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天帝
東邊日出墜落白海,有物浮沉叱咤而出,白光萬丈,照耀千里。
不日不夜,天有異象,在眾神震驚之時,白光忽的炸開,聽得一振聾發聵的動蕩,有白衣的人影緩緩懸在空際,黑色的長發狂亂的飛舞。
那是一張絕世的容顏,惹得眾神無法直視,許久過后,那闔著的眸子徐徐翻開,銀光乍現,妖物成神,妖物居然成了神!!!
這可是亙古未有的事啊!這怎么可能?
眾神惶恐,紛紛無措,只有天帝安然不動,高深莫測地笑笑道:“狐帝,可是遲了?”
銀色的眸光閃耀不定,狐帝腳下浮云蹁躚,他稍稍勾唇,“天帝,若是她有事,你這個天帝也不需做了!”
“呵呵,是么?”天帝面上帶笑,長長的發帶輕揚,他站在九霄云天,抬頭看向蒼茫盡頭,嘆上一聲道:“算算時辰,青鸞的天劫也該是到了···”
一聲嘆息看似不經意,卻牽動了狐帝的心,他眸光倏地變得暗沉,他道:“她如今身在何處?”
天帝笑笑,“陰冥十二階!”
話語方落,狐帝身影已不知所蹤,白海日出徐徐起伏海面,一日初始,妖成帝君,眾神面面相覷。
可只有天帝知道,這個足以顛覆三界的妖精大有來頭,若是他愿意這天帝的位置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
早在青鸞和這狐貍精相識之際,他便不動聲色地縱容再縱容,只盼他們生出些什么事兒才好,可他沒料到神媒擅做主張,竟然動用了神媒之娉,將那白海白澤也摻和進來。文-人-書-屋
神媒之娉可做神姻,白澤對青鸞有意,這是眾神周知之事,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神媒一時好心,險些鑄成大錯。
所幸,神媒還未糊涂到如此地步,懂得以人身聚魂之法,讓青鸞投胎做人。
不過,神媒這廝過大于功,作為天帝應是要賞罰分明,罰他下界,為青鸞渡劫。
想想當初,青鸞懷孕到其受劫,再到其墜入輪回,他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
哎···是否是天帝做久了,他的心也變得冷淡,他有些唏噓,可轉念一想,在過上幾個時辰天地間就會多上一只小青鸞,他頗感安慰。
自天地初開到如今,青鸞孤高形影單只,如今能和狐帝有的這般姻緣,誕下神鳥,他這個始作俑者也該也是大功一件了。
哎哎···他越想越高興,若是竺冥知道自己用這個法子困住了這只狐貍精,該是氣得要殺過來吧!
不過,這樣倒好,幾千年未見了,不知那廝是否還在當年那只母狐貍精的事兒與自己計較···
從當年那只母狐貍身上,他吸取了不少教訓,統治神界,光靠暴力是不行的,關鍵時候還得用腦子···
狐君做了狐帝,去了陰冥鬼界,以他的才干和聲望,鬼界定會安定,不再混沌,那天下輪回之處,又
會重循秩序。
以神位誘之,不如以情誘之,以暴力殺之,不如以情困之···
他唇角微勾,心中暗笑。
浮云彌散,天際有天雷轟隆直劈而下,眾神驚愕四竄,天帝眉目低垂,面上不動聲色。
天雷所到之處,冰天雪地,有青鳥墜地無力,化作人形,閉目若死,一聲轟隆,白色的衣衫護住身下那青衣的人影···
心中傳來驚嘆唏噓之聲,以身擋他人天劫,若非至愛,何須做到如此,天帝搖了搖頭,有些不懂,也不愿意懂。
作為至高無上的天帝,他若是懂了,也不會耍上那么些手段,將眾神作了棋子。
他深知,若是狐帝心中無青鸞,縱使他機關算盡,也得不上半點好處···
無論是妖還是神,若是有了在乎的東西,便甘愿受他人利用。
所以,他還是不要懂得好,他才不愿見到自己有如此模樣。
揮動廣袖,他瞧見眾神竊竊私語的模樣,他稍稍皺了皺眉頭,徐徐開口道:“當初,青鸞一怒之下,無意間將陰冥鬼界的惡鬼放出大半,雖說她做人時,將惡鬼一一收羅,可仍是有漏網之魚,如今青鸞神身有恙,各位神司可有自愿下界···”
他的話還未說完,浮云之上,瞬時鴉雀無聲,眾神面色尷尬,無一人應答。
“無神自薦么?”他有些諷刺的勾勾唇角。
“罷···”他拂袖,正準備離去,卻不料,有神大呼,“小神愿意前去!”
他聞聲轉頭,但見一白衣神司,模樣頗為俊俏冷清,有些面熟,卻一時又無法記起。
那神司頷首,道:“小神無尚,愿替姑姑下界···”
他瞇了瞇眼,無尚抬頭,他腦中輕竄過一些畫面,忽的,他有些煩躁的轉身,道:“既然你毛遂自薦,便速速下界,不可耽誤。”
“是,天帝!”
身后,那人應聲,眾神側目,他早已乘云遠去,可還未等他走遠,聽得一聲接一聲的青鳥嘶鳴,惹得天地震動,在一片蒼茫白霧間,他倏地低頭探去,在一處細雨紛飛的山中,他看見一只青鸞臥在榻上,嬌小可愛。
呵呵,當真是一只青鸞,從此之后天地間又多了一只無與倫比的神鳥,他驀然笑笑,可片刻后他的笑意凝結在唇畔,因為他看見,那神鳥出世還不稍半刻,化作人形女嬰,哭得響天動地。
自古以來,神鳥化人形少則百年,多則萬年···看來這神鳥,日后定是個厲害角色。
“姑姑啊,姑姑,我只希望這女娃娃和你一樣頭腦笨才好!”天帝隔著九重天幕看著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神嬰,心中忐忒。
可是他怎能料到,一只狐貍和一只鳥生的孩子,日后會攪得神界天翻地覆。
當然這又是后話,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天帝是個腹黑的終極大boss······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