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田力一直不喜歡姚夢蜺,但是聽到這句話,他還是想給姚夢蜺點(diǎn)個贊。
剛才救她沒白救。
事情發(fā)展得太快,還沒等眾人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姚夢蜺就殺死了駱越武士,劍指西山勝,發(fā)出挑戰(zhàn)。到了這一步,臉面已經(jīng)撕破,就連花君也無法挽回了。
花君像根木頭似的,呆呆的站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如何處理。
姚夢蜺昂首頭,瞪著西山勝,不肯退縮。
西山勝握緊雙拳,牙齒咬得咯咯響,卻還保留了一份理智,示意桓十七等人不得上前。他也看出來了,姚夢蜺雖然是個女子,這脾氣可比男人還火爆,惹惱了她,他的性命也可能送在姚夢蜺的劍下。只是姚夢蜺向他挑戰(zhàn),他又不能認(rèn)慫,一時無法決斷。
始作俑者姚夢云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側(cè)著頭,仿佛和田力說話,私底下又將一盤菜塞進(jìn)了田力的嘴里。她用袖子擋著臉,偷偷笑了兩聲。“干得不錯,回去有賞。”
“還吃肉么?”田力含含糊糊的問道。
“你說什么?”姚夢云瞪了他一眼,有些心虛的看看四周。“這兒可是百花堂,我是青茉山莊的少莊主。”
田力咧嘴一笑。他知道這是百花堂,堂內(nèi)有一百多人,可是那些人都在看花君和姚夢蜺等人,根本沒有注意他們。再說了,姚夢云都敢偷偷摸摸的喂他吃東西,他說兩句又怎么了。
“回去再收拾你。”姚夢云手伸到田力大腿內(nèi)側(cè),田力立刻老實(shí)了。“少莊主饒命,我怕疼,會叫的。”
姚夢云也怕他一嗓子叫出來,沒敢真掐他,放了他一馬。田力心有余悸的退了回去,呲了呲牙。北宮雁靠了過來,偷偷遞過一塊手帕,目不斜視。
“偷吃別忘了擦嘴。”
“看你這話說得,誰偷吃了。”田力理直氣壯的說道,看看四周沒人,用手帕擦了嘴,順手將手帕掖進(jìn)懷里。北宮雁頓時后悔了,想把手帕要回去,可是一想田力擦在上面的肉汁,又閉上了嘴巴。
這里,花君終于開了口。“小蜺,還不退下。比武較技,難免有所損傷,你已經(jīng)殺了西山殿下的侍從,還要對西山殿下不利嗎?這豈是我茉莉國的待客之道。”
姚夢蜺瞪著西山勝,哼了一聲,收起長劍,向花君躬身施禮。“夢蜺失禮,請花君恕罪。不過,尊卑有常,不容有失。如果西山殿下還想以強(qiáng)弱定尊卑,夢蜺雖然武藝不精,也要奮力一戰(zhàn),不負(fù)騎士之名。”
西山勝松了一口氣。“今天領(lǐng)教了少莊主的劍,將來一定還要再領(lǐng)教少莊主的槍,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姚夢蜺針鋒相對。“你放心,我的槍比我的劍更快。”
花君氣得手腳發(fā)麻,正要發(fā)怒,一直在大塊朵頤的烏衣國士終于吃得差不多了,突然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你們還有完沒完?難得一起過個節(jié),也要動刀動槍的,累不累?小蜺,你堂堂的騎士,紫茉山莊的少莊主,和蠻子較個什么勁?過來,給我敬酒!”
“是!”姚夢蜺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到烏衣國士面前,向?yàn)跻聡烤戳藘杀啤?
西山勝正想退回去,烏衣國士招了招手。“小朋友,你也過來。”
西山勝有些遲疑,看向花君。烏衣國士一拍桌子。“怎么,你看不起老夫?老夫雖然沒有封地,卻是花君的長兄。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你要想和我茉莉國交好,也得問問老夫的意見吧。”
花君聽了,哭笑不得,卻又無法反駁,只好對西山勝使了個眼色。西山勝只好端起酒杯來到烏衣國士面前。烏衣國士伸長脖子,瞇著眼睛,仔細(xì)打量了西山勝兩眼。“你真是駱越國人?”
“國士有什么疑問嗎?”
“老夫聽說駱越國人又黑又瘦,個子也矮,跟猴子差不多。你一表人材,像個小白臉,不太像駱越人啊。”
西山勝笑了,只是笑得有些不自然。“國士過獎,駱越雖是小國,卻也不缺我這樣的男子。”
烏衣國士嘟噥了兩句,又眨眨眼睛,擺擺手,端起酒杯。“你得敬我三杯。以男為尊也好,以女為尊也罷,這尊老總沒問題吧?我聽說駱越國人最是尊敬長者,不尊老是要被人笑話的。”
西山勝無奈,只得敬了烏衣國士三杯。烏衣國士卻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一雙老眼盯著西山勝,像看賊似的,看得西山勝窘迫不堪。
田力雖然沒有回頭看,但靠得最近,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烏衣國士話中有話。難道西山勝不是駱越人?
西山勝敬完酒,退了回去,烏衣國士出列,先敬了花君,然后又大呼小叫,和眾人一一碰杯,重新把氣氛攪熱。眾人識趣,知道剛才那一幕實(shí)在難看,也非常配合他的表演,國士長國士短的叫得親熱,就像真的一樣。
烏衣國士把田力拉了過來,逢人就介紹,熱情的邀請他們?nèi)⒓尤蘸蟮陌輲煹涠Y。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那些人也不好拒絕,只好好一一答應(yīng),就連花君姚雪茉都答應(yīng)要派人送一份禮去。
“你準(zhǔn)備送什么禮?”烏衣國士打蛇隨桿上。“你也知道的,我沒有子女,這個弟子就等于我兒子,你可不能隨便送點(diǎn)東西就想糊弄我。”
姚雪茉臉色有些不自然。“大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沒問題。”
“我要那匹青海驄。”烏衣國士靠在花君面前的食案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這弟子天生聰明,武功高強(qiáng),槍法好得很。可是他沒馬啊,我已經(jīng)送了他一桿好槍,你得送一匹好馬。當(dāng)然了,如果你再送一套好甲,那就齊全了。”
姚雪茉咬著嘴唇,半天沒說話。
“舍不得?”
“這個……青海驄是我的座騎。送了他,我騎什么。”
“你騎什么騎啊。”烏衣國士探身過來,指指階下的西山勝。“你騎他就行了,青海驄還是給田力吧。我看那野小子身體不錯,應(yīng)該是一匹好種馬。”
姚雪茉保養(yǎng)得很精致的俏臉頓時紅得要滴血。“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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