她只感覺到那邊的爭吵到了劇烈的時刻,然后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
“嬈兒,是嬈兒在這里!”
那聲音有些著急,是師兄的。
她猛然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張有些憔悴的臉。
身體輕輕顫了顫,云傾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但她昏迷的時候是天黑,可現(xiàn)在是天亮。
而且,仿佛要接近黃昏了。
“宮琉煜!”
聲音沙啞的厲害,云傾嬈仿佛已經(jīng)忘了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但是她看到了宮琉煜眼底隱藏著的濃濃擔憂,那模樣她還以為自己快死了似的。
“你怎么了,我還沒死呢!”
嘴角被掩住,宮琉煜微微抿著唇角:“別亂說!”
他聲音冷靜,帶著幾分命令的味道,可是那還有些凌亂的發(fā)髻,讓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可是就算再怎么狼狽,也掩飾不了這個人從心里散發(fā)出來的貴氣。
“本王在,不允許你死!”
云傾嬈看到那雙眸子里的堅決之色,只感覺心里一陣難過,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她本來就是個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這幾年的命都可能是偷來的。
“宮琉煜你別詛咒我,我才不會死,我要喝水吃飯,給我準備準備!”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眼底的光芒卻十分耀眼。
她也發(fā)現(xiàn)了那藥有些不對勁兒,以前瞬間就能解除痛苦,可現(xiàn)在卻讓她一直疼暈了過去。
很可能,是那藥所需要的原材料已經(jīng)不夠了。
“宮琉煜,你去幫我收羅一下各種各樣的毒草,我好好琢磨一下,沒準能壓制住自己體內(nèi)的蠱毒,那個玉姨娘一定有問題,想辦法問清楚,然后,我好一點兒之后,立刻去找我娘!”
云傾嬈閉了閉雙眼,將接下來要做的一系列事情都想清楚,她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柳姨娘。
那個看起來柔弱的,不會欺騙人的女子,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
什么叛臣余孽,什么云上宮留下來的眼線,這些事情怎么就圍繞到了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身上去了。
只是,她剛說完這句話,宮琉煜的臉色就已經(jīng)沉了下來:“不用
找了!”
云傾嬈眼底劃過一道疑惑之色:“什么不用找了?”
“柳姨娘死了!”
這句話給了云傾嬈太大的震撼,她睜大雙眼,目光之中透出一抹不敢置信的色彩:“怎么會這樣,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王爺不是答應(yīng)我要保護柳姨娘的安全嗎?”
宮琉煜眼底都是內(nèi)疚之色,他捧著云傾嬈蒼白的臉頰,低聲說道:“她是自殺的!”
自殺的……
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一個不想活的人自殺,她沒有辦法去怪罪宮琉煜。
云傾嬈眼神閃了閃,只感覺心口的謎團逐漸放大。
她和柳姨娘的感情不算太深,雖然心中有些難受,可還沒有到為了她哭天搶地的地步。
柳姨娘的身份藏著不知道多少疑慮,如今她就這樣死了,讓她有些不明白,以前柳姨娘對林輕瑤的那些好,究竟是真是假了。
“王爺!”
云傾嬈輕聲開口,宮琉煜微微挑起眸子:“我在!”
云傾嬈看著宮琉煜的雙眼,目光之中透露出一抹疲憊的色彩:“我好些了,帶我去看看她的尸體,還有,她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宮澄已經(jīng)讓人搜了她住過的院子,只找到了這塊玉佩!”
那帶著血滴形狀的玉佩落在云傾嬈手中,讓云傾嬈的目光不由得深了深。
這塊玉佩做工細致,是極為貴重的東西,有價無市。
外面的玉包裹著的那塊血紅色的玉心,是極為罕見的珍寶,就算身為皇室之人的她,也很少見過。
拿著玉佩,云傾嬈只感覺沉甸甸的。
“王爺,我倒是聽說過前朝一個叛臣的事情,但是那家人并非姓柳!”
宮琉煜聞言,點了點頭:“那次事情驚動了皇上,讓皇上震怒,直接抄了劉家的府??!”
“你是說,那人家姓劉?”
宮琉煜聽到云傾嬈疑問,眼神也跟著深了深,看來他們對柳姨娘和林輕瑤的身份了解的太少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自從她重生之后,就沒有回過相府,就算柳姨娘她也只是見過幾面。
林輕瑤這個身份,不過是她一個模糊的印象,她有對方一些不間斷的記憶,可她依舊還是云傾嬈。
林輕瑤已經(jīng)死了,活下去的人是她,她沒有想過要和以前的林輕瑤一樣過窩囊的日子。
“他們是因為什么造反的?”
宮琉煜垂眸:“這個劉家本王倒是了解一點兒,當時的真相卻并非如此,只因為劉家富可敵國,當時的劉家,甚至必現(xiàn)在的容家還要風光,再加上劉家長子在朝中為官,年紀輕輕就掌握了戶部大權(quán),這么多年,早就有人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
“你的意思是說,劉家是被人誣陷的?”云傾嬈微微垂下眸子,因為剛剛醒來,腦子里還一片混亂,可這些事情如今從和她不相干,變成了息息相關(guān)。
她就算想不追查下去都不可能。
柳姨娘的身份明明就那么卑微,一下子變成了當年劉家的女兒,讓她突然間有些接受不來。
“阿瑤,當年查這件事的,就是沈家如今的家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