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行人逐漸走進,張融搶先幾步,迎了上去,道:“張融見過長公主千歲。”
長樂長公主微微一笑,道:“張大人,你可是個好狠的兒郎呀!當日竟然扔下長樂,一人離開,實在有負閣下花仙之名。”
“當日在下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離開,還望公主恕罪。”張融解釋了一下,心中卻想道,要是當時不借口離開,恐怕早就被這個魔女吸得只剩下骨架子了。想著,他又轉頭對著段虎,介紹道:“段將軍這位是我大秦的長公主殿下。”
段虎邁前一步,神情不卑不亢,雙手抱拳,舉止得體的行禮道:“臣虎賁將軍段虎段懷遠,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一個威猛的漢子!”
在遠處長樂長公主還不覺得怎樣,可是走近之后,她才發覺段虎的鍵碩果如傳聞一樣堪比天神。雖然已近初冬,但段虎還是一身夏季錦衣打扮,微微外露的胸膛結實可靠,粗如大腿的手臂好似金鋼一般,棱角分明、剛毅俊偉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笑容。這一切令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不單單是自己本身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段虎身上散發的威壓令其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過了良久長樂長公主才恢復過來,見到眾人都疑惑的盯著她,立刻感到了些許的尷尬,微微欠身回禮道:“段將軍多禮了!長樂早就聽聞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才是所言非虛。”
段虎淡淡的說道:“長公主殿下過講了!”
“段將軍!”張孝則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神色略微嫉妒,拱手施禮,隨后詢問道:“剛才聽聞段將軍說自己的官職是虎賁將軍,不知可是事實?為何朝廷沒有下旨通告?”
“這是今天才下旨封賞的。”段虎颯然一笑,將張融抬出來道:“頒旨的欽差就是張大人,不信的話,張將軍可以去問他。”
對于張融這位久安帝的寵臣,張孝則可不敢怠慢,恭敬的行禮道:“末將見過張大人。”
張融仰頭淡淡的看了看張孝則,顯得非常有威嚴似的,說道:“張將軍不必多禮。”
自從見到段虎之后,他就像是見到了前世的冤家一樣,一直被段虎給壓得死死的,絲毫沒有把他這個二品大員放在眼里。想他堂堂一位朝廷二品大員、當今皇上的寵臣,在京師的時候,哪個見了他不低頭稱一聲張大人,哪個見了他不顯得恭恭敬敬,就連一些皇子見了他也會尊稱他一聲老師,縱馬長街,前呼后擁,那種無限風光又豈是常人所能想想。
可是誰曾想自己在京師如此風光,在這里卻變得如此窩囊,而且自己好像中了邪似的也沒有反抗,反而讓其更加放肆,所以心中才一直憋著一口悶氣,見到張孝則恭敬行禮,郁悶心情才有所緩解。
“末將,請問張大人?”張孝則拱手問道:“朝廷這次封賞段將軍何等職位?”
