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真的很好奇那個女子究竟是誰,晚上悄無聲息的出現,守著自己睡覺,天亮時卻又沒了蹤跡。
早上梳洗時,她嘗試著問新竹:“新竹,王爺最近很忙嗎?來這里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公主,王爺一直都很忙的。不僅有自己的事,還要幫著太子爺處理朝政上的大事小事。”
“噢。”她若有所悟地回了一句,又問:“就沒什么人幫著他嗎?”
“當然有了,沐大人和晏將軍是王爺的左膀右臂,一直都在王爺身邊幫忙打理著各類事物。”
她說的兩人就是幾乎與王爺形影不離的沐飄凌與晏玄昱,一文一武,兩個得力助將,暮落也有過一面之緣。盡管如此,他們也不能在夜晚隨行,隨傳隨到。
“沒其他人了嗎?”
“王爺手下的人很多,但只有他么二人是直接與王爺接觸的。”
“王爺一定很器重他們二人吧。”
“那當然了,幾乎每一件事王爺都會征求他們的意見,他們三人辦的每一件事都完美之至。”
暮落和新竹一直閑聊著關于他們的事跡,她的見識不得不讓她重新審視這一個丫環。不僅對王爺做的每一件事了解得清清楚楚,就連那些應該不為人之的細節也一清二楚,不得讓人懷疑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丫環。
早膳之后,暮落又讓她們倆帶自己到王府四處轉轉,慢慢熟悉王府的環境,為她的逃亡慢慢策劃。
而她們也是盡心盡力地做著導游的工作,介紹著關于王府的一切,就好像暮落是一個初到王府的客人一樣。實際上也是這樣的,這是她來這個世界后第一次這么耐心地觀察這王府。
只是,再精致的亭臺樓閣,再絢爛的姹紫嫣紅,再幽雅的水榭舟楫,都難入暮落的眼。
一路走走看看,還得不是裝作很喜歡的樣子,確實是很累的,直到遇見了他才停下來。
再一次見到太子,暮落認真的審視著他,這個和歐陽昶曦同父同母的哥哥,歐陽懿哲。
雖然傳承著相同的血脈,他們長得卻是一點也不像。相必于凜冽冷峻的歐陽昶曦,他長得清秀多了,五官精致,膚色如雪,唇色如櫻,那一雙獨特的丹鳳眼尤為勾人。若不是那隱約可見的胡渣,實難想象這會是一個即將步入而立之年的男子。
他在遣走了一眾丫環后又不說話,這讓暮落很是納悶,再加上莫名的壓抑感,她想要快速離開。
暮落服了服身子,算是向他行了一禮,然后說:“太子殿下,不知您還有何吩咐?若沒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聽完她的話,他明顯蹙了蹙眉,貌似有些不悅。
暮落望著他,希望他能告訴自己哪里做錯了。
片刻之后,他悠悠開口:“看來三弟說的沒錯,你確實變了很多。”
“還望太子殿下明示,以前的小十九是怎樣的。”暮落很好奇,就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哪里有出了差錯。
“你以前都喚我‘太子哥哥’,而不是這么生硬的‘殿下’二字。”
原來是稱謂問題,這個她確實沒考慮到,畢竟她不是歐陽落,很難在瞬間與他們建立親情,想必歐陽昶曦那一次也是因為這個而不高興吧。
暮落再次看向他時,他正以一種若有所指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是在示意我叫一聲似的。
但她怎么叫的出口呢,怎么可以對一個才見過兩面的人叫得這么親密。
“大哥,原來你在這里賞風景呀,簫筱說你也過來了卻又不見人影,害得我好找呀。”
雖說出了昨晚的事,但暮落現在還是很感激他的突然出現。
他只是對暮落冷冷說了一句“簫筱正在找你呢”,就把她打發走了。
夜一如既往地降臨,籠罩著大地,暮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策劃者她的逃跑大計。
這王府她真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
今日簫筱過來時,暮落發現她的兩個近身丫環換人了,便隨口問了一句,而她的臉色頃刻就變了。
雖然她以“犯了錯,被遣走了”來搪塞,但也大致猜到了些什么。
暮落正是從她身邊的兩個丫環口中得知的關于歐陽落與歐陽昶曦的奸情,她們突然出事,怎能不讓她想到歐陽昶曦?
他之前盡力在暮落面前掩飾這些事情,堵住了王府上下的悠悠之口,卻算漏了這兩個。現在東窗事發,她們豈還有命?而撕下他面具的暮落,又能活到何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