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一天的路,還是沒能夠趕回長留,十月和東方彧卿便在嶗山下的一個客棧住下來了,一路上東方一直講一些關于妖神的故事,就說嘛,妖神明明是為了救他師父才一步步獲得妖神之力,再一步步被逼成為妖神的,桃甕還說自己一派胡言呢。
其實想起來覺得妖神還是挺可憐的,既是為心中所愛盜取神器,到頭來卻為最深愛的人自殺,看來愛確實是一個很重的字啊,聽著聽著,一天就這樣過來了,卻感覺時間覺得這么快。
十月還在想著,東方彧卿便走進來了,微笑著說:“骨頭,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
東方彧卿說完便展開手,一條很可愛的小蟲子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好像熟睡了一般。
“好可愛的蟲子啊。”
十月從小就喜歡各種蟲子,覺得它們很可愛,但每次都會被姐姐一臉嫌棄的樣子讓自己拿開,眼前的這條蟲子與自己平時看到的與眾不同,看著它就從心底里很喜歡,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過呢,這條蟲子還沒睡醒呢。”
東方彧卿的眼眸閃過幾分暗淡,“所以我已經要把它封印在玉佩當中,當它睡夠了,它就會鉆出來哦。”
說完就見東方彧卿舉起手指,嘴里輕輕念著,那蟲子邊化成一道光飛進了玉佩。
“東方,這個好神奇啊,這蟲子就在里面嗎?那它什么時候才會醒啊?”十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有點不可思議。
東方彧卿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看著十月說:“骨頭,它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東方彧卿說著便幫十月戴上玉佩。骨頭,當你恢復記憶之日,便是糖寶蘇醒之日,我知道糖寶對你來說是多么重要,對于我來說也一樣,我已經盡我的能力去救糖寶了,但是也只能做到這里了。
第二天早晨,十月早早的起來,便悄悄離開了客棧,東方,這里離長留山已是非常之近,你就不用擔心了,謝謝你一路上的照顧。
十月剛沒走出幾步,便看到嶗山山頂籠罩著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之上居然又是那個巨大的容器,難道,七殺又出來作亂?十月心底非常著急,不知道是繼續回長留還是上嶗山幫忙,想想身為長留弟子,見到他派有難必定是要伸出援手,但是自己學藝未精,怕也是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白白送命了,怎么辦。不管了,先上去看看,便想著御劍飛上嶗山。
突然感覺手臂被人用力拉著,回頭看居然是東方彧卿,“骨頭,不要去,危險。”只見東方彧卿一臉著急的說。
“東方,我身為長留弟子,看見他派有難,定然不能坐視不理的。”十月堅定的看著東方彧卿說。
只見東方彧卿笑了笑,果然骨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便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在下略懂機關之術,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但是…東方,這很危險的。”話都還沒說完,只見東方彧卿雙手一點,便喚來一只紙鶴,往嶗山上飛去。
十月趕緊追上東方,卻好奇著眼前這人雖然是一介凡人,但卻連這般機關術也知曉,太厲害了。
登上嶗山,卻被眼前相似的一幕驚嚇到,與上次在太白所見相同的是,眼前的人被栓天鏈困在了殿中,那數千條螢黃色的細線居然如出一轍的相連起來,一端連接著人,一端連接著那個巨大的容器,只見眼前的人面部痛苦,仿佛想掙脫卻無能為力,與上次不同的是,有一只巨大無比的怪獸在大殿外的門上,仿佛在守護著里面所在進行著的事情。
那只怪獸足有十個人高,皮膚呈暗黑色,都是一層層的皺褶,嘴巴里都是鋒利無比的牙齒,有兩只長長的卻無比尖利的牙齒,仿佛輕輕一碰地面,地上就會出現一個大窟窿,眼前的怪獸是俯在地上休息的,但呼出的氣也足以形成一股颶風。
