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對鄔家堡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什么風(fēng)聲都還沒有聽到,居然就是換人了?
而且,剛剛說的名字,確確實實是鄔翎墨呀!
她,她不是個癡兒嗎?!
沉默的空氣里充滿了質(zhì)疑,騰越和穆易的臉色難看至極。突然就是讓他們交出了家主的位置,而且還給曾是癡兒廢柴的鄔翎墨當(dāng)眾下跪,騰家和穆家的臉,算是丟光了!
本以為這丫頭好欺負(fù)得很,想給她來個下馬威,怎料卻反被她弄的如此不堪。
而白宗平這個東西倒好,不愧是白家的人,就是厚顏無恥!
騰越和穆易心里罵著,看白宗平起身接了旨,隨后還給鄔翎墨行了大禮:
“大小姐里面請,白某為你介紹一下鄔家堡的情況。”白宗平說著就把鄔翎墨迎了進(jìn)去,儼然就已經(jīng)是把她當(dāng)作家主對待了。
白宗平為鄔翎墨介紹了一下鄔家堡的各處,還有下人以及管家,之后便是安排了鄔翎墨好好休息,還命人準(zhǔn)備了豐盛的晚餐。
而白宗平此人,鄔翎墨是一直都有好好觀察。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這家伙如此討好自己,絕對有問題!
果然,晚間時候,那白宗平就是不請自來了。
“大小姐,我看你這么晚還沒休息,就給你泡了凝神的香茶。”白宗平端著茶水進(jìn)來,十分客氣給鄔翎墨擺上了。
鄔翎墨看了看茶水:“白大人可是鄔家堡代理家主之一,端茶送水這種事情,勞煩下人不就好了。”
“大小姐都已經(jīng)回來了,我們這些個代理家主也就該撤了。”白宗平靦腆的笑了笑,之后猶豫了一會兒。
“其實,我過來,是還有些話想跟大小姐說。”
“不妨直言吧。”鄔翎墨揚(yáng)眉,早些把話說清楚,自己也好早些休息。
之后白宗平便是說了:“大小姐重回鄔家堡,一路明察暗訪,想必應(yīng)該對騰家做的事情,心里有數(shù)了吧。”
“哼,既然你們知道我回來,今天還給我出那種幺蛾子,裝傻,當(dāng)不知道我的事?”鄔翎墨冷冷,而白宗平賠笑。
“我其實是反對他們那么做的,但無奈,這里的事情并非我一個人說了算。”
鄔翎墨嗤笑:“那么這么說,白大人還挺無辜的呀?”
“也不是說無辜,是我沒能力阻止騰越和穆易,讓大小姐為難了。”白宗平一臉謙遜的模樣,但鄔翎墨已經(jīng)看夠了。
“就別繞圈子了,直接說重點吧。”
“好,大小姐真是快人快語。”白宗平點頭,“其實之前,騰家家主和我家家主也提議過,要不和他們一樣,趁著小姐還沒回來鄔家,先把能拿的都拿走,拿不走的就毀掉,但是我們家主拒絕了。”
“那你們白家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呢?”鄔翎墨問道。
白宗平說:“家主的意思是,白家在煉制方面頗為重視,一直對武靈石的需求比較大,鄔家的礦產(chǎn),我們會原數(shù)奉還,只是希望小姐看在白家照看鄔家十余年的份上,可以讓出一座武靈石的礦山給我們。日后若是鄔小姐有什么困難
,只管向白家開口,我們一定幫忙。”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么毛病,但鄔翎墨惱了:“你們白家可真是不要臉啊,居然還說的出這樣的話。”
“這、這是從何說起呀?”白宗平一頭霧水,一臉無辜,而鄔翎墨已經(jīng)冷了眸光。
“別以為我這一路回來沒怎么動白家,就不知道。你們?nèi)业墓串?dāng),我早都查的一清二楚。”
“你們現(xiàn)在少給本姑娘裝模作樣,說自己什么都不要,原數(shù)奉還。武靈石的原礦石,你們白家還不是聽了騰家的建議,已經(jīng)偷偷給運(yùn)走了不少嗎?”
“現(xiàn)在還有膽子在我面前裝好人,說自己沒有拿,還想攀交情,讓我們分一座礦山給你們。”
“你們真當(dāng)我鄔翎墨,還是從前那個癡兒傻帽嗎?!”她說著瞪去,眼中充滿了壓迫感和殺意。
這女人著實美得不可方物,但狠起來也的確叫人驚心。
白宗平打了個冷顫,想不到鄔翎墨居然連這么隱蔽的事情都已經(jīng)知道了。看來這場談判怕是崩了。
見白宗平低著頭不說話,鄔翎墨又是不留情面的說道:“你也犯不著繼續(xù)在這里裝好人了,如此還不如和騰越、穆易一樣,要做什么就光明正大的做,少在背后搞小動作。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白家這副嘴臉。”
“你……!”白宗平終于火了,這丫頭片子真是越說越過分,居然還這般詆毀白家。
而鄔翎墨已經(jīng)起身開了門:“剛才那些話,白大人就如實轉(zhuǎn)告給你們家主吧。順便告訴他,我這個人比較記仇,京城里的事情,白家雖然沒露面,但顯然也參與了。不管大賬小賬,我一旦記下了,那便就記下了。”
她這番話把白宗平氣死半死,這還真是熱臉貼了她鄔翎墨的冷屁.股。氣呼呼的,黑著臉就是走了。
之后,念羽不解的問:“主人,你為何要拒絕白家啊?就算他們偷拿了武靈石,但做法上比騰家和穆家好多了,而且他們開出的條件也不錯啊,你剛接手鄔家堡,往后肯定有用得著白家的地方。”
“我說念羽小寶貝。”鄔翎墨把念羽從頭上拿了下來,而它立刻就變成了小黑團(tuán)子,供自己主人揉捏。
“這鄔家,十年前可是被滅了滿門啊,可見不管是尋仇還眼紅,看不慣鄔家的人肯定恨的非同一般。這三家都不是好東西,都在打我鄔家堡的主意,你覺得我會跟他們合作,然后引狼入室嗎?”
