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jiān)早就得了命令,低聲對婦人說道:“這是娘娘賞賜給你的,價(jià)值千金,你可要好好保存!”
婦人激動的將盒子抱在懷里,連連道謝。
看到婦人這番模樣,云傾嬈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也別怪她心狠,她只是放了一條引線,至于這引線會不會被點(diǎn)燃,還要看婦人怎么做。
婦人將盒子打開,那是一箱子明晃晃的金銀珍寶,只要有了這些,她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看到對方看也不堪陵兒一眼,抱著箱子進(jìn)了房間,云傾嬈默默轉(zhuǎn)身:“走吧!”
就算沒有徹底查清楚,她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也許她以前本就和天崇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云傾嬈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宮琉煜見到她沉默不言,忽然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阿瑤!”
他一出聲,讓云傾嬈從沉思之中抬起頭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阿煜,我果然沒有猜錯,我根本不是被師父從宮中帶出來的那個公主,而是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的人!”
宮琉煜伸出手,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些都過去了,你去糾結(jié)那么多干什么!”
云傾嬈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苦笑了一聲:“我是不想去調(diào)查,可是冥冥之中就仿佛有人給我指了一條路,讓我不知不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你說,是不是除了你和師兄之外,還有另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怎么可能?”宮琉煜瞇了瞇眸子,眼神之中卻透著幾分危險(xiǎn)的味道。
那模樣,明顯是想要去殺人滅口。
“那你說,是不是我?guī)煾笡]死?”
這種想法,她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可是她師兄說過,是他親自將師父安葬的,師父的墓,就在她從小生活的那座山上。
“有這種可能!”
宮琉煜眼神暗了暗,目光之中透著幾分深意,他低聲在云傾嬈耳邊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你師父設(shè)下的局,那就說的通了!”
云傾嬈目光詫異大看著宮琉煜,“阿煜,你這話的意思是……”
他揚(yáng)起目光,欣長的眉宇微微蹙著。
“阿瑤,若是有機(jī)會,你可以找你師兄問一問,也許他知道什么!”
云傾嬈皺了皺眉,輕輕靠在宮琉煜的肩膀上。
“嗯,我知道了!”
宮琉煜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揚(yáng)起唇角:“你將陵兒帶到宮里做什么?她既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師父也沒打算告訴她,這件事倒不如就這樣吧,畢竟云傾嬈都已經(jīng)死了!”
云傾嬈知道他話中的含義是什么,他害怕陵兒多想。
畢竟,如果她真的是天崇公主,那么如今這已經(jīng)是宮琉煜的天下,陵兒萬一被有心之人教唆一番,必然會生出其他的心思。
她定然會想,若不是宮琉煜當(dāng)了皇帝,她定然能當(dāng)上公主。
至于云傾嬈的下場是什么樣的,她估計(jì)旁人肯定不會去想這些。
她只知道,若是換成陵兒,恐怕在這宮里面一年都活不過去。
但是現(xiàn)在想這些已經(jīng)多余了,就像宮琉煜所說,她該怎么安置陵兒。
“既然她會醫(yī)術(shù),就讓她留在宮里好了,真沒想到,我?guī)煾竵砭┏蔷谷蝗タ此?
也沒有多看我一次!”
“許是皇宮難進(jìn),你也別多想了!”
“嗯!”
云傾嬈淡淡的嗯了一聲,只感覺心中有些發(fā)寒。
這么多年,自己最信任的師父和師兄,一個個竟然都藏著巨大的秘密,這讓她有種深深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她將他們當(dāng)成親人,可對方卻什么都不告訴她,就連她在死之前,都沒有看到對方一眼。
“阿瑤,你可記得,剛才那婦人所說的,他有多長時間沒來過了?”
“她說……四五年的時間……,怎么了?”
云傾嬈這一問,自己也呆愣住了,因?yàn)檫@時間,明顯和她師父死亡的時間不相符。
她心中突然涌現(xiàn)出一點(diǎn)兒欣喜來:“這么說,我感肯定師父沒死了?”
她差點(diǎn)兒從馬車座位上站起來,若不是宮琉煜扶著她,恐怕她已經(jīng)撞在車梁上了。
宮琉煜見到她目光之中透著幾分希翼,嘴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可是眼底的色彩卻深了深。
有時候,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讓人感覺不安。
雖然這些都是關(guān)于云傾嬈的,可是宮琉煜還是隱約覺得,不能讓云傾嬈繼續(xù)查下去。
“阿瑤,難道非要去糾結(jié)以前的那些事情,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云傾嬈被這一句話驚了一下,然后她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qū)m琉煜:“如果你不想我去查,我就不去!”
宮琉煜沉默半晌,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他眼神之中隱藏著幾分淺淺淡淡的落寞卻是顯而易見的。
云傾嬈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這就是宮琉煜的聰明之處,有時候要達(dá)到目的,根本不用開口,只要表個態(tài)就行了。
她頓時被這表情給弄的心軟下來,她反手抓住宮琉煜的手,輕輕勾了勾唇角:“好,我不查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想那些糟心的干什么,若不是因?yàn)檫@幾次巧合,我根本不想去查這些!”
