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說笑笑的來到北野坡歌舞妓町,街道燈紅酒綠,路上不時有藝妓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因為她們的特征鮮明,所以可以馬上把她們從人群中區別出來。她們和服的穿著方式完全不同,與一般人差異最大的是發際,簡直有天壤之別。也有人穿著和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看歌舞伎,但外行人無論怎樣注意,發際處的汗毛肯定亂蓬蓬的。鬢角也很刺眼。而藝妓的發際卻是無懈可擊,光滑的肌膚一直延伸到后背。
霍遠奇怪的問:“這幫日本娘們的她們發髻怎么那么漂亮?”宋老黑不屑的撇撇嘴:“孤陋寡聞了吧!這幫藝妓每周要去美容院剔毛數次。”
霍遠笑呵呵的問:“是不是哪里的毛都剔?”
“下流!”宋老黑瞪著眼睛罵了一句,蕭宇和胡忠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宇留意到她們的指甲都很漂亮。涂上淡淡的粉色指甲油,修剪得完美無缺。她們的耳朵漂亮,耳根也漂亮。換句話說所有男人視線可及之處都被精確地加以計算,并使其達到完美境地。
外行的女孩子之所以外行,是因為她們只懂得考慮男人的正面視線所及,只在眼線、唇色上下功夫。但是男人的視線絕不從正面進攻,他們更狡猾,一點兒不能疏忽。他們會從女人的側面、背面,甚至傾斜45度角、60度角進行觀察。也許比與女孩子正面相對的時間還要長。那可是充滿挑剔的目光啊。
一般女孩子盡管對此或許有所察覺,卻認為在這些方面花費那么多時間不值得。她們單純地認為就算被發現缺陷,也可以通過在正面的努力得以彌補。蕭宇發自內心的欣賞這些具有職業水準的一流的陪酒小姐、藝妓們。只要是正常男人面對著這滿街的活色生香,很難保證不為所動。
兩名撐著紅色紙傘的歌妓款款走過幾人的身邊,她們在前方轉過身來,姿態優美的向他們露出極具媚惑的微笑。
霍遠看得兩眼發直,大聲說:“這倆日本妞我上定了!”兩名歌妓婷婷裊裊的走入了街角處的一處名為蝶屋的歌舞妓町,還不忘回身向他們招手示意。
蕭宇一行跟在兩人的身后,走入了這間歌舞妓町,室內的陳設是典型的日式庭院風格,門前兩名盛裝藝妓躬身相迎,挑開門簾走入其中,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庭院。這就是日本最常見的枯山水庭院,就是利用白色細沙堆積扒掃出各種流線形狀,再結合大小不一的石巖、石臺設計成各種清新亭景,來象征海、池景,充滿了禪宗的味道。
走過庭院前方是一個用來表演的舞道場,很多游客在那里觀看歌舞妓的表演。他們幾人對表演沒有太多的興趣,直接來到后方一幢幢單獨的酒屋。
負責招待的歌妓用日語說了些什么,他們四個人中只有宋老黑還能懂兩句日語,結結巴巴的跟那個歌妓對上兩句。
那歌妓掩住櫻桃小口,笑了起來,然后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霍遠好奇的問:“你跟她說了些什么?”
宋老黑笑著說:“日語我只會說喝酒和zuo愛!”