小黑團(tuán)子眨了眨眼睛:“主人的意思是,你還是覺得滅門的事和三家有關(guān)?”
“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嫌疑最大嘛,我當(dāng)然要堤防著點。”鄔翎墨說著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把小黑團(tuán)子放在枕頭邊。
“但是主人,那個騰越和穆易說他們還有賬目沒有處理清楚,還不能交接給咱們,你就不怕他們在里面做手腳嗎?”
念羽還在擔(dān)心著,而鄔翎墨已經(jīng)沒心沒肺般的睡著了。攤上這么個主人,念羽與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塊黑布忽然蒙住了念羽,它想掙脫,卻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束縛了,完全施展不開,就連聲音都
發(fā)不出來了。
這是有阻絕作用的披風(fēng)?!
念羽立馬就意識到了,但只聽見嘭的一聲,它就被關(guān)進(jìn)了什么東西里。
這一晚,鄔翎墨原本做了個美夢,可做著做著,美夢就變成了惡夢,好像有千斤重的山壓.在身上,完全喘不過氣。
“……!”鄔翎墨難受的要死,猛地驚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而身上正壓著一個人,那手還挺不老實的放在自己胸上。
流著口水,做著些不知道什么夢:“呼呼……呼……美、美人……”
“跟老娘起開!”鄔翎墨爆炸一般的吼,一把就將身上的小豆子給掀飛了。
“……怎么……?!”小豆子驚醒,還一臉迷糊,而鄔翎墨已經(jīng)把他拎了起來。
“你這個色鬼,不是說了不準(zhǔn)你進(jìn)我房間嗎?!”鄔翎墨說著就是把他丟了出去。
一看聞聲趕到的侍衛(wèi)來了,小豆子就是可哭鬧起來:“嗚嗚嗚……!娘親大壞蛋!娘親不喜歡下豆子了!小豆子要去找爹爹,找爹爹告狀去!嗚嗚嗚……!”
“哦,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你快去吧!”鄔翎墨簡直求之不得,“來人啊,馬上給他一匹馬,讓他找他爹爹去!”
侍衛(wèi)們一臉迷糊的愣在原地,真沒見過哪對母子像他們這樣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小豆子的爹,到底是誰啊?
卻鄔翎墨要趕人,小豆子又立馬不哭了,氣呼呼的站起來:“我不去!我就不去!小爺死都要賴著你!你休想甩掉我!哼!”
“有種你就再說一遍,你給我站住!”鄔翎墨真氣的要打人了,而小豆子已經(jīng)跑不見了。
卻這個時候鄔翎墨才想起來,怎么沒見到念羽?念羽每晚守著自己,小豆子應(yīng)該占不到便宜才是,可現(xiàn)在念羽怎么不見了。
最后,鄔翎墨發(fā)動所有人把府上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在自己房里的木箱里找到了被披風(fēng)包住的念羽。
“嚶嚶嚶……主人,小豆子欺負(fù)我,把我關(guān)起來了!嚶嚶嚶……”
那小黑球在懷里哭的不能再慘,鄔翎墨的心肝都是揪起來了:“你放心,我明天就把先生請回來,好好的教教那個家伙!”
于是這一整天,鄔翎墨都在張羅找先生的事情,弄得大伙兒是焦頭爛額,最后,終于是找到了整個鄔家堡最兇最厲害的先生回來。
翌日,綁了小豆子在屋里等先生,鄔翎墨便是去找了騰越是穆易。而這兩個家伙,都已經(jīng)兩天了,手里還抱著賬簿不放。
“鄔大小姐,這可是十多年的賬,現(xiàn)在你說交接就交接,這怎么可能?里面有多少細(xì)節(jié)的東西要整理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
“小姐,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個小丫頭片子,就別在這里添亂了,哪里好玩哪里呆著去。免得出了什么差池,最后又說是我們在里面搗鬼。”
騰越和穆易一人一句,然后就是鄔翎墨當(dāng)空氣,埋頭不搭理她了。
鄔翎墨笑笑,字字句句:“那好,那這個賬,你們就給本小姐認(rèn)認(rèn)真真,清清楚楚的算好了。”
“老肖,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