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便走到旁邊那間房間,輕輕的敲門。
咯咯咯...咯咯咯...
笙簫默打開門一看,楞了一下, 這丞相的女兒也可以在這皇宮裡面自由出入的嗎?沒想到皇宮的戒律比長留差遠了。
“另外一位公子呢?”司徒瀅看見居然是上次上來比武招親的男子, 心裡大失所望。
“他已經休息了, 請你改日再來吧。”笙簫默應付著, 估計師兄也是不想待見這個女子吧。
“他明明就坐在那裡, 怎麼休息了呢。”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他是坐著睡覺的,所以你看不出的, 你還是請回吧。”笙簫默一臉微笑的看著司徒瀅說。
“我不管,只有他在裡面我就要進去找他, 你讓開。”司徒瀅一臉不悅的說著, 明明他就在裡面坐著, 哪有有睡覺。
“你出來,我知道你沒有在睡覺的, 你出來。”司徒瀅朝著房間裡大叫著。
突然那門嘭的一聲就關起來了,就好像是一陣風把門關上似的,如此之快...
司徒瀅看著眼前關著的門,一股怒氣從心頭生出,居然敢關上門, 司徒瀅使勁的推那個門, 但那門卻紋絲不動般的, 就好像她在推著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
笙簫默看著司徒瀅還在外面大叫著, 搖著頭走到白子畫身前, 有點譏笑的說:“師兄,你果然是魅力不減啊, 怎麼惹上的一個比一個麻煩啊。”
白子畫瞥了他一眼,繼續喝著手中的那杯茶...
“不過那個女的也太驕橫了,那身紅的卻有些詭異。”笙簫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慢慢的說著。
“她會迷魂術。”白子畫輕輕的說著,“她雖是凡人一個,卻修煉這等邪門法術,估計此人的心性不正,這等女子若是讓她擁有大權,容易殘害暴斂,恰好她又是丞相之女,這個人必定要小心注意。”
“她還會迷魂術?難怪樣子如此妖媚,說不定是跟著哪個狐妖習得的吧。”笙簫默說著便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師兄你可要小心點哦,狐妖的迷魂術可是天下有名的哦。”笙簫默一臉狡黠的看著白子畫。
白子畫沒有說話,冷冷的瞥了笙簫默一眼。
以他的修爲和定性,這些小小的迷魂術自然對他沒有威脅,但是小骨她的歷練有限,定性仍不足,怕是擔心她會被這迷魂術所迷惑,白子畫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皇宮也絕非可待之地。
“兩位公子,皇上邀請你們一同前去殿中欣賞歌舞,請隨我來吧。”一位公公來到了他們的房間輕聲的說著,那聲音卻如同婦人那般悅耳動聽。
白子畫和笙簫默對視了一眼,這皇上爲什麼邀請他們前去,難道又是司徒瀅?笙簫默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白子畫,便跟著那公公走了。
“師父,你們來了?”花千骨看到師父他們終於來了,非常高興,剛剛她也聽到司徒瀅在師父的房門前大吵著,早知道自己就不告訴她師父的房間在旁邊,又給師父找麻煩了...
白子畫見花千骨已經坐在席中,略有驚訝,對著花千骨微微一笑。
“師兄,這可是鴻門宴啊,你可要小心。”笙簫默走過白子畫身旁時悄悄的說著。這把千骨都請過來了,待會必定有好戲看了。
“兩位,請入座,各位來皇宮已經兩天了,我都還沒有時間去招待你們,今天我命人準備了一些酒菜,我們一起來欣賞歌舞。”皇上看著他們三人笑著說。
“皇上,你言重了,我們在皇宮裡吃好住好,應當是我們要感謝你。”笙簫默聽到了皇上如此客氣,趕緊道謝說,畢竟這些客套話他還是很瞭解的。
況且他知道師兄肯定不會說這些話的了,那就交給自己吧。
“請問皇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皇宮呢?”白子畫看著皇上淡淡的問到。
這個問題...確實是問的不太是時候....似乎有點掃興...
笙簫默看了看師兄,往他使眼色。
皇上似乎也對這問題略爲意外,便看著白子畫說:“既然各位是爲慕容氏的畫卷而來,那等慕容氏的案件調查的水落石出,那各位便可離去。”
花千骨則感到非常開心,皇上居然說要重新調查慕容氏一案,那豈不是有機會幫孃親和哥他們平反了嗎?平反了,慕容家就不用背上這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慕容家的世代名譽便可以保留了...
“這事日後再議,各位如今先欣賞歌舞。”皇上的話音剛落,身旁的公公便拍了兩下手掌,聲音是如此清脆卻響亮。
隨著這掌聲,一羣身穿淺藍色裙子,手拿琵琶的宮女便從兩旁徐徐進入,每邊各有七個,一陣如此美妙的琵琶聲便緩緩的奏起,這琵琶聲高低起伏,猶如在訴說著一個悠長的故事,這時一羣身穿淺黃色衣服的宮女便飄然而至,拿著手上的綢緞半掩著臉徐徐走出,隨著這琵琶聲的高低起伏偏偏起舞...