霍遠險些沒被茶水給嗆得閉過氣去。
不多時從門口走入了六名歌舞妓,其中就有剛剛在街頭招攬顧客的兩位。宋老黑畢竟不像他們這樣荒唐,帶走了善于按摩的一位舞妓,去按摩放松。
霍遠摟著街頭邂逅的那兩名歌妓去了內府,胡忠武也帶走了兩名歌妓。剩下的一名歌舞妓在所有人中長相最為出色,她穿著細紋和服,綰著高高的發髻,皮膚細膩,曲線柔美,美得不可方物。
蕭宇事先已經打聽過價格,歌舞妓的價格一般為每小時三十萬日元,像這種姿色的歌妓價格應該更高一些。
這名歌妓的腰間懸著一個小小的玉牌,上面寫著香織美紗,大概是她的名字,她先向蕭宇鞠了一躬,然后羅袖輕揮,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雅致風情。和服舞動露出半截雪白玲瓏的小腿,實在是讓人熱血賁張。
香織美紗越舞越急,長裙的下擺已經完全飄起,露出纖長誘人的秀褪,紅色丁字褲若隱若現,她隨著舞步移動到蕭宇的面前。
蕭宇感到欲火在自己的體內升騰,香織美紗充滿媚惑的眼神不住向蕭宇投來,蕭宇正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忽然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機向自己逼迫而來。
對蕭宇來說,純粹是依靠他自己與生俱來的本能,他的身體向后一個倒仰。香織美紗的動作極快,只見刀刃的寒光一閃,她持刀的手護住前胸,刀刃朝外,隨時準備割斷蕭宇的喉嚨,當他揚起左臂抵擋她的攻擊時,他還看出那刀是美國海軍陸戰隊使用的K-BAR匕首,有著7英寸長的剃刀般鋒利的刀刃。
蕭宇根本沒有料到一個外表柔弱的的女子竟然擁有這么大的力量,當他抵擋她的猛刺時,他的前臂碰到她的前臂,他感到對方的力量不在自己之下。香織美紗在繼續逼近,直朝蕭宇的身體撲來,扭動著手臂,企圖避開他的抵擋。
緊接著她從另一個方向狠狠扎來一刀,她美麗的眼里閃著冰冷的殺機,直盯著蕭宇的眼睛。她用力朝前一沖,然后朝后一退,掙脫了蕭宇的阻攔,準備第二次擊殺。這是近身刀術的老把戲,借對手的身子作為杠桿,身經百戰的蕭宇不會輕易上當。這一次,她把刀調了一個頭,將握著刀柄的手的大拇指伸在前頭,準備用傳統的刀法從下面發起進攻。
她放慢了速度,在室內有限的空間里左右跳躍著,她跳到側面,向蕭宇的左肋刺去。
蕭宇又用左前臂擋住了她的攻擊,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朝下用力猛按,扭轉她的手腕,想迫使她扔下手里武器,但是她掰開了他的大拇指。
她又左右跳躍,退后兩步,佯裝著要退第三步時卻轉變方向朝右跳去,然后又是一個朝左的假動作而實際是筆直朝前,曲下雙膝,一躍而起。
蕭宇看到了從下面反向刺來的刀鋒,他將身子朝左邊躲閃,再朝右轉,猶如斗牛士在表演擺弄披肩的動作。刀刃和他只相差幾英寸,蕭宇的身軀‘嘭’地一聲,撞在身后的屏風上。
還沒等蕭宇來得及上前奪刀,香織美紗已經轉過身又朝他逼近了,刀仍然緊握在她那雪白的纖手里。蕭宇又一次招架住了,這一次他用右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他的左前臂用力推去。
他全力將她的手腕朝墻壁撞去,他能感到香織美紗手臂的掙扎和她因為手臂猛撞在墻壁上疼痛而發出的呻吟。刀落了下來,但她仍然在繼續頑抗——她的膝蓋頂上了蕭宇的下體。
當她的膝蓋頂上來時,蕭宇感到一陣難忍的劇痛,不禁大聲喊了起來,疼痛讓蕭宇的憤怒提高到了最大:“我操你丫的!”蕭宇一拳重重的擊打在香織美紗柔軟的小腹上,香織美紗被這一拳徹底擊垮,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蕭宇仍然不解恨的在她酥軟的胸口上狠狠捏了兩把,忽然想起宋老黑他們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險,連忙拾起地上的匕首向門外沖去。
胡忠武幾乎和蕭宇同時沖到了庭院,兩人對望了一眼,相互微微一笑,這時聽到霍遠的房間中傳來一聲輕微的爆炸聲,赤裸上身的霍遠從冒出濃煙的房間里逃了出來,隨后兩名被熏得眉眼烏黑的歌舞妓也從里面沖了出來。
三人迅速會合在一處,蕭宇大聲說:“老黑還沒有出來,我們去他那里……”他的話音還沒落,十多名身穿黑色武士服的藝妓手拿明晃晃的東洋刀從四面向他們包圍而來。
霍遠苦笑著說:“媽個B的,不就是找倆妓女,用得著這么大場面嗎?”蕭宇說:“今天這幫日本娘們壓根就是沖我們來的!”