十月看得內心盡是害怕,但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東方彧卿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眉毛緊皺起來,喃喃自語說:居然是睚眥獸,此乃上古十大妖獸之一,本應該在洪荒,怎么會在這里呢?曠野天到底要做什么呢。不行,來不及了,只能這樣做了。
“骨頭,借點血來。”東方彧卿說完便拿出小瓶子,用小刀指輕輕一劃,便把血滴進瓶子中。
十月一臉不解的看著東方:“東方,你這是…”
“骨頭,沒時間解釋了,你聽我說,如果你想救它們,那你現在就要把那個怪獸引開,給我一刻鐘的時間,我便能把里面的人救出來。”東方彧卿緊張的說,語氣間透著從所未有的慌張。
十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彧卿,“什么,我引開那怪獸,我怕…”
那只怪獸隨便輕輕一口氣,怕是已經把我吹下嶗山了吧,自己怎么能引開它呢,還一刻鐘的時間,但看到殿中的人那般痛苦的神情,十月便深呼了一口氣,慢慢朝著那怪獸走去。
東方看著那遠去的身影,骨頭,你忘記了你在蠻荒曾經一統妖獸,這睚眥獸肯定能記起你的,放心吧,便揮指一彈,專心的擺弄著眼前的棋盤。
十月小心翼翼的走向怪獸,不敢發出一絲絲聲音,那怪獸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慢慢的站了起來。
十月看見那怪獸睜開了眼睛,一陣強烈的恐慌從心頭冒起,便撒腿便向外跑,那只怪獸不緊不慢的跟著十月,就像一只巨大的小狗在主人身后溜達,十月拼命的往前跑,跑,跑,卻跑到了一堵墻前,十月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居然...
居然跑到了一堵墻前,這下真的死定了,姐姐,我連你最后一面都見不了了,請原諒小不點啊,若蘭,我趕不回去見你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了。說完這一串話,卻像說完了自己遺言似的,十月把身子轉過來,面向那怪獸。
只見那怪獸那張巨大無比的臉居然往自己臉上靠過來,十月緊張的緊閉著雙眼,突然發現臉上冰涼冰涼的,肯定是那怪獸留下來口水了,卻發現那怪獸一直用舌頭舔著自己,又用臉不斷的摩擦著自己的身體。這不像想吃我啊,倒有點像在跟我親近.
十月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巨大無比的怪獸不見了,眼前的卻是如同一只老虎大小的獸類,滿身都是雪白色的絨毛,看上去可愛極了,十月用手摸摸小獸的頭,小獸也舔著十月的手,十月剛才的緊張都不見了,抬頭看,發現籠罩在大殿頂上的栓天鏈又如上次那般多了幾個洞,洞洞越來越多,慢慢就飄下了。
難道是東方破的陣?
“哈哈哈哈,怎么又是你這個丫頭,上次放了你一次,這次又前來搗亂,看來是不能留你了。”
那人看到十月旁邊的那頭小獸時,臉上驚訝一下,陷入了深思,卻突然伸手往小獸一點,小獸表情痛苦的叫了一下,便化成一道灰飛進了那人的瓶子當中。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吸取修為?”十月盯著眼前的人,狠狠的問。
那人輕輕一笑,那笑容加上面上那奇怪的紋路,顯得無比的猙獰,“你知道也沒有用了。”說罷,便在手指生了一個藍色的小球,那小球越來越大,輕輕一甩,便像著十月過來了。
“骨頭,小心。”
東方彧卿說著便舉起一根手指,嘴里念著什么往那個小球一指,就在十月身前的一丈遠,兩個球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沖力把十月撞到了墻邊,便暈過去了。
“骨頭。”東方彧卿緊皺這雙眉,凝視著墻邊的十月。
曠野天大笑,“我早就知道應該是你東方彧卿做的好事,這六界中能破我機關術的估計也只有你了。”說罷便迅速在手指上生了一個藍色小球,向著十月揮去。
“骨頭!”東方彧卿的心都快要皺成一團了,只見那團藍色小球大打碎在一個白色的巨大結節之外,那威力之巨大,把曠野天也震退了幾步,看到來人是誰后,曠野天干笑了兩聲,便逃之夭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來人就是白子畫,白子畫淡淡的看了一下遠處的東方彧卿,眼神中盡是復雜之意,便轉身抱起十月,如同白影般消失了。
東方彧卿的臉上恢復往常的神情,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白子畫,你終究還是來了。便搖著扇子,喚來紙鶴,往山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