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軼事
聽到這話陳寧不由地一驚，張林是自己介紹給項海亮的，當時項氏兄弟就已經(jīng)小有成就了。居然沒有張林幫忙就沒有項氏兄弟的今天，張林這個丘八能幫得上忙的，肯定不是能擺在檯面上的，除了涉黑就是走私了。不過，陳寧也沒有具體問，項氏兄弟這幾年膨脹得這麼快，肯定不光是和姚子晴合作的因素。這種事情項海亮能跟自己說出來，就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
陳寧拍拍了項海亮的肩膀，笑了笑，道：“走吧。”
走進二樓的一間vip包廂，項海明正陪著幾個人在說話，旁邊當然也少不了幾個年輕美貌的項氏兄弟影業(yè)公司的員工陪著。
“大哥，你看誰來了？”進門，項海亮就衝著項海明嚷嚷道。
項海明轉(zhuǎn)頭一看，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快步迎了過來：“哎呀，是陳寧老弟呀，好久不見了。到了燕京，怎麼也不通知老哥呀。”說著，拉著陳寧的手，滿臉的笑容，非常之熱情。
“項大哥，我也是今天剛到，跟著張林一塊兒來湊湊熱鬧。”陳寧也笑著對項海亮說道。
包房中另外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除了楊傑以外，其他人都不認識陳寧，看到項海明和一個跟著項海亮一起進來的年輕人如此熱情，顯得有些驚訝。
“陳寧，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幾個朋友。”項海明熱情地拉著陳寧，一一向陳寧介紹了包房裡的幾位。
除了楊傑，還有三人，分別是一個地產(chǎn)集團的老總，一個國內(nèi)知名網(wǎng)站的ceo，還有一個是一家國企的總經(jīng)理。
“各位，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東方市瀛洲縣的縣委書記陳寧。”項海明笑著把陳寧介紹給了他們?nèi)弧?
縣委書記不是挺大的官，但是直轄市的縣委書記最起碼也是個副廳，三人的心中微微吃了一驚，想不到面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居然是個廳級幹部。
“陳書記，你好。”可能大家都是吃公家飯的關(guān)係，國企的老總王衛(wèi)平很客氣地第一個上前跟陳寧握手打招呼。
“瀛洲？原來是趙冰代言的那個旅遊節(jié)的地方。陳站的ceo看上去跟陳寧差不多大，聽到項海明介紹後，微微想了一下之後，眼睛一亮，驚呼道。言下之意，陳寧跟項氏兄弟的關(guān)係好，所以才能請得動趙冰。
陳寧聽了心裡滿不是滋味的，看來瀛洲的知名度的確太低了，要不是趙冰擔任形象代言人的話，很多人可能就根本沒聽說過。
相比較前面兩位的客氣和熱情，那位項海明介紹地萬馬地產(chǎn)公司的老總唐玉明顯得有些矜持，只是微微跟陳寧點了點頭。
看到這副情景，項海明的心裡有些不爽，除去陳寧一個堂堂正廳級的幹部不講，好歹也是我項海明的兄弟，你唐玉明雖然身家很高，但這不是擺明不給自己面子嘛。
“陳老大。”最後，一旁的楊傑走出來，恭恭敬敬地朝著陳寧叫了一聲。
楊傑的這麼一出，讓其他三個人頓時十分意外，特別是剛纔還十分矜持的萬馬地產(chǎn)公司的唐玉明，臉色頓時一變。剛纔楊傑的身份項海明已經(jīng)給他們介紹過了，振華建設(shè)集團，不過是一家中等規(guī)模的建築公司，可能還不在他們?nèi)说难垩e，但是楊傑是之江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的公子的身份，讓這三人都不敢對楊傑有任何的小覷。
之江省的地域和人口都不是一個很大的省，但是近兩年的經(jīng)濟發(fā)展非常迅速，經(jīng)濟總量在全國已經(jīng)排名前五了。經(jīng)濟發(fā)展地越快，就意味著商機更多。況且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可是全權(quán)人物。唐玉明剛纔還盤算著跟這個楊傑套套近乎，因爲他得到內(nèi)部消息，之江省的臨州市即將要開展舊城改造項目。臨州市，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旅遊城市，歷來是華東非常重要的一個大城市。而且隨著之江經(jīng)濟的發(fā)展，臨州市的地位越來越高，目前又正是房地產(chǎn)市場迅猛發(fā)展的時代，臨州的舊城改造，就意味著蘊藏著無限的商機。
