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鳳梧直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吼道:“胡鬧,荒唐!我來京城是要繼續(xù)讀書的,日后我高中狀元,騎馬游街.”
童鳳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明卉打斷:“中了狀元,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尚公主了?”
童鳳梧一怔,下意識地搖搖頭:“不是,祖母叮囑過,絕不能尚公主,尚公主就是表面上好看,實則對家族助力不大,遠不如迎娶郡主。”
明卉
真該把霍侯爺拉過來看看,你花錢租房子養(yǎng)著的人,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你這個沒出息的,也只能當駙馬了。
明卉可沒有閑情逸致和童鳳梧磨牙,童家之光,那和她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還想用道德來綁架她?對不起,在童家人面前,明卉覺得可以不用講道德。
至于汪真人,明卉是不準備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的,免得汪真人腦子一抽,真要出手幫忙,那明卉會給活活氣死。
童家的三個人連夜便被送出了京城,這輩子都別想出現(xiàn)在京城了。
至于童家的其他人,明卉并不在意,二老太太快要死了,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只要二老太太一死,那些人便要開始內(nèi)斗爭奪童家僅余的那點家財。
不過,明卉還是去叮囑了崔娘子,這件事萬萬不能告訴汪真人。
而霍侯爺那里,明卉也不想讓他過得舒服。
太不省心了,明知童家人沒安好心,霍侯爺竟然還要往自己兒媳面前領(lǐng),別說他不知道,換做是幾年之前,明卉也以為霍侯爺是人傻錢多,可是現(xiàn)在,明卉可不會這樣想了。
不信你看,霍侯爺這輩子干過好事嗎?
沒干過。
皇帝喜歡霍侯爺嗎?
不喜歡。
朝里有人夸獎霍侯爺嗎?
沒有。
霍侯爺這些年的人生是起伏,是上升,還是下降?
肯定是上升,霍侯爺哪怕什么都不干,他的人生也是呈上升狀態(tài),他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上,但卻全須全尾,屁事沒有。
明卉想到還在海島上種藥的親婆婆,又想到一把年紀還在浪的霍侯爺,氣就不打一處來。
在家里忍了兩天,崔娘子在,早哥兒太小,這個家里,實在是沒有人能夠接得住她的怒火。
好在兩天之后,出氣筒就回來了。
明卉睡到半夜,忽然身邊擠進來一個熱乎乎的身子,她一下子就醒了,卻見自己已經(jīng)置身在霍譽懷中。
“霍保住,你還知道回家啊?”
霍譽把她抱得更緊,把臉埋進她的頸窩里,使勁吸了吸,媳婦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最香的。
“媳婦,我想你了。”
明卉嫌棄地推推他,沒有推動,心卻沒來由地軟了下來。
她把手伸進霍譽松垮的寢衣里,霍譽顯然是洗漱過了才上床睡覺的,頭發(fā)里透著好聞的皂角香氣,家里用的皂豆是明卉自己制的,她用的加了玫瑰香,給霍譽用的,則是加了松柏香,早哥兒的最是費功夫,她鼓搗了幾天才制成,是加了羊奶的。
一家三口,三種香味。
明卉輕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她已經(jīng)摸過了,至少后背上是沒有受傷的,其他地方還不知道,看這家伙一回來就主動洗澡的作派,十有八九是受過傷的,就是不知道傷在何處,傷得重不重。
“沒事,只是擦破點皮,我?guī)Я松虾玫慕饎?chuàng)藥,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像是想要掩飾什么,霍譽有些迫不及待,生怕明卉繼續(xù)這個話題。
云散雨停之后,明卉把被子踹到一旁,逼著霍譽躺平任她檢查,這一查,便查到有三處新傷。
的確如霍譽說得那樣,傷得并不重,沒有性命之憂。
可即使不是重傷,也一定流了很多血,而且當時也是很痛的。
明卉嘆了口氣,說道:“回頭和陛下說說,咱們家在飛魚衛(wèi)的襲職,能不能不要了?”
飛魚衛(wèi)和金吾衛(wèi),以及其他的上十二衛(wèi),全部都是襲職,霍譽做了飛魚衛(wèi),哪怕他致仕回家,這個襲職也要落在家中子侄身上。
這對于其他人家,是求之不得的,而在明卉眼里,這么危險的職業(yè),她寧可不要。
霍譽失笑:“好,卻時我求求陛下,讓早哥兒去金吾衛(wèi)當差,如何?”
明卉點點頭,金吾衛(wèi)好啊,在皇帝身邊,全都是挑得長得氣派的,那就是皇帝的臉面。
不但長得好,而且家世也好,京城里勛貴人家擇婿,首選的就是金吾衛(wèi)。
至于飛魚衛(wèi),算了吧,真沒幾個愿意要個飛魚衛(wèi)當女婿的。
“金吾衛(wèi)的衣裳也比其他的都要漂亮。”明卉心存向往,每次皇帝出宮,她最喜歡看的,就是金吾衛(wèi)了。金吾衛(wèi)里至少有三個,長得都在她的審美上,特別特別合她眼緣。
當然,這話她沒敢和霍譽講,否則,這家伙能咬她。
明卉又嘮叨了幾句,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必須要學會嘮叨,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發(fā)泄完的。
這時,明卉想起了霍侯爺辦的那件惡心人的事,她便把前前后后的事,全都講了一遍。
可想而知,霍譽的臉色不好看了,如果這個時候霍侯爺在面前,說不定就已經(jīng)被霍譽的眼刀子捅得七竅流血了。
明卉把這兩天讓她生氣的事全都講了,心里終于舒服了,這才想起正事,她趴在霍譽胸口上,問道:“說實話,那天你進宮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霍譽沒有說話,眼睛半閉著,像是很困很倦的樣子。
幾年的夫妻,明卉對霍譽已經(jīng)很了解了。
一般他這副樣子,就是在逃避。
明卉低頭咬住他的脖子,只咬一點皮,對于咬人,明卉有經(jīng)驗,咬得越少,咬得越狠。
果然,霍譽吃痛,一邊拍著她的背脊安撫,一邊求饒:“夫人,娘子,媳婦,好卉兒,求求你,別咬了,明天我還要進宮,這里能露出來,要不你換個地方咬,行不行?”
明卉不松口,不松口就意味著她不答應(yīng)。
這條件,沒得講!
霍譽無可奈何,這是什么時候有的毛病,以前咬人只咬一下也就罷了,可沒像現(xiàn)在這樣,咬住就不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