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寵 相公無賴077 吃了卜璃的肉
趁著天黑帶卜璃回了竹屋,小孩子幾十年沒見到人間花紅柳綠的模樣,很是歡快。
小卜璃在兩人沒注意時爬到桌上,踩著桌面折了支梅花,晃晃悠悠地跳起舞來,左擺右擺始終沒個成形的樣子,小小圓圓的身體倒是惹人喜愛。
“這是阿璃在哪兒學的?”拂衣看的很有興致,忍不住問。
“以前渡邊坊間的姑娘們,就是這么跳的!”他還在回憶著溺水以前,渡邊的事情。
“阿璃今晚該歇息了?!鳖櫴栌吧焓肿鲃菀獙⒉妨淖郎媳隆?
“阿璃要在這里和娘親睡!”
他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旁邊的拂衣,見她笑著點頭,便也答應了。“只許睡這一晚,卜璃身上積蓄著寒毒,會渡給你的。”
因為顧著卜璃的感受,他沒將話將明白,卜璃非活人,身上除了寒毒,更嚴重的是尸毒。將他封印在冰棺里,也是為了減輕他的痛苦。
顧疏影推著輪椅,落寞地打算離開,卻被卜璃一手拉住衣裳,“爹爹,我們一家人不是應該睡在一起嗎?”
拂衣臉色微紅,局促不安,她知道,男女共睡一床,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眼下卜璃當他們是夫妻,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便睡一起吧。”顧疏影先開口答應,“阿拂睡里邊,我睡外邊,阿璃睡在中間?!?
話一說完,他心里倒真多了幾分高興,這是他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一家人用最溫暖最近的距離在一起。
拂衣依言,沒有拒絕。
三人并肩躺在床上,卜璃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縮的小小的,好讓爹娘靠的更近。
可是為什么,他總覺得爹娘各自睡得越來越遠?于是,卜璃左右各抓住一只手,將拂衣和顧疏影的手牽在了一起,搭在自己肚子上,笑嘻嘻的說:“這樣才是一家人?!?
顧疏影的手牽著拂衣的,嘴角多了抹笑意。“卜璃,明日天亮,爹就去為你拿回朱顏血,不管用什么代價,我都會得到。”
“爹爹,是不是有了朱顏血,阿璃就能和你們一起出去曬太陽,手上不會有泡泡了?”
“嗯。我們以后一起出去曬太陽。”
“有了朱顏血,阿璃是不是可以不用一直沉睡,時時刻刻都可以和你們在一起?”
“嗯。”
“有了朱顏血,阿璃就能活過來,娘親也不會再走了,是嗎?”
拂衣聽到這句,忽然轉過身去,捂著嘴巴哭泣。如果她還是阿九,怎么會舍得留下卜璃而去?
“其實沒有朱顏血也不要緊。阿璃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彼蝗徽f,“就算爹爹沒有拿到朱顏血,就算阿璃永遠都曬不到太陽,娘親找回來了,我們也能一直在一起,這樣我就高興了?!?
卜璃拉了拉拂衣的手臂,“娘親以后多陪陪爹爹好不好,這些年來,阿璃有落桐姑姑陪著,可爹爹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一定很難過?!?
夜里,霧氣很濃,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經,很多東西在悄然流竄。
翌日清晨的到來,竹屋里傳來一聲驚叫。
卜璃已經不見了,拂衣和顧疏影的中間空了一塊,只剩卜璃昨天夜里新換上的小棉衣,空空的擺在床上。阿拂額間一塊深紫色印記時隱時現,全身熱燙的發紅,像煮熟的蝦子一般。
“卜璃呢?卜璃上哪兒去了?”她揪著自己身上酥麻發燙的地方,驚得到處張望。
顧疏影眉頭深鎖,卜璃不會這么不聽話自己偷偷跑開的,若是昨夜有人來過,他怎么會一點知覺都沒有?
可是卜璃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他撿起床上那件極小的棉衣,這是阿九生前早就為兒子縫好的,被他保存了這么多年,昨夜好不容易終于穿在了卜璃身上,看他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是絕對不會輕易脫下來的。
望著阿九身上的變化,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房間里突然多出一陣陰柔的笑聲,“怎么樣,欲、火焚、身的感覺如何?”
一團黑紫色瘴氣從墻角慢慢浮現而出,最終化成一個男子的身影。
一身妖魅的深紫,臉上戴了半塊銀邊面具,留下的半張臉從眼角處開始,繞著柔軟的紫色蓮花模樣的圖騰,眼眸狹長。
“看來我試驗的效果還不錯。”他看著床上阿九難受的樣子,心情很好。
“嘖嘖,這女人,上次還在慕淵那只老狐貍懷里頭溫、存,現在卻和聞名遐邇的顧長老共枕一榻了。”
“魔尊?”顧疏影開始確定來者的身份。
想來也是,能悄無聲息藏匿于這個地方的人,放眼六界之中,能有幾個?
他的手已經暗暗緊握成拳,額角青筋盡顯。“你把我兒子藏哪里去了?”
男子伸手,極為嫵媚地撥弄著自己垂下來的長發,嘴里冷哼道:“哼,兒子。修道之人所傳的清心寡欲,六根斬盡,又一次被證實了,都是屁話。我就愛看著你們這些外表偽裝成的正人君子如何一個個破戒?!?
顧疏影極度隱忍著,“上一世的恩怨不必拖到現在,信不信道在于個人心里,用不得勉強。你恨昆侖,恨道,也可以恨我,卻與我的兒子徒兒無關,放了他們。”
“徒兒?都睡在一起了,兒子也生下了,還能叫徒兒?”他帶著深意的一笑,“若是我告訴你,你兒子已經被妻子吃了下去,該如何?”
拂衣驚得跌坐在床上,顧疏影則一拳錘在桌沿,木桌頓時四散開來,分裂成碎片。
“怎么,不信?”他看著顧疏影憤怒的目光,絲毫不放在心上,“你們兒子已經不小心被我燒成了灰燼,不過最后一塊肉總算有了點價值。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用他的血肉,混進情蠱里,讓這女人生吃下去了而已。哎哎,先別生氣,好生看著你的女人,這五個時辰一到,若是不解蠱毒,到時候可是蠱毒尸毒寒毒一齊發作,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拂衣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難怪從醒來開始,總覺得口里有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趴到床邊,抑制不住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