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小道,綿延兩百余米,道路兩旁皆是參天樹木,綠草相伴,野花點綴,清風吹來,些許微寒,淡淡幽香,此時此刻,葉春雷與傅玉兒兩人哪里還是上山求醫(yī)的患兒,仿佛就是上山踏青的情侶。
傅玉兒輕輕邁著碎步,時不時的偷瞄一眼旁邊的心儀少爺,那一片緋紅,變本加厲的增添著那布滿紅霞的臉蛋的溫度,慢慢的傳遍全身。
葉春雷一邊小心翼翼的攙扶,生怕眼前的玉人一不小心被吹跑似的,忽然感覺傅玉兒手心發(fā)熱,緊張的看向傅玉兒,卻發(fā)現(xiàn)那一張嬌羞緋紅的臉蛋。
“額,那個妹子,你的手心怎么這么熱?”
葉春雷咳嗽了一聲,不敢再去看傅玉兒的那張俊俏的臉蛋,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當初救了這女娃兒是真心的沒有那么美的驚人,就是自己以前的夢中情人趙雯都沒有那么漂亮,當初還和小猴子掙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想想就覺得好笑。
傅玉兒也被葉春雷的這一看,羞得滿面桃花紅,趕緊低下了頭,如是往常自己今年雖然才十一歲,聽聞那里的規(guī)矩也是早早的訂了婚事,一想到此,不免又帶了絲惆悵。
廟觀漸漸越近,遠遠望去,在觀前的臺階上,有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人在那里打掃著臺階。
“參參,幾日不見,掃地的功夫見長啊!”
葉春雷遙遙一喊,傅玉兒更是輕嘆了一口氣,她寧愿這段路永遠走不下去,永遠就自己兩個人在這里走,有花有草有情郎。
“雷哥,你不在濟寧城待著,回來做什么,現(xiàn)在這里都在打仗了,山南邊都是軍隊架的大炮。”
那道童停止了打掃,看到旁邊的傅玉兒,丟下掃把,小跑起來,直接忽視了葉春雷又道:“玉兒姐,你來山上看我啦。”
葉春雷一看這情況似乎兩人很熟絡,心里極為的不爽,傅玉兒自然看的出來生怕葉春雷誤會趕緊道:“嗯,少爺有點不舒服,我?guī)麃碚倚娴篱L看看。”
那道童又看了一眼葉春雷道:“俺觀你印堂發(fā)黑,凝聚不散,愈有越來越濃之勢,恐有血光之災啊,不過付上銀元百枚,本道人倒是可以給你化去此劫。”
葉春雷一聽這小家伙跟著玄真道人,學得東西正經東西倒是不少,但是能夠上得了臺面的卻是不多,唯有這易術卜卦卻是總被其天天掛在嘴上,每次見到自己都要小算一筆,可惜沒有一次是對的。
“葉參,你小子就不能說點好話啊,再說俺也比你長個兩歲,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向找抽啊,要不改天也讓孫老爺給你蓋所道觀……”
那道童名為葉參,孟營村人氏,年方十歲,也是葉春雷近親,此刻見葉春雷如此說道趕緊擺手道:“別介,俺家老頭說了,還要我結婚生子,娶個幾房妻妾,開枝散葉呢。不過,按備份你小子可是要叫我叔叔的啊,這么不尊敬長輩,可不是你的風范哦”
葉春雷聽了一笑道:“得了吧,咱們都是孫爺爺家的佃戶,要不是老爺子心好,肯定會像別的村子那樣被地主剝削不說,還得天天挨餓,你還幾房妻妾,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走啦,不和你胡咧咧了,俺要去找道長了,妹子肩膀中了槍傷。”
葉參一聽怒道:“什么,誰打的,俺的臟衣服,每次葉叔來的時候,都是玉兒姐幫俺洗的,老牛鼻子也沒有辦法,還沾了光,不行,牛鼻子,牛鼻子,牛鼻子,別打坐了出大事了。”
葉參一番言語向道觀跑了去,傅玉兒把跟著自己爺爺上山找玄真道長下棋的事情給葉春雷說了一遍,葉春雷才知道,原來老爺子經常帶著傅玉兒經常出門,這玄真道長更是不可多得的棋手,對于村中無敵手的葉老爺子,只有上山與其對弈,而傅玉兒沒事的時候就幫著玄真道長和葉參洗下衣服。
少頃,葉春雷扶著傅玉兒到了道觀的后院起居室,葉參還在那里糾纏著玄真道長,玄真道長在那里卻是一點動的心思都沒有,葉參在那里牛鼻子牛鼻子的罵,這玄真道長都無動于衷,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一盤棋。
葉參本想去亂了這棋局,卻屢次被玄真道長給擋開了去,葉春雷此刻也有點不喜,剛想說什么,玄真道長臉上漸漸的浮出笑容來笑道:“呀,玉丫頭來了,正好,正好,葉老頭,沒來吧,那老家伙,現(xiàn)在可不是東西,你看看給俺擺的什么烏龍棋陣,本真人還真是破解不了了。”
傅玉兒輕聲一笑,看著那癡迷與棋局,連說話都不抬頭的玄真道長,又看了一眼那臉色變得難看的葉春雷不由得嗤笑出聲。
“玉丫頭帶了朋友來,咦,不對!”
玄真道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抬頭,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的笑容道:“是春雷啊,剛才也是被你家老爺子給氣的不是,本真人傳授你的太玄破虛經修煉的怎么樣了?”
葉春雷冷哼一聲道:“妹子,被槍打中了肩膀,玄真師父,俺怕留下傷痕,所以讓玄真師父給開點藥。”
玄真道長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道:“不錯,不錯,這么小的年齡都會憐香惜玉了,看來坊間傳聞的果真不假,參兒,到藥室去取那綠色瓷罐里的草漿,想不到俺這外敷的藥草,這做好還沒有幾天,就派上了用途,不錯,不錯,葉老頭的醫(yī)術還是可以的,再加上這外敷的藥草,保準沒有大礙,對了,玉兒受傷是因為不久前的那聲槍聲嗎?”
葉春雷點了點頭,把昨晚以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給玄真道長說了一遍,玄真道長聽完之后閉目沉思,然后開口道:“今日你小子怕還有一災,恐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傅玉兒一聽,臉色頓現(xiàn)焦急之色,拉著玄真道長的肩膀道:“玄真師父,是不是那些小RB不會善罷甘休啊。有什么可以化解嗎,都是我連累了少爺,我……嗚嗚……”
玄真道長一看,臉色一笑道:“此番化解頗費周折,不過……”
傅玉兒一聽收住哭聲趕緊道:“不過什么,玄真師父就不要賣官司了,我只要少爺平平安安的,無論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春雷的媳婦可否?”
“可以可以,我愿意做少爺?shù)南眿D,啊,什么?”
滿面紅霞的傅玉兒反映過來之后,更是嬌羞不已,但是此刻他反而看了一眼葉春雷,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揪著葉春雷的心。
“玄真師父,只要能救少爺,我做什么都愿意。”
玄真道長看著傅玉兒和葉春雷頓時笑了笑道:“再做春雷妻子之前了,你要先幫本真人破了這棋局,但是不能告訴那葉老頭,不然這破解之局就不靈嘍。”
傅玉兒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居然被這為老不尊的玄真道長給耍了,瞪了玄真道長一眼,羞怒的在棋盤上放下一子。
玄真道長看了之后一拍大腿笑道:“這招妙啊,本真人倒想看看那葉老頭如何破這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