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在暮落惆悵到何處去尋雲(yún)淵時,他竟自動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
這樣也好,免去了她四處打聽的尷尬。
“公主,你找我呀。”
明知故問,暮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是的,找你!”剛想把他臭罵一頓,轉(zhuǎn)念竟是給他一燦爛的笑容,諂媚道:“既然送了我那等毒物,順便把解藥也給我點兒啦!”
雲(yún)淵聽完,絲毫不掩飾那一臉的邪意,帶著些許無奈道:“真的很抱歉,沒有解藥耶。”
暮落一聽,再也無法鎮(zhèn)靜了。敢情是他們倆合夥整她是吧。她暮落究竟是哪裡得罪他們了,這樣來折騰她。
“好了,給你!”
還是有人識相,在暮落做出過分的事情之前,結(jié)束了這場玩笑。否則,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話說,暮落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呢?
如果她此刻大叫一聲“非禮”,再製造一些證據(jù),他雲(yún)淵該怎麼辦?暮落是否能如願解恨?
答案無法知曉!
暮落接過那所謂的解藥,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信他,可是現(xiàn)實不允許。他絕對是會再坑她一回的人。
“這是解藥還是毒藥?”
“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說一個‘謝’字,還懷疑我。”隨後,又是那一張委屈可憐的臉,連暮落看著都有些煩了。
“難道不該懷疑嗎?”
看著他眼底的傷心,暮落髮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過分了。懷著絲絲愧疚,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你們鬧夠了沒有?拿瞭解藥趕緊走!”
無聊的雲(yún)淵終是惹惱了屋內(nèi)的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雲(yún)淵的頂頭上司,君韶翊,一個暮落再熟悉不過卻又十分陌生的人。
不過,既然連他都發(fā)話了,暮落也沒必要懷疑了,拿了要就準(zhǔn)備走。
“我說,十九公主,你好歹表示一下感謝啦,這可是我的寶貝呀!”
暮落不理他。
“不言謝,投懷送抱也是可以的。”
“雲(yún)淵,你就是個十足的混蛋!”暮落低頭前行,惡狠狠地道。
“十九公主,你手中拿的可是毒藥喲!”
“毒藥最好,最好能一次毒死!”
然後,她擡頭,看見了面無表情的歐陽昶曦!
再一次,她在心中罵著雲(yún)淵,真的是個大混蛋!
邁著沉重的步子踱到房間,心中想了數(shù)十種說辭企圖化解他的怒氣,卻不料,推門而入,看見的竟是那樣的場景。
桌上那一個熟悉的小瓷瓶,那半開的瓶蓋,那未用完的紗布,生生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你懷疑我?”回頭,帶著滿腹的委屈,對上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淚一涌而下。
“難道不該懷疑嗎?”
真是如此呀!虧她還如此的愧疚!
一把將剛拿到手的解藥扔到他懷中,衝著他吼道:“是的,該懷疑,誰讓我招惹上了他們呢?歐陽昶曦,你捫心自問,若不是你想要殺我,我會跳崖未遂,漂流到斉山,被人利用嗎?”
爲(wèi)什麼,偏偏惹上他歐陽昶曦?
掙開他隨後而至的手臂,直接撲到牀上,拉過被子,倒頭痛哭。
暮落呀暮落,落得如此下場,你說你能怨誰呢?
是你自己犯賤,好不好?
是誰給你的自信,信了歐陽昶曦的深情?
是誰給你的膽子,認(rèn)爲(wèi)不會著了他的道?
你,何曾看清過他的真面目?他,又豈是你能看清的?
……
暮落所想,全是對於歐陽昶曦的埋怨,對自己的惱恨。卻不想,何時起,她敢如此囂張地對待歐陽昶曦?又是何時起,她習(xí)慣了他的寵溺,失去了方向?
好像是從斉山回來後就如此了,又或者,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