唐玉明的萬馬地產(chǎn)集團一直在北方發(fā)展，在華東地區(qū)沒什麼關(guān)係，唐玉明原本想趁這個機會搭上楊傑，藉助楊傑在之江的關(guān)係，從臨州舊城改造的項目中分一杯羹。
“楊傑，怎麼過年也不在家過，跑到燕京來了。”陳寧笑著對楊傑說道。
“在家待著也沒事，就跟著海亮一起到燕京來散散心。”楊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時，陪在楊傑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怯生生地喊了一聲：“陳書記。”
陳寧看著這個女孩子挺面熟的，不過一時也沒想起在哪裡見過，微笑著朝那個女孩子點了點頭。雖然，陳寧記不起來這個女孩子是誰，不過這個女孩子對陳寧可是挺感激的。她就是上次項海亮和楊傑一起到東方市來看陳寧時，帶過來的兩個新人中的一個。而且事後，她們又在趙冰的新片裡演了兩個小角色。對於新人來說，能夠在趙冰的影片中露臉，可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說不準就能一炮打紅。所以，今天看到陳寧也就大著膽子打了個招呼。
“項大哥，你們聊，我和海亮還有楊傑另外找個地方坐坐。”陳寧笑著對項海明說道。
其實，陳寧今天來，主要也是幫著張林打掩護的。對認識什麼人也沒什麼興趣。項海亮剛纔在一旁看到唐玉明對陳寧的態(tài)度，也是相當?shù)夭粷M。不過，唐玉明畢竟這兩年向項氏影業(yè)公司投資了好幾部的電影，項海亮也不好得罪這個客戶。聽陳寧這麼一說，連忙在一旁笑著說道：“是啊，大哥，你在這裡陪唐總他們。我跟陳寧、楊傑到隔壁房間坐坐，我們兄弟也是好久不見了。”說著，項海亮跟在坐的其他三位打了個招呼，便拉著陳寧和楊傑出門了。
陳寧提出的要求，項海明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其實他自己也挺想跟陳寧一起坐坐的。不過，唐玉明和王衛(wèi)平是項氏兄弟影業(yè)公司兩個比較大的客戶，網(wǎng)站的ceo則是合作伙伴，項海明也不好太怠慢了。
唐玉明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他把陳寧一個東方市的縣委書記放在眼裡，更何況瀛洲聽都沒聽說過。但是看到楊傑對陳寧的態(tài)度，唐玉明有些傻眼了。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唐玉明看得出來，楊傑對陳寧是有種由衷地尊重。
王衛(wèi)平原本也是體制內(nèi)的幹部，對剛纔楊傑的表現(xiàn)更加有些敏感，幸好剛纔他對陳寧的態(tài)度還算是客氣，重新落座後，便向項海明笑著說道：“項總，這位陳書記恐怕不簡單吧？”
ceo也抓著腦袋說道：“是啊，項總，剛纔那個楊總對陳書記的態(tài)度確實有點那個。”
項海明瞟了唐玉明一眼，淡淡地說道：“陳寧跟海亮是燕大的同學，去年剛剛調(diào)任東方市瀛洲縣的縣委書記，以前一直在之江工作，當過原之江省委書記，現(xiàn)任中組部部長周長平的秘書。”
瀛洲縣委書記這塊牌子在他們?nèi)齻€的眼裡可能算不上什麼，但是當過周長平秘書這個份量可是太一般了。就連對官場不是太瞭解的ceo此時也張大了嘴，感嘆道：“怪不得，歲數(shù)跟我差不多就是廳級幹部了。”
項海明一聽，呵呵笑道：“陳寧現(xiàn)在是正廳，他可是從中央黨校青幹板畢業(yè)的，省部級的後備幹部呦。”
這也是項海明的高明之處，剛纔唐玉明的態(tài)度讓項海明很不爽，現(xiàn)在藉著楊傑，把陳寧的身份儘量往高處擡，這也是在提高自己的身份。藉著陳寧的面子，也好讓他們看清自己的關(guān)係網(wǎng)，畢竟這對項海明以後的跟他們之間的生意來往好處多多。
“項總，你可太不厚道了，你剛纔怎麼也不留住陳書記呀？”王衛(wèi)平笑著說道，但是不難聽出語氣中的惋惜味道
項海明微微一笑，看了看沒有出聲的唐玉明，說道：“這樣吧，反正他們就在隔壁，要不待會我們過去敬杯酒。”