這羣猶如仙女般的宮女時而彎腰作拱,時而揮灑手中的綢緞,時而躍起旋轉,時而...動作一氣呵成,雖是羣舞,卻如此連貫,此時的琵琶聲卻比剛剛加快了速度,彷彿故事有了一個轉折...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色衣服披著面紗的女子從空中徐徐降落,那烏黑光亮的長髮卻編出瞭如此精緻漂亮的髮結,頭上還帶著如此精巧奪目的髮飾,剩下頭髮的緊貼著背,垂到腰間,那面紗上鑲著無數顆細小的小珠,顯得那人的臉若隱若現的,卻十分誘人。
那身段如此婀娜多姿,加上那凸顯身材的衣服,更把那人的線條展露無遺...
花千骨呆呆的看著眼前那女子,卻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浮現著司徒瀅這個人,但她卻不敢肯定...
那女子飄落在正中央,一身紅色卻在人羣中如此的顯眼,彷彿其餘的人都是在爲她而存在似的,這時琵琶聲愈發的急促,那羣淺黃色的宮女卻徐徐退下,只剩下那個紅衣女子在翩翩起舞。
那女子隨著那琵琶聲的忽高忽低,忽強忽弱變換著動作,卻與歌曲如此的和諧,那舞姿如此輕盈,那身子如此靈活的轉動著,無數鮮紅的花瓣從空中徐徐飄落,如此輕輕的落在那女子身上...
隨著那琵琶聲的漸漸緩慢,卻似一個等待夫君歸來的人在輕輕的訴說著這相思之苦,歌聲如此的悠長,卻似乎承載著如此重的思緒,那女子的舞步也隨著這琵琶聲慢了下來,卻輕輕的舞動到了白子畫的身旁。
那紅色的綢緞在白子畫的眼前輕輕的晃動著,那女子卻似乎是圍著白子畫在傾訴著這無邊的情緒似的,緩慢但卻婀娜的在白子畫身前舞動著...
白子畫的眉頭輕輕皺著,打從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子便知道她就是那司徒瀅,卻沒想到她竟如此不自重,白子畫一副正襟危坐的看著前方,似乎完全不被身旁的那絕色女子所吸引。
笙簫默則是一臉無奈的在旁邊看著,還想不到那人的舞姿倒是挺出色的,這在人間也是非常罕見的吧,師兄他真是...豔福不淺啊...
花千骨看著那紅衣女子居然圍著師父轉來轉去的,她的腦子中又想起了司徒瀅貼著師父那一幕了,心中卻又突然覺得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難道又吃醋了嗎?...好難受的感覺...
花千骨手裡拿著一串葡萄,看著眼前,一顆一顆的往嘴裡塞,嘴巴似乎都沒有停下來...跳舞就跳舞,怎麼要貼著師父跳呢,跳舞,我也會啊,一邊在心裡狠狠的說著,一邊把葡萄塞進嘴裡...
司徒瀅看著眼前那人居然不爲所動,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裡一陣怒氣,我都這樣擺在你的面前了,你居然還如此不給面子,真是欺人太甚...
隨著那琵琶聲的漸漸加快,那紅衣女子又回到了中央翩翩起舞,這時退下的那羣淺黃色衣服的宮女便又從兩側緩緩出現,伴隨著那紅衣女子的舞步也舞動起來,更加襯托那紅衣女子厲害的舞姿。
琵琶聲緩緩結束,那彈奏琵琶和伴舞的人紛紛退下了,只剩下那個紅衣女子,只見那個紅衣女子輕輕的揭開了那面紗,向著皇上嫵媚一笑。
花千骨驚訝的看著那個女子,居然就是司徒瀅,她剛剛是故意靠近師父的!一定是!還好師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花千骨的心才稍微舒服了點...
皇上拍著掌,笑著說:“甚好甚好,恐怕這天下的舞姿沒人能與你相比了吧。”
就連皇上也是第一次看她跳舞,平日在宮中看宮女們舞蹈的倒是不少,但跳的如此嫵媚動人的卻難得一見,若不是她剛剛央求他要設宴招待他們,恐怕他也看不到這精彩的舞姿,看到剛剛她一直圍著的那男子,估計就是她的意中人吧。
“皇上,您見笑了,瀅兒略同舞蹈,纔敢在皇上面前獻醜了。”司徒瀅看著皇上笑了笑,便指著花千骨說:“皇上,我聽說這位姑娘舞姿也非常出衆,若是她可以爲皇上獻一支舞,皇上必定能大開眼界。”
皇上非常驚訝的看著花千骨,“那你趕緊準備,爲朕跳一支舞吧。”
花千骨用手指了指自己,驚訝的說:“我?”
擡頭只見司徒瀅一臉獰笑的看著自己...
花千骨一臉難色,雖然說自己在七絕譜上也有看過許多舞步,自己之前也在絕情殿上跳過,但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畫,師父也是輕輕皺著眉頭看著她,估計也是擔心她吧...
既然這樣,跳就跳吧,要不這臺階太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