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知道了,放心吧,女兒會幸福的。”蘇芊芊臉上閃爍著明媚的光,有著對未來的憧憬。
她由著喜婆蓋上了紅蓋頭,沿著紅毯,在鞭炮聲中踩著小廝遞過來的凳子,上了馬車。
看著系著紅綢的馬車緩緩過去,蘇大青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閨女嫁人了,嫁人了。
喜慶的隊伍在村里里敲敲打打,很是熱鬧。
一輛輛牛車載著喜慶的箱子,家具,從老蘇家井然有序的排著,一路鞭炮聲響。
李成文一身大紅色的喜袍,腰系鑲嵌寶石的腰帶,腳蹬紅色喜靴,看起來更加英俊貴氣。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接受著圍觀村民的贊美。
“這就是鎮(zhèn)上的李公子的,看起來就是氣度不凡。”村里的姑娘都一臉的羨慕,真希望馬車?yán)镒木褪撬麄儭?
李成文和蘇芊芊成親的這樁美事,早就在村里傳開了。
“看李公子對蘇家出手大方的樣子,就知道多么疼愛新娘子了,真是好命。””
路上看熱鬧的村民們,都拍著自家的姑娘的手,當(dāng)教材呢?
可他們一定不知道,出了村口去鎮(zhèn)上,迎親的隊伍就解散了一半,也不吹吹打打了,李成文更是脫了穿在外頭的喜袍,露出里面的灰色衣袍。
迎個小妾而已,穿喜袍,親自去迎接,如今都快到了鎮(zhèn)上,這戲就不必演了。
吩咐家丁就這么從后門把蘇芊芊抬進(jìn)了李府。
蘇芊芊期待的三拜,還有給公公婆婆進(jìn)茶水的項目通通不見。
她人一到了李府,就直接被送入洞房,誰也沒交待她怎么做。
而老蘇家這邊就是熱鬧的繼續(xù)放鞭炮,等桌席上桌了。
哪怕娘家人只有一頓酒席,也要弄得像模像樣才行不是。
灶房里頭更加的忙碌了,香氣四溢和幫忙的村婦們忙得不可開交。
蘇玉冰也去了灶房幫忙切菜,傳菜之類的。
今個上午,她,蘇玉冰就化成了酒樓的跑腿小廝了。
來來回回的在灶房和酒席桌邊跑。
本來廚房里夠忙夠亂的,可偏偏有人不識趣的要過來添亂。
三房王氏殷勤的進(jìn)了廚房,看了幾眼忙碌的幾個村婦,對著苗氏說道:“嫂子,瞧咱公公多疼你,怕你忙不過來,喊我過來幫忙。”
苗氏斜看她一眼,備覺得虛偽,這都忙的差不多了,她來湊什么熱鬧?
直接撿現(xiàn)成的,好得夸獎是吧?
苗氏暗自翻了個白眼,面上依舊和氣:“行,那你把這些豬腰,豬腎,豬下水洗干凈。”
見王氏瞥了一眼一籮筐的豬下水,不禁捂著鼻子道:“這,這都臭死人了,能吃嗎?”
蘇玉冰立馬插嘴道:“當(dāng)然能吃,三嬸就別問那么多了,既然來幫忙的,就好好幫忙。”
死丫頭片子,還挺能的,她問問都不行了。
王氏撇嘴道:“這豬下水該不是當(dāng)肉菜吧,一個個腦子都壞掉了?酒席也不是這么個省錢的?也不知道是誰提出的餿主意。”
見她還要說,蘇玉冰甩了個刀子眼過去:“沒辦法,誰讓老蘇家想把酒席辦的體面,又不肯多出錢,只好能拿這個來湊了。”
“什么東西?傻子才要吃。”王氏嘀咕著。
她今天穿的可光鮮漂亮了,不禁眉毛細(xì)細(xì)描繪過了,就連臉上都撲了胭脂的。
身上的衣服是九成新的,本來就來廚房就想端端盤子的,誰知道蘇玉冰安排她洗臭臭的豬大腸,這確定不是特意整她的?
“看來三嬸還不會洗,那我教你。”蘇玉冰拿來一把剪刀先將腸子鋪開,剪去里面的肥油,再灑了鹽和面粉,料酒仔細(xì)搓洗豬大腸,洗好了就放在一旁的木制盆子里。
“洗個腸子都這么麻煩。”王氏小聲的嘟噥著,不情愿的扯了一件圍裙穿在身上,找了個小板凳坐下,耐著性子按著蘇玉冰教的方法,清洗豬內(nèi)臟和豬下水。
看著慢慢在木盆里堆積成小山的豬下水,蘇玉冰決定先炒一部分出來。
灶房里三口鍋都在熱辣的翻滾,一口熬湯一口炒素菜,一口炒葷菜,至于糙米飯,是在蘇家二房燒的。
不然這鍋哪里夠用。
幾個請來幫忙的村婦手腳都很利落,摘青菜的摘青菜,切冬瓜的切冬瓜。
另外一個人炒累了,蘇玉冰立馬就補上:“嬸子,你休息會,這豬下水我來炒。”
幾個村婦不由的瞥著蘇玉冰,閃過一致的目光,這能吃嗎?
就見蘇玉冰將洗好不臭了的豬腸子,在展板上利落的切了起來,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然后又切了姜和剝好的蒜,干辣椒,八角等備用。
鍋里放油,待燒熱之后,扔下蒜片,干辣椒,八角等翻炒出香味,在丟下切好的豬腸子翻炒。待火候差不多加入料酒翻炒,再加入醬油翻炒片刻后,將入適量的溫水和蔥段,蓋上鍋蓋煮個一刻鐘,最后加入適量的量,一道紅燒大腸出鍋了。
好香啊,整個廚房都香氣四溢。
王氏眼睛閃著亮光,口水順著嘴角流,擠開幾個取經(jīng)討論大腸做法的村婦,獻(xiàn)媚道:“冰丫頭啊,這,這真的是豬大腸嗎?太香了,我可不可以先嘗幾口。”
“可以。”蘇玉冰遞了一雙筷子過去。
王氏接過筷子,迫不及待將剛盛好在碗碟上的豬大腸,夾了一塊就往嘴里送。
“嗚嗚嗚。”滾燙的肥腸進(jìn)入嘴里,立馬就讓嘴皮子氣泡。
但她顧不得那么多,此刻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擋她品嘗美食。
將嘴里的肥腸咀嚼咽下,任由著香氣在口腔里擴(kuò)散。
“唔……太好吃了,比紅燒肉都好吃。”
王氏這一刻就明白了,蘇玉冰果然是有幾把刷子,怪不得每回她回來,這二房家的飯菜香格外的誘人。
不虧是在酒樓里做工的,這烹飪食物就是有一手。
王氏一筷子一筷子下去,吃的不亦樂乎時,就見面前的盤子被蘇玉冰端走。
她哪里肯,咕噥著油膩膩的嘴巴叫喚:“冰丫頭,怎么拿走了,我還沒吃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