其實，這句話項海明是專門說給唐玉明聽的，到了唐玉明和項海明這種層次，有時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剛纔唐玉明對陳寧的態(tài)度，顯然是沒有給足項海明的面子。現(xiàn)在點明瞭陳寧的背景，然後再讓唐玉明主動過去向陳寧敬酒，不但項海明的面子回來了，而且對唐玉明來說，等於是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並且還得忍著。
項海明其實剛纔也看出來了，唐玉明跟楊傑聊得挺熱火了，擺明了是想跟楊傑這位之江組織部長的兒子交好。所以，項海明料定唐玉明巴不得有這樣一個補救的機會了。
果然，唐玉明搶在王衛(wèi)平的前頭，笑著對項海明說道：“項總，你這個建議好，待會我們一起去敬陳書記一杯。”
“楊傑，怎麼最近生意不太好？”三人來到隔壁包房坐下來之後，陳寧笑著朝楊傑問道。
聽到陳寧這麼問，楊傑不由地有些埋怨地看了項海亮一眼。自己最近生意不好，肯定是項海亮這個大嘴巴跟陳寧說的。其實，楊傑並不想跟陳寧說這些事，畢竟陳寧已經(jīng)調(diào)離之江省，幫不上什麼忙，說給陳寧聽，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怎麼？不願說，沒事，大家兄弟之間，隨便聊聊，是不是你老爸又不贊成你在臨州做生意了？”陳寧注意到了楊傑的眼神，笑著問道。
“是呀，楊傑，有什麼不好說的，正好也讓陳老大知道一下某些人的真實嘴臉。”項海亮並不沒有顧忌楊傑責怪的目光，也在一旁忿忿地說道。
陳寧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地一動，項海亮的話，明顯是明山出狀況了。
楊傑狠命地抽了口煙，端起酒杯對陳寧說道：“陳老大，這幾年你對兄弟的照顧，我銘記在心。本來，我是不打算給你添堵的，既然海亮這麼說，我就直說了吧。”說著，幹了一杯，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
“陳老大，自從你走後，明山的風向可就變了，如今可是朱國榮一手遮天。本來，這次明山的舊城改造項目朱德強說好讓我們集團和明山建設(shè)集團一同參與的，結(jié)果半路上殺出了一個程咬金，被從閔省來的一個建築公司給全吃了。”
閔省來的，毫無疑問肯定是省長郭明的關(guān)係，郭明原來就是從閔省省委副書記調(diào)任之江省省長的，而朱國榮正是郭系的成員。當然，這肯定不會是郭明親自下指示，一切應(yīng)該都是朱國榮在操作。
其實，如果是郭明的關(guān)係，即使陳寧在明山當區(qū)長，也不會反對這家公司參與明山的舊城改造。但關(guān)鍵是這家公司居然排除了明山建設(shè)集團和楊傑的振華集團，這胃口未免了太大了一點吧。這個舊城改造的計劃，陳寧是很清楚的，總投資將近二十個億了。
“莫建林難道就沒有提出一點疑義嗎？”陳寧皺著眉頭問道。這個舊城改造項目是由區(qū)政府直接操作的，作爲區(qū)長莫建林當然有權(quán)決定工程的承包權(quán)。
“莫建林，別提了，人家早就跟著朱國榮投靠郭明瞭。如今人家抱上了省長大人的粗腿，當然不會理會我這個組織部長的兒子了。”楊傑苦笑著說道。
莫建林應(yīng)該算是高部長的人，當初如果不是高部長把他放到明山區(qū)委副書記的位置上，莫建林根本就不會有今天。而且能做上區(qū)長的位置，也是陳寧離任前的大力推薦。如今高部長退居二線了，自己又調(diào)離了之江省，沒想到莫建林的轉(zhuǎn)變會這麼快，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跟朱國榮攪在了一起。這人可真夠現(xiàn)實的。陳寧不由地感嘆道。
“陳老大，你也別在意。我只不過是跟你發(fā)發(fā)牢騷罷了，其實，我並不是很看重舊城改造這個項目。說錢，這幾年我在你陳老大的關(guān)照下，賺得也夠多了。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說他莫建林，沒有你陳老大，哪會有他今天呀。結(jié)果，你一走，他就轉(zhuǎn)身投進了朱國榮的懷抱，這什麼東西呀。”楊傑漲紅著臉，憤憤不平地說道。