“咳咳!”張孝則的問話,又勾起了張融心中那段被段虎逼迫寫下旨意的事情,不由得轉頭狠狠的瞪了段虎一眼,對張孝則說道:“的確是這樣的,段將軍被封為虎賁將軍,兼樞密院行走,兼任南衙禁軍大統領一職,可開府設帳,自建一軍。”
這一連串的官職聽得張孝則是心驚膽顫,嫉妒不已,他雖然知道段虎憑借他的功績肯定會升官高位,可是無論他怎樣想都無法相信朝廷竟然如此厚愛他,將他升至如此高位。虎賁將軍是正四品的武勛官職,只比他的南征將軍低一級,而且他還兼任樞密院行走,那就預示著他可以如朝參政了,再加上南衙禁軍大統領一職,可直接統轄十幾萬精銳大軍,這又怎能不讓張孝則生出嫉妒之心來。
張孝則乃是武舉出身,由于無權無勢,入秦軍之時不過是個管帶之職,其后追隨大軍南征北討,建功立業,若不是受到蒙武賞識,收歸門下,可能現在還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裨將罷了。他想著自己拼死奮斗了十余年,才升至南征將軍,手中雖然掌握了數十萬大軍,可那些并非他所掌握,而是朝廷授予,隨時都會收回,到時自己又是一個散職武官。
然而眼前這人卻只憑這幾個月的運氣,連連立下大功,受到了朝野矚目,官職也連跳數級,升到了只比他低一級的虎賁將軍之位,而且還統轄了京師四衛的南衙禁軍,手中所握實權更是他的數倍有余。
不但如此,段虎還可自建一軍,只要不是犯了謀反大罪,這只軍隊朝廷就無權收回,每每想到這里張孝則的心中便不由得生起極度的怨恨,不但對段虎,更加對大秦朝廷。
“段將軍,不在武安城好好當你的代城守,卻跑到巴陵城來鬧事殺人!”張孝則冷冷的看著段虎,越看心中越是惱怒,忍不住出言質問道:“若你今日不給本將軍一個滿意答復的話,本將軍會上奏朝廷,參你一個擅離職守,草芥人命之罪。”
“張將軍好大的怨氣呀!莫非是本將軍得罪了你?”張孝則的威脅對段虎不痛不癢,他動作粗俗的挖了挖耳朵,隨意的將手合抱胸前,神情蔑視道:“本將軍之所以會來巴陵城,是因為聽到有人準備在巴陵城行不軌之事,又不放心手下人的辦事能力,所以才會到巴陵城來查看究竟。”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后,又笑著反問道:“張將軍只會說本將軍擅離職守,莫非張將軍忘了自己也應該在武騰大營里收編俘虜,而不是在這里陪人逛街。若本將軍也向朝廷奏上一本的話,我想張將軍也會不好過吧!”
“你……”張孝則實在找不到理由來反駁段虎,只能惱怒的瞪著他,不再作答。
“段將軍不必為難張將軍!”長樂長公主見段虎動作粗俗無禮,神色毫無敬意,語氣更是有點咄咄逼人,原先對他的好感立刻消退下來,臉色略微不悅,上前解圍道:“是本宮下令讓張將軍陪本宮來巴陵城的,將軍若要責罰的話,便責罰本宮好了。”
“公主息怒。”眾人紛紛勸慰道。
“臣豈敢責罰公主。”段虎雖然嘴上說豈敢,但是眼中卻無任何敬意和惶恐,那種肆無忌憚的神色就像在說責罰你又怎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法指正。隨后段虎見到躲藏在長樂長公主身后的鮮于穹,森然說道:“小子,你以為有長公主殿下在這里本將軍就動不了你嗎?”
“你……你想怎……怎樣?”鮮于穹雖然站在長公主身后,但卻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本將軍說了只想要一只右手!”段虎猙獰一笑,手掌成刀,比劃了兩下,道:“選擇吧!是自己動手,還是本將軍幫你。”
“大膽!”長樂長公主做夢都沒有想到世上竟然還有人會如此囂張,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深感羞辱,朝段虎厲聲喝道:“有本宮在此,你段虎還想行兇不成。”
“微臣不敢。”段虎口雖說不敢,臉上卻依然張狂不羈,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微臣決定的事情,只有幾個人可以讓我放棄,然而公主殿下卻不是其中之一。”
“放肆!”
長樂長公主周圍的侍衛見到段虎的言行如此無禮,而且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赤裸裸的威脅他們所要保護的對象,紛紛勃然大怒,抽出腰刀,嚴陣以待。
“嘿嘿!”段虎冷笑了兩聲,食指伸出在他們眼前晃了一晃,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們幾根爛草想要阻止本將軍,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全都退回去,誰讓你們對段將軍無禮的?”長樂長公主從段虎官位的急升,可以看出他已經獲得了其父皇的信任,相信不久必然會立于朝堂之上,成為一股不可小窺的勢力,心中不愿因為這點小事而與段虎鬧得不愉快。于是她將屬下斥退,轉頭又朝段虎問道:“段將軍可知你要傷害的人是誰嗎?”
段虎傲然的說道:“不知!也沒有必要知道。”
“本宮想你還是知道的為好。”長樂長公主深呼吸幾下,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悶氣,淡淡一笑,對鮮于穹說道:“把你的名字報與段將軍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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