也怪她什么都要習(xí)慣性的多想一下,才這么和自己過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云傾嬈就得知了那婦人被人害死在家中的消息,至于那一箱子金銀不知所蹤。
官府已經(jīng)接手了這件事,很快查出下手的是那婦人的鄰居。
云傾嬈聽完稟報(bào),什么也沒說,特意讓陵兒回去處理那婦人的后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婦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那么多的金銀上面,卻從來不計(jì)較自己能不能守得住,這也是她的罪有應(yīng)得。
將處理完喪事回到宮中的陵兒安排在了御醫(yī)堂中,很快小丫頭就闖出了一番名頭。
至于廉清,在查封了第一堂之后,也跟著在御藥房之中幫忙。
安置好了兩個人,云傾嬈和宮琉煜卻沒有清閑下來,開始忙碌著即將到來的旱災(zāi)。
只可惜,偏偏還有人不開眼的搗亂。
原本折騰過一次,已經(jīng)被宮琉煜撤了太傅之位周太傅,突然在家中大搞宴席。
看到被送到自己手中,上面寫著周太傅八十大壽的請?zhí)苾A嬈不由的輕輕彎了彎唇角。
一旁剛剛將奏折都批閱完的宮琉煜,看到云傾嬈擺弄著周太傅送來的請柬,不由的皺了皺眉。
“直接丟了就行了!”
“不行,對方一直都是云洛城的人,這朝中也不
知道有多少云洛城的眼線,若是能一次一網(wǎng)打盡,倒也不錯!”
宮琉煜眉宇輕蹙,像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容諾這段時間已經(jīng)將糧草都弄的差不多了,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現(xiàn)在正是秋收之際,可是一個月的時間一點(diǎn)兒雨都沒下,明顯不正常。
只要懂的一些的人,都知道這代表什么,若不是之前宮琉煜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在城中各處建了不少水壩,將水?dāng)r了下來,還能讓許多地方維持下去,恐怕早就出現(xiàn)亂子了。
可這也只能解決燃眉之急,至于以后會如何,云傾嬈心中也沒底。
畢竟這是天災(zāi)而并非人禍,這也是知道未來的沈如雪,身上最可怕的地方。
不過身為重生之人,她卻依舊沒有學(xué)聰明,只知道利用上輩子的那些記憶來搗鬼,卻一點(diǎn)兒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的辦法都沒有,也真是夠弱的。
上輩子她輸?shù)囊凰浚@輩子,依舊一敗涂地。
云傾嬈的指尖在請柬上摩擦著,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這段時間雖然忙,可她卻過的十分充實(shí)舒心。
“娘娘,該喝藥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云傾嬈的思緒,她頓時一皺眉頭,露出一抹愁眉苦臉的表情。
她猶豫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好,放在我房間里,我馬上就去!”
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要走,去被宮琉煜抓住了手腕。
算算,都馬上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陪你!”
云傾嬈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拽下來,搖了搖頭:“不要,我們提前說好了,你不能陪我!”
“可那是你威脅朕!”
宮琉煜的神色微微暗沉了幾分,帶著幾分強(qiáng)硬的氣息,云傾嬈一時間掙脫不開她的鉗制。
她咬了咬牙:“不放手我就不喝了,反正最后后悔的是你!”
每天一碗特殊的毒藥,讓云傾嬈短短一個月,身形瘦了一圈。
若不是她現(xiàn)在日日點(diǎn)綴妝容,掩飾住自己蒼白的臉色,恐怕她此時的模樣已經(jīng)沒法看了。
見到在她面前裝的像是沒事人一樣的云傾嬈,宮琉煜眼底的暖色逐漸消散,他閉上雙眼,將手松開。
“還有多久?”
看他背過身去,渾身肌肉都在緊繃的模樣,云傾嬈心中一暖,只感覺自己所承受的,全部都是值得的。
“放心吧,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鬼醫(yī)師叔都已經(jīng)說了,只要按照他的方法,一定會有效果的!”
“還剩下多長時間!”
宮琉煜再次重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問題,那脊背僵硬的厲害。
云傾嬈頓了頓,“鬼醫(yī)師叔說,要是快些的話,一個月左右能徹底好起來,你算算,這不已經(jīng)快了,沒幾天了!”
宮琉煜微微沉吟,垂下眸子:“可是他還說,若是沒有效果,慢些則一年兩年吧!”
云傾嬈輕笑出聲,絲毫不在意這話:“不可能,我現(xiàn)在好的很!”
宮琉煜忽然轉(zhuǎn)過身,一瞬間就來到云傾嬈身邊。
他一伸手,什么都沒說的就點(diǎn)了云傾嬈的穴道,讓她愕然睜大雙眼,卻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宮琉煜眼神陰沉的可怕,他轉(zhuǎn)身對著旁邊的宮女道:“將藥碗端到這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