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假的,別怕別怕……”
嚴桓安慰了大的,又要在安慰著小的。
而且因為自己原本靠向柳馨那邊的緣故,嚴靈也擠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還給她擠上了。
直至對方躲著自己懷里,有幾分瑟瑟發抖,他這才發現對方已經蹭到了自己椅子上。
唉……
有那么嚇人嗎。
拍的時候大家都是毫無波動,畢竟是cg合成的,沒法去找來一個真的老虎呢。
“沒事了沒事了……”
嚴桓認真說道。
倆都縮著靠在他身上了,嚴桓反而有些淡定了起來?
畫面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剛才有驚無險的一幕過去,劇情仍在平穩發展下去,娓娓道來的闡述。
在這種一成不變的套路和款款如溫水的流淌下,似乎也有催人發睡的節奏和格調。
但是很快又讓觀眾朋友們提心吊膽著起來。
接二連三的,先是海難,再是救生船上面的驚險刺激。
兩人又縮到他身上了,嚴桓不由懷疑這個難道變成恐怖片了。
再有后來,那個精美絕倫的畫面,萬魚飛躍的景象,令觀眾們驚艷無比。
嚴桓耳邊好像在聽到了低低的驚哇聲。
最后,是那么平靜的語調。
卻是在直叩心靈一般的拷問。
直至影片結束,似乎心頭有幾分難言的感覺,仿佛是有點疑惑不解的情緒。
更多便是如此。
“沃德!太流弊了這個電影,我拿跑車換了首映票回來太值得了!”
突然有人驚叫了起來。
如此流弊的聲音,不由令眾人紛紛側目。
嚴桓他們也不禁停下了腳步,望了過去。
“你們還沒看明白嗎?”對方自己跳上了椅子背上,輕易掃過在場的人。
那個高瘦的青年,一臉的亢奮,激動,帶著狂熱的神情。
“怎么,還沒看明白嗎?”
“那我就把導演闡之未盡的真相告訴你們吧,雖然是殘酷的令人難以接受的,可這就是真相。”
“暴風雨,貨船沉沒,少年派、母親、廚師和水手成為救生艇上的幸存者,食物很快短缺。水手腿斷,在截肢手術后,廚師用水手的斷腿做魚餌釣魚。很快,水手死亡,廚師將水手肢解后晾干作為魚餌和直接吃的食物。后來母親與廚師起爭執,母親被廚師殺死。后來憤怒的派將良心有愧的廚師殺死,并將廚師肢解晾干,靠吃廚師的肉存活。吃完廚師的肉之后,派繼續吃母親的尸體與尸體上的蛆維生,直至獲救……”
“……”
眾人聽到了這里不由的大驚失色,面容驚駭無比。
這就是所謂殘酷的真相是嗎。
“走了。”
嚴桓笑了笑,沖著還有點發愣的兩人。
“哥,等等我……”嚴靈連忙拖著母親節手跟著上去。
嚴桓又陪著她們在商場逛了逛,但是本來應該活躍氣氛的嚴靈還在糾結于剛才的事情,幾次忍不住了終于開口問道。“哥,剛才那家伙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嚴桓笑了笑。“那你相信嗎,他的話。”
“那我不信了。”嚴靈笑嘻嘻道。
“挺好的,你也能追隨上帝。”嚴桓說道。
嗯?
不太懂。
“不過很好看呢,3D電影真厲害。”嚴靈羨慕著。
王婉也去看了首映場次,大概也有著一些自己不明覺厲的地方。
但是照著自己以往的習慣網上去搜了一下影評和評分,這是很大程度上能夠反饋口碑和反響的地方了吧。
畢竟是作為奧斯卡之作,本身有著不俗的地方。
在片中,少年派原本是信徒,但他曾經失去信仰。雖然我們很難知道少年派究竟是在什么時刻失去信仰的。
自己記得觸動最大的場景:在漂流中,派遇到過另一場暴風雨,他向著神呼喊,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把一切都獻給你,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
獲救后的少年派編了這樣的故事。他說,一開始只有自己和幾只動物幸存了下來。在故事里,廚師變成鬣狗,母親變成猩猩,水手變成斑馬,食人的經歷變成了一座漂浮在大洋中的食人島,被切割成一片一片晾在救生艇中晾干的人肉變成了沼貍。而少年派自己,分裂成了少年派和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
在影片中,成年后的派與作家有過這樣一段對話:“你更喜歡哪個故事?”
“我更喜歡老虎的那個……”
“對,所以你追隨上帝。”
少年派獲救的那一刻,獸性也同樣離他而去。
在理查德派克消失在叢林之前,派以為它會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好讓他對它道別。
可理查德派克卻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去不返。
文明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于一旦身處其中,心中的獸性便被重新壓抑得無影無蹤,再也不會以那樣清晰的面貌展現在面前了。
其實在那場差點殺死派和理查德帕克的暴風雨過后,派讓帕克依偎在他的膝頭,一同喘息和啜泣,在那一刻,他心中一直爭斗著的獸性與靈性就已經和解了。
片中經常呈現出來兩者對立的情況。
大風大雨,貨船沉沒,一人一虎,好戲開場。
而在原著中,少年在發現救生船上居然有Richard Parker之后,惶惶不安,他擬出一二三四五六條害死老虎的辦法,比如用6支注射器殺死它、勒死它、毒死它、燒死它,之后意識到這些辦法沒有一個行得通,只好迫于無奈接受了第七條方案:讓它活著。
電影中卻是給出了不同的演繹,Pi一開始就知道老虎在船上:他看到老虎在海上游泳掙扎,還高呼它的名字,然后目睹對方一躍而起跳入船艙。老虎再度現身、干凈利落地解決掉鬣狗之后,Pi似乎也沒有考慮過殺死對方。不僅如此,當老虎扒在船舷、命懸一線時,他在短暫猶豫后便選擇救它上船,而不是趁機一勞永逸地擺脫它。
原著中,老虎的活著是無奈的現實;影片中,老虎的存在是主動的選擇。原著中,那是一個關乎生命的威脅;影片中,那是另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這種改編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既然接受了老虎的存在,那么接下去一個問題便是,人與虎如何共存?
在這漫漫的漂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