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最終不歡而散,徐然被洪掌櫃當衆揪著耳朵拎走,但在場的所有官員,非但沒有人敢笑話徐然,反而個個羨慕嫉妒恨之餘,開始想著跟徐然怎麼拉關係。
唯有綠鶯獨自落淚,她知道自己出身卑賤,徐然家裡有這種姿色不遜於她的母老虎,雖然她從未指望當正房,可看現在連個妾都沒指望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一見傾心的情郎,卻是這般水中望月,不由得讓她傷心不已。
“妹妹不必憂愁,你若真喜歡那位徐公子,未必沒有機會。”林婉兒微笑著走到了綠鶯的身邊,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道。
綠鶯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住泣聲道:“姐姐不用這般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出身卑賤,配不上徐公子。綠鶯不怪徐公子,只怪綠鶯沒有那般的好命。”
“妹妹....”林婉兒長嘆一聲,還想再說。
卻不想綠鶯搶先說道:“綠鶯已經過了婚嫁的年齡,再過三五年縱使有心做妾,怕是也沒人要了,徐公子的歌唱得很好。”說著又輕輕吟唱道:“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只爲這一句,啊哈,斷腸也無怨,雨心碎,風流淚,夢纏綿,情悠遠...”
“雖然徐公子從未說過那句話,但綠鶯已傾心,姐姐....綠鶯的命好苦....”
綠鶯說著撲進了林婉兒的懷中大哭了起來,讓林婉兒的心頭也泛起一陣漣漪。
“妹妹不用擔心,姐姐確實不是在安慰你。其實那洪掌櫃的身份不同,而且她還有病,所以姐姐才說你未嘗沒有機會。”
“有病?”綠鶯一愣,停止了哭泣,帶著淚花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婉兒。
林婉兒笑了笑,道:“你只管想徐公子表達你的愛意,其他的不用管。姐姐知道洪掌櫃的身份,有些事姐姐不能說,你也不能知道,以後你就明白了。”
見林婉兒這般說,綠鶯也迷茫的點了點頭,她對林婉兒這個姐姐一向都敬佩的很,若不是林婉兒一直護著她,她早就沒了清白之身。
“洪掌櫃....洪掌櫃....您輕點...輕點....”可憐的徐然一直被洪掌櫃揪著耳朵揪到了又一家酒樓,陰測測的店小三一直在後面跟著,徐然連反抗都不敢。
洪掌櫃的小手又加大了幾分力度,冷哼著道:“你剛纔叫什麼?”
“姐.....姐.....我的親姐...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徐然聽到口氣不對,急忙見風使舵的改了稱呼。
“哼。”洪掌櫃鬆開了徐然已經被揪紅的耳朵,冷笑著道:“看不出來呀,你還很有本事嘛,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就把大同府的第二頭牌以身相許,若不是我得到的消息及時,這會你就爬到人家牀上了吧。”
徐然臉一紅,辯解道:“我這不是沒表態嘛....”
“哼,哼,嘴上沒說,心裡怎麼想的?”洪掌櫃撅起嘴,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哪個貓不吃腥,這送上嘴邊的你能不吃?你還別裝君子,你猜我信不信?”
徐然心道,這還用猜嘛,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別說你不信,連我自己都不信。
洪掌櫃臉色一變,突然抽泣道:“你這個混蛋,我可憐的妹妹被你摸也摸了,該看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地方也看了,還動手動腳....你不想著趕緊操辦婚事....給我妹妹一個名分,居然先想著去那種地方....還想納妾....我可憐的妹妹呀....嗚嗚....”
徐然連耳根子都是紅的,確實下午的時候,他給涓兒做了最全面的“檢查”,不但做了常規的治療,還趁機沾了不少便宜,把未經人事的涓兒,弄得全身發燒,嬌喘不已。當然沾了便宜之後,少不得開了一幅藥方。
跟徐然猜測的幾乎一樣,涓兒的石女之疾,其實就是那一層膜異變而已。雖然徐然沒有治療這種疾病的經驗,但教科書上可是有很全面的治療方法。如果放到後世,這根本就不算什麼病。
不過佔便宜這事自己幹得確實不地道,不過要說自己去翠閒居的事,那可冤枉徐然了,他本來就是打算去給當地官員打關係纔去的,至於綠鶯的事,那完全是個意外。
正在徐然無言以對,默默的接受大姨子的批評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涓兒一臉愕然的看著在抽泣的洪掌櫃和一臉難堪的徐然,瞬間愣住了。
涓兒愣了一下,不過沒有什麼人情世故的涓兒倒是也反應比較快,趕緊跑過來安慰洪掌櫃道:“姐姐怎麼了?”
洪掌櫃沒好氣的道:“你問他去。”
涓兒看了一眼徐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不理徐然反而對洪掌櫃道:“姐姐,他是不是欺負你?哼,敢欺負我姐姐,不如...不如...你把我姐姐也一塊娶了吧.....”
“噗....”
涓兒的話簡直是石破天驚,不止是徐然,就連洪掌櫃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涓兒的目光,彷彿是再說,這貨真的是我妹妹...這丫頭髮什麼神經??
涓兒忽然羞紅了臉,湊到洪掌櫃耳邊輕輕道:“姐姐,我...我來紅了....”
這句話一說,比剛纔涓兒說的那句話更有殺傷力。來紅了!不知道被多少少女當成了倒黴事,可看洪掌櫃的表情比複式五十倍中了雙色球一等獎還要激動。
“真...真的....”洪掌櫃不敢相信的看著涓兒,聲音都有些結巴。
涓兒紅著臉色,連著點了點頭,接著道:“今天都連續兩次了,我...我不知道正不正常,剛好聽小三說徐然回來了,就過來問問他,沒想到....”
“姐姐,既然他也欺負你了,乾脆你也嫁給他吧。你是姐姐,正房給你,我做妾就行。讓他也幫你看看,好不好....”
洪掌櫃愣了半晌,突然異常堅決的搖頭道:“不行,涓兒我們家不能當妾,你不是不知道,這絕對不行。”
“姐姐...石女的命很短的....”涓兒抽泣道,“涓兒不想沒有姐姐,姐姐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涓兒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們一直以爲這是絕癥,我們兩姐妹相依爲命倒也不在乎,可是姐姐他能治....”
“那也不行。”洪掌櫃給涓兒擦了擦眼淚,柔聲道,“這是姐姐的命,只要你能好好的,姐姐無論如何也安心了....”
“可是姐姐....涓兒不能沒有你....姐姐....”涓兒哭得越傷心,洪掌櫃的心裡越痛,她也不想死,只是她不想讓妹妹受委屈。忽然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自己不要名分不就行了。這個大膽的想法一出來,就再也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