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斉山腳下,立即有人前來盤問。苦苦糾纏下,暮落無奈只得交上信物。什么信物呢?
想來想去,暮落最后還是取下了脖上的龍玉交到了來人手中。既然一切都是由它帶來的,那就再讓它來結束吧。
不多會兒,就有人來領她上山了。讓她失望的是,來的人并不是君韶翊,而是另外一個熟人云淵。
“好久不見呀,公主。”云淵一見她就很熱情地向她打招呼,還是以往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你們寨主人呢?我要見他。”暮落自從那一次死過之后,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一種愛理不理的態度,連之前覺得相處很好的云淵也不例外。
云淵對她這冷漠的態度也還是先適應了一會兒后,才又說道:“現在連我都很難見著他的人,你若是要等他來,恐怕就上不了山了。”
“斉山發生什么事了嗎?”暮落一聽他這樣說,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忙打聽著。
“是發生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云淵將龍玉拿出來,交還到她的手上,說:“我因想到是你,才特意下山來接你的,寨主還不知道你來了呢。若是你硬要見他,我這就回去稟報。不過那時,能不能上斉山,還得另說。”
云淵說完,轉身就向山上走去,賭定了她會跟上來。
“云淵,你先等一等,我還有事。”待云淵疑惑回頭后,她才又說:“你先對我做一個全身檢查,我怕被人跟蹤了。”
云淵也是沒想到這一層,經她提點,這才反應過來,親自為她檢查,免得到時君韶翊突然發難。
一番檢查過后,云淵什么都沒發現,暮落不信,又囑咐他再仔細檢查一遍,還是沒有蹤跡后,這才跟著他踏上了上山的道路。不過暮落心里一直在疑惑,這么好的機會,慕晟熙不可能不跟蹤的。
云淵一路對暮落又是說又是笑,卻是一點也逗不樂她,讓他很是郁悶,最后索性兩人誰也不理誰,靜靜地走著。此時的暮落,心中裝了太多的煩心事,實難像以前一樣和他有說有笑。
云淵并沒有將她帶到君韶翊的住所,而是直接帶到了天鷹堂。自上次斉山查出叛徒一事后,君韶翊就一直住在天鷹堂,整日和天鷹混在一起,謀劃著,很少再有云淵什么事了,好像完全是個多余的人似的。而且看這情形下去,君韶翊有可能是要將整個斉山交到天鷹手中,然后一個人攜著歐陽落浪跡天涯。
暮落還沒到天鷹堂門前,就遠遠看見了那高高懸掛著的干尸,嚇退了好遠,驚慌著問:“這是什么?”
早已習慣的云淵這才想到這一遭,忙跑過去關心她:“很嚇人是不是?不過也沒辦法,這是寨主親下的命令,我們只能忍著。”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他要這樣做?”斉山的怪異的氛圍,還有這驚悚的一幕,暮落越發覺得斉山發生了大事。
云淵無奈,決定如實相告:“說出來也沒什么,就是斉山混進了奸細,清理門戶而已。這是那為首之人的尸體,掛于這里,警告過往之人。”
在云淵的勸說安慰之下,暮落這才壯著膽走了上去。來到了天鷹堂,只見到了一些看守的人,并沒見著她想要見的人。
“我估計就算我去稟報了,寨主還是不會見你的。我也不想去挨他的罵,我告訴你地方,你自己找去吧。”說著,又從身上取下一塊令牌交到她手里,“拿著它就不會有人攔你了。”
“多謝。”想著云淵瞞著君韶翊帶她上山,暮落已經知道他會受到懲罰了,心有愧疚,卻只能道這樣一句干巴巴的感謝。
“你若正要謝我,就不要傷了他的心。”
之后,云淵將具體路線說給了她,兩人就匆匆別過了。隱隱中,暮落覺得今日所見的斉山極其鬼怪,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籠罩著她。
按照云淵教她的路線,很順利地就找到了君韶翊。如云淵所說,他正在密室中和天鷹交談著。見她推門進來了,君韶翊先是有一瞬的失神,之后才揮手讓天鷹出去了。
“十九公主,你還記得你上次來我斉山的場景嗎?”一開口,君韶翊沒有任何問候的言語,依舊是那厭惡的態度,將她拒之門外。
“你不就是要趕我走嗎?我還懶得留在這里呢,我問完幾件事就走,絕不打擾您。”暮落感覺,或許只有這樣相互欺騙,兩人采油可能繼續交流下去。
“要問什么就快說,我很忙。”
暮落見著他雖是煩躁,卻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她心里就有底了。
“你知道顧溪宸這個人嗎?”兩次艱難地上斉山,她問著同樣的問題,但心態已是截然不同。
“怎么不知道。”暮落剛以為他會承認,便又聽見他說,“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表哥嗎?你上次說過的。”
暮落早料到會是這樣,依舊不依不饒,換了一個話題:“第一次以銀面出現在王府的人,是不是你?”
“是的。”暮落以為她還會否認,他卻坦然地承認了,有些不知再怎么接下去了。
對君韶翊而言,關于這個問題,已經是大白欲天下了,他否認已沒有了意義。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你是歐陽昶曦的女人,想玩玩,不行嗎?你不知道他當時都氣成什么樣了。”君韶翊一貫的胡編,暮落也并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