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是事實。”
嚴桓嘆了口氣。“事情已經(jīng)不是你能掌控的了,也超出了我的預想,我就告訴明少了。”
“你跟我二哥說了?”嚴海平吃驚道。“爲什麼啊,你憑什麼這麼做?”
“你醒醒吧,到時候就真不能挽回了。”嚴桓攤開岑州地圖給他看。“長山集團看來是要吃掉整個西區(qū),盤活起來。什麼體育館興建計劃,都是假的,這次就是爲了把你拖下水,踩著你上去了。”
“後面接盤的人,也是爲了地皮。”
嚴桓也頭疼了起來。
自己不知道的話還好,偏偏還知道了。
“那你說怎麼辦?對了,二哥他怎麼說,會不會覺得我沒能耐?”嚴海平忐忑擔憂著。
“你還怕這個啊。”嚴桓瞥了他一眼。“倒沒有說什麼,讓我們等著,他說馬上就過來。”
“什麼?他親自過來?”嚴海平更加震驚了。“這種事情怎麼還讓他親自過來了?糟了,是不是大條了。”
他又掏出來手機,猶豫了幾次,還是沒有勇氣撥出號碼。
“那你剛纔說遠峰的背後其實是長山,都是爲了設計我的,這是怎麼回事?”嚴海平又問道。
“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不管是市委還是再上面,在文體部門也有不少林家的人。這個爛攤子你收拾不了,給上面沒有什麼好印象,嚴重的話這也就是失職。”嚴桓說道。“到時候他們出面善後,也就自然留下好名聲和印象了。說不定體育館都不用建了,直接拿走地皮開發(fā)。”
嚴桓翻出來一張名單,彈了彈。
“這些都是林家的人?”嚴海平望了望,震驚了。“消息來源可靠嗎?你怎麼得到的。”
有一些他是知道的,但是其他的,竟然隱藏的那麼深。
“應該沒問題,就算有問題,明少已經(jīng)在覈實一遍了,我就無傷大雅。”嚴桓收拾了一下快餐盒,很舒服躺著沙發(fā)上。
挺爽的。
“那麼在岑州這邊有幾個嚴家的人?”嚴桓問道。
“好像就我一個,家裡在這邊沒什麼人。”嚴海平有幾分促狹。
“我去。”嚴桓就沒有想到這麼狗血。“那你是怎麼跑這麼遠過來當公務員的,還在人家的大本營。”
勇氣可嘉還是後生可畏。
“因爲我岳父也在文體部門。”嚴海平坐著他對面,無奈道。“像我們這樣的,能力有限,得不到家裡什麼資源支持的,還是靠個人力量打拼。比不上二哥和五哥,你說對吧。嚴桓,你也挺厲害的。”
難怪,混了這麼久還這個位置。
不過還能負責這麼大的工程,有貓膩啊。
本身也有點又蠢又傻。
“那你會幫我麼?”嚴海平問他。
“放心吧,沒事的。”嚴桓說道。“我當然會幫你了,但是現(xiàn)在沒法像原來預計那樣接手這個工程,保不準嚴家會有什麼後手。所以還是得等到明少過來了,我們再好好合計一下。”
“行,太謝謝你了。”嚴海平鬆了口氣。“那我二哥他什麼時候能到。”
“呃……我也沒查最近的航班或者動車,主要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過來,在京城還是哪裡。”嚴桓說道。“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不用,我們再等等吧。”嚴海平看了下手錶。“我就快下班了,等會兒去吃點東西吧。”
“我吃過了。”嚴桓說道。
“哦,抱歉。”嚴海平想了起來。“那等會兒一塊兒回去吧。”
自己還是有些心神不定,現(xiàn)在就是嚴桓還在就比較好,畢竟。
等著吧。
陪陪自己挺好的。
“你跟明少不熟嗎?”嚴桓問道。
“還行吧,以前不常接觸。”嚴海平說道。“不過他這個人挺嚴格的,也很孤傲,小時候都不太喜歡跟我們玩。記得有誰惹到他了要被打的又哭又鬧,大家還是挺佩服他的。長大了也就在過年聚會時候能夠見見,他越來越出衆(zhòng)了,最近好像身體不太好,聽說。”
“太操勞了吧。”嚴桓笑了笑。
“也許吧。”嚴海平點點頭。“嚴桓,其實家裡有些人,也是希望你回來的時候。”
“那你呢?”嚴桓好像在玩著手機。
他望了過去,只看著那面?zhèn)饶槪劬珪竦摹?
“我當然也是希望你回來啊。”嚴海平笑道。“我好像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小了,不過我比你大一些吧。”
“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你也能夠這麼想的。”嚴桓說道。
“利益衝突麼?”嚴海平一怔,好像確實沒有。“可是你和其他人也應該沒有吧。”
“不會的。”嚴桓搖搖頭。“他們都是各懷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行了,挺好的。”
“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嚴海平問他。
他認真盯著那個身影,生怕會錯過了什麼東西。
“下班時間到了。”嚴桓突然站了起來。“那我也先走了。”
“等下,我們一起吧。”嚴海平也連忙簡單收拾了一下。
“你不是還要吃飯嗎?”嚴桓問道。
“吃飯的事情不著急,我現(xiàn)在不餓。”嚴海平說道。
“那好吧。”嚴桓點頭。
兩人一起離開了。
嚴海平的座駕,很風騷又低調(diào)的寶馬1系,會不會很容易給誤會呢。
“這個長山集團時候巨頭啊。”嚴桓也頭疼。
“是吧,林長山以前在國企幹過,聽說能力很強,後來也下海,趕上浪潮。產(chǎn)業(yè)遍佈全國,涉及酒店、房地產(chǎn)、醫(yī)藥、傳媒等。”嚴海平開著車,說道。“家裡也有去做過生意啊,沒什麼經(jīng)商頭腦吧。”
“哦,挺厲害的。”嚴桓翹著二郎腿。
跟他手頭上的資料差不多的描述。
也行吧。
“嚴桓,你說我會怎樣?”嚴海平又問他道。“我心裡沒底。”
“你怕什麼,明少會護著你的啊,你都喊了那麼多年二哥了,這是家人啊。”嚴桓說道。“家人就是值得信任的,而且現(xiàn)在有林家的影子,就不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
“哦,也是啊。”嚴海平點點頭。“說的對。那我放心了。嗯,你覺得事態(tài)會怎麼發(fā)展。”
“溫和一點的方式的話,能夠和平解決就好了。就你自己在岑州,其實對於他們無傷大雅,不是爲了你一個人才大動干戈的。利益至上,長山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拿下西區(qū)工程,所以如果能夠順水推舟的話,把體育館附近的工程也給他們,這件事情就了結(jié)了,大概能夠換取一些利益。”嚴桓說的有幾分信誓旦旦。“其他的想要接手的,陪跑的,被林家阻撓也是理所當然。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所以你說這會是好事兒?”嚴海平問他,欣喜道。
шшш _ттkan _Сo “並不是呢,明少應該是那種強硬派,要是他的話……沒這種假設,別人是很難算計到他的。”嚴桓搖搖頭。
“完了。”嚴海平想想也是。“那你怎麼找我二哥了,應該找五哥的啊。”
“雲(yún)少嗎?”嚴桓想了一下。“我沒他聯(lián)繫方式,那時候沒想到太多。”
我去……
嚴海平瞥了一眼後視鏡,那張風輕雲(yún)淡的臉。
爲什麼總感覺是故意的,想要弄點大事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