陳寧也理解楊傑爲什麼這麼激動，將近二十個億的工程量，楊傑說不看重，這是假的，商人誰不想錢賺得越多越好。不過，陳寧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安慰了楊傑幾聲。接著又岔開話題，隨意地聊些別的。
楊傑其實本來也不願跟陳寧說起這些，就是怕給陳寧添堵，不過見陳寧並沒有什麼，反過來還安慰自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項海亮純粹屬於軋熱鬧的，三人於是也就海闊天空地閒聊了起來。
沒過多久，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了。項海明端著酒杯，帶著唐玉明、王衛(wèi)平以及那個ceo笑呵呵地走進來敬酒。
此時的陳寧在他們?nèi)齻€的眼裡，形象瞬間高大了許多，王衛(wèi)平首先上來就向陳寧敬了一杯，除了保持著原來的客氣以外，更加了幾分的恭敬。
原本傲慢的唐玉明，此時的臉色顯得十分的精彩，走到陳寧的面前，端著一杯倒的滿滿地紅酒，小心陪笑著說道：“陳書記，剛纔有些不對的地方，還要請您多多包涵，我先罰酒一杯。”說著，就把杯中足有六七兩的紅酒一飲而盡。
其實，陳寧本來對這個唐玉明並不感冒，不過，看到唐玉明此時倒是一副挺光棍的樣子，而且想必跟項氏兄弟的關(guān)係不錯，也幹了自己杯中的小半杯酒，笑著說道：“唐總，哪裡的話，說不定以後我還有求著你的地方。”
唐玉明本來很擔心剛纔自己傲慢地態(tài)度會不會惹陳寧不高興，進而會影響他和楊傑的結(jié)交，特意做出了低姿態(tài)，如今看到陳寧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也很高興，連忙順著桿子往上爬，笑著說道：“陳書記，果然是個豪爽之人，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就是不知道陳書記您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萬馬集團在地產(chǎn)界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陳寧也考慮到自己將來在地方工作，少不了要招商引資。這個唐玉明雖然剛纔態(tài)度傲慢了些，但看上去也不想奸詐狡猾之輩，交個朋友又有何妨。於是也就笑著說道：“唐總，那我們就一言爲定。”
既然隔閡消除了，項海明也樂得兩間包房併成了一間，大家說說笑笑，同時也有幾位影業(yè)公司新晉簽約的女藝人進來陪酒。這年頭，想出名，就得懂得潛規(guī)則。逢場作戲，無傷大雅，陳寧的旁邊也坐了一個。美女陪酒，氣氛也隨之熱鬧了起來。坐在陳寧旁邊的那個女藝人也不傻，從大家的言談中發(fā)覺，這些大老闆們居然都是以陳寧爲中心時，頓時感到竊竊自喜。如果能靠上這樣一棵大樹，何愁自己不出名呢。不過，很快她就失望了，當結(jié)束時，陳寧根本就沒有過夜的意思。這時的陳寧正在著急的催促張林快點下來，毫不理會那位女藝人離開時幽怨的目光。
總算當快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張林才腳步有些虛浮地從樓上，而一旁的範薇薇則顯得容光煥發(fā)，一副滿足的神情。說好了一點前要回家的，陳寧匆匆跟範薇薇打了個招呼之後，拉著張林就走。
上車時，張林把車鑰匙扔給了陳寧，自己則往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坐，長吁了一口氣，道：“妹夫，你辛苦一下開車。我得歇會兒。”
陳寧則接過鑰匙，苦笑著對張林說道：“你也不悠著點，小心回去給嫂子看出馬腳。”
“這會兒回去你嫂子早就睡了，沒事。”張林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道，接著又閉著眼睛靠在位置上，回味著，道：“你可不知道範薇薇這女人，竟然要了四次，弄得我的腰都快斷了。”
陳寧則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鄙夷地看了一眼張林，說道：“我看你也別叫張林了，改名就叫半夜四次郎算了。”
而張林則毫不爲恥，睜開眼睛，得意地笑道：“嘿嘿，半夜四次郎，倒是有點意思。”
看到張林一副恬不知恥，得意的樣子，陳寧的心裡頓時一陣的鬱悶，心道：我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大舅哥了。