霍遠身上的微型zha藥已經用完,不得不赤手空拳應對眼前的局面。
三人背靠背向庭院中曲折的長橋移動,占據這里,可以有效的遏制敵人的包圍攻擊,擅長格斗的蕭宇和胡忠武分別守住兩側的位置,霍遠站在中間。
兩名藝妓揮刀向蕭宇的頭頂砍落,蕭宇肩頭一沉,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寒芒向右方的東洋刀迎去,左腳踢向左側藝妓拿刀的手腕。
匕首和東洋刀在空中相撞,蕭宇的力量顯然占據了上風,刀勢被他強大的力量遏制住,左側的藝妓被他踢退,他利用這一個時機,身體欺近右側拿刀的藝妓,在這樣的距離范圍內,他手中的匕首的回旋余地要勝過對方的東洋刀。匕首沿著刀鋒滑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藝妓手中的東洋刀一個斜行的旋轉,妄圖擺脫蕭宇斬向手臂的一擊。
蕭宇冷哼一聲,左手閃電般握住了她拿刀的手腕,手腕反轉,將那名藝妓的手腕登時擰成脫臼,東洋刀刀尖向下栽落在木質橋面上。蕭宇一腳踹向這名藝妓的后心,她慘叫一聲向同伴的方向撲去。
蕭宇充分利用橋面狹窄的空間,對方人數雖然眾多,可是在這僅僅能兩人并肩站立的橋面上無法形成合圍之勢。
兩名藝妓讓過受傷的同伴,揮刀再次向蕭宇進擊。蕭宇將匕首拋給霍遠,反手從橋面上抽出東洋刀,雙手高舉居高臨下劈向前方的藝妓。
那名藝妓顯然知道蕭宇的力量遠遠強過自己,不敢硬碰硬接下蕭宇的這一刀。她的身軀向后微微撤了一步,剛巧擋住了同伴的攻擊路線。蕭宇刀鋒一轉,刀背重重砸在她頸部的左側,他完全可以一刀將這名藝妓砍成兩斷,可是考慮到這里畢竟是日本,殺死對方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況且他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拿下山口組的合約,并不是為了招惹是非。
那名藝妓吭都沒吭出來,整個身子向池塘中墜落,蕭宇已經完全控制住這邊的局面。
胡忠武和霍遠那邊的形勢也是一片大好,兩人已經將進擊的藝妓殺退到長橋的末端。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所有人停住廝殺向掌聲的方向望去。
鼓掌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美婦,從她的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候必然是一位絕代佳人,只是她的面孔蒼白到了極點,雖然用濃艷口紅和胭脂點綴,卻沒有增加絲毫的生氣。她身穿黑色和服上面繡了數朵白色的梅花,對比鮮明的圖案讓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詭秘。
香織美紗站在她的身后,她手中的匕首頂在赤裸上身的宋老黑的頸部動脈。蕭宇笑了笑,宋老黑的被擒,意味著他們已經完全處于下風。
香織美紗望向蕭宇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和殺機,她的手微微的用力,匕首刺破了宋老黑的頸部皮膚,鮮血沿著刀刃緩緩流下。
中年美婦用生硬的國語說:“你就是蕭宇?”
蕭宇點點頭,微笑著說:“我們中國有句老話,買賣不成仁義在,不知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叫赤川百惠,是這里的老板,有人出錢讓我殺你。”中年美婦談到殺人仿佛在說著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
蕭宇笑了起來:“你很坦白,可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付出的代價要遠遠比你得到的多!”
赤川百惠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你會看到你的朋友慢慢死在你的面前!”
香織美紗又將匕首向下壓了幾分,蕭宇緊緊握住了東洋刀:“我保證,不會放過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這時兩名歌妓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她們上氣不接下氣的用日語說著些什么,赤川百惠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她示意香織美紗放開宋老黑,其他的歌舞妓也閃開了一條通路。
蕭宇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
“對不起!你們可以離開了!”
事情變化的如此突然,蕭宇幾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生怕這幫歌舞妓再突然改變想法,連忙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