由於張老爺子老規(guī)矩過年下部隊了，第二天上午，陳寧便和張楠帶著兒子大寶一起去向外公周老爺子拜年。
因爲提前通知了，當車剛剛開進院子，陳芳就迎了出來。過年的時候，周長平一般都搬到老爺子這裡來住上一段時間。陳芳雖然現(xiàn)在貴爲政治局委員的夫人，但還是在燕京十五中當她的校長。
“陳寧，楠楠，呦大寶都這麼大了，快，給我抱抱。”陳寧和抱著大寶的張楠下車後，陳芳熱情地迎上來，看到大寶，歡喜得急忙從張楠的懷裡把大寶接了過去。
大寶這小子雖然才二歲多，但是倒是挺有眼色的，在陳芳的懷裡不但不哭不鬧，反而還奶聲奶氣的學著張楠，叫了一聲“舅奶奶。”引得陳芳高興地在大寶的小臉蛋上亂親一氣。
“舅媽，你這麼喜歡小孩子，讓小菁趕緊找一個，早點給您生個孫子。”張楠笑著對陳芳說道。
周菁已經(jīng)從當初的黃毛丫頭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了，說起自己的女兒，陳芳不由地一嘆，說道：“楠楠，你別提那個死丫頭了，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去年大學畢業(yè)硬是要到美國去留學，這不今天連過年都不回來。居然，還說留學完了以後要留在美國，把她爸氣得夠嗆。”
“留在美國不是挺好的嘛，以後給您和舅舅找個洋女婿。”張楠笑著說道。
“你這丫頭，怎麼也這麼說呀，你敢跟你爺爺去說你想到美國去做美國人嗎？”陳芳瞪了張楠一眼，說道。
張楠連忙伸了伸舌頭，笑著摟著陳芳的肩膀道：“好了，舅媽，算我沒說，好了吧。”
陳寧這時也走過去，笑著喊了陳芳一聲：“舅媽。”
“老爺子知道你們今天來，一大早就在客堂等著呢，快進去吧。”陳芳笑著“哎”了一聲之後，說道。說著，又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待會可千萬別跟老爺子提這事，我們都沒敢跟老爺子提。”
周老爺子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中山裝正坐在客堂的藤椅上，張楠蹦蹦跳跳地跑進去，親熱地叫了一聲：“外公。”
周老爺子顯得非常高興，拍了拍蹲在自己面前的張楠，笑著說道：“楠楠，都當媽了，還象個小孩子一樣。”
“我在外公面前，永遠是個小孩子嘛。”張楠嘟著嘴撒嬌道。從小就在爺爺和外公身邊長大的張楠，跟兩位老爺子的感情特別深。
“陳寧和大寶來了嗎？”周老爺子朝著門外張望了一下。
“來了。”陳芳笑吟吟地抱著大寶走進去，陳寧則跟在陳芳的身後。
“大寶，快點叫太公。”張楠從陳芳手裡把兒子接了過來，抱在周老爺子的面前，教著兒子叫人。
今天，大寶出奇地聽話，“太公。”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哈哈。來，楠楠給外公抱抱，我這個曾外孫居然都會開口叫人了。”周老爺子高興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從張楠的手裡把大寶給抱了過來。笑呵呵地逗著這個胖嘟嘟的曾外孫。
“大寶還沒叫過你爺爺吧？”周老爺子轉(zhuǎn)頭向張楠問道。
“還沒呢，我爺爺下部隊了，要明天才能回來。”張楠知道周老爺子的意思，笑著說道。
“哼，這個老不死的，到底還是排在我後頭，大寶，乖，再叫聲太公。”心滿意足的周老爺子，抱著大寶逗著。
看到周老爺子抱著大寶，一副開心及跟張老爺子要爭個先後，童心未泯的樣子，陳寧突然有種心酸的味道，一個老一輩革命家，政治強人，在退下來之後，肯定是寂寞的。
“外公。”陳寧走到老爺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叫道。對於這個老人，陳寧是由衷的敬佩，而且從張幼華的口中，陳寧也得知老人一直在關(guān)注著自己的成長。讓陳寧在受寵若驚的同時，深深地感激。
“陳寧，來了。”周老爺子站定，微笑著打量了陳寧一番。
“嗯，陳寧，小夥子不錯，依然這麼精神。”周老爺子笑著讚歎了一聲。
張楠知道自己的外公要有話跟陳寧講，連忙向周老爺子懷中的大寶拍了拍手，“大寶，來，媽媽抱，別讓太公累著。”
在大寶向張楠揮舞這小手的同時，周老爺子有些戀戀不捨的把大寶交給了張楠。然後，向陳寧招了招手道：“陳寧，來，陪我到書房去下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