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在大伙的提醒下,算是漸漸控制住了情緒,平靜下來。不過他平靜了,警察可沒平靜,過來就把程海洋和楊斐都帶上手銬了。
黎雨佳叮囑楊斐:“你別做傻事,你沒有犯罪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的,我會救你出來的。”
楊斐說:“沒事,我沒犯罪的他們都能抓,看看殺死喬五哥的人他們怎么處理。”
楊斐和程海洋被帶走了,黎雨佳和三榔頭趕緊出去找人托關系去了,留下柳小嬋對著喬五的遺像不住地流淚。
楊斐和程海洋一樣,還真被以妨礙公務罪拘留了,楊斐十天,程海洋十五天。實際妨礙公務罪是有一個限度的,其中一條說的是行為人必須是以暴力或者威脅的方法阻礙執行公務。行為人如果并未采用暴力或威脅方法,而是用其他方法干擾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執行職務,例如謾罵、吵鬧等行為,雖然對執行職務有一定程度的妨害,但也不能構成本罪。不過人家畢老邪嘴大,說你妨礙了就是妨礙了。
有一次他出去抓人時旁邊有個人喊了一嗓子“*了”,他就以妨礙公務罪要了一張拘留票子就把人家拘留了。這些年他已經嬌縱慣了,上邊的人看的是他老子和岳父的面子,下邊的人敢怒不敢言,所以他這個防暴大隊的隊長說白了就是以暴力著稱的。據說他當初來警隊不到一個月就提升為防暴大隊的副隊長了,全局沒有一個同意的,但還是一紙任命書就定了下來,當時的有一個科級干部堅持不同意這個初來乍到拿著不知真*的干部子弟擔任要職,結果被弄了個停薪留職一年的處分。就是這樣的來頭,大家雖然都看不上這個粗魯暴躁的畢老邪,但誰也不愿意得罪他。
程海洋和楊斐被拘留雖然把外邊的人急了個夠嗆,但是程海洋還真沒當回事,除了有些生氣,并不在乎被關的這幾天。楊斐是第一次進拘留所,一切都挺新奇,一勁兒問這問那的,把領他倆進號子的管教都惹煩了:“你是進來旅游的呀?我是管教,不是你的導游。”
進了號子,里邊有好幾十人,都規規矩矩的坐在大鋪上,盤著腿像念經一樣打坐呢。管教一指坐在鋪頭的一個人,告訴楊斐和程海洋:“怎么做他會教你們的,他是坐班的。”說完他就出去了。
楊斐回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坐班的班長,不由樂了,認識,矮胖矮胖的,站前的王大肥,霸王的小舅子。
王大肥看楊斐也眼熟,再看程海洋,想起來了,忽的一下站起來了:“靠,是你們?”
“是我們,咋地?”程海洋站到王大肥面前,俯視著他。
“不咋地,嘿嘿……|”
“你笑啥?”程海洋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王大肥看看程海洋,又坐回了鋪上,不陰不陽地說:“不管你們在外邊怎么叱詫風云,在這里就得聽我的,我是坐班的,誰不老實我一句話管教就得收拾他。”
楊斐說:“看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一定是在這里蹲得挺舒服的吧?”
“還行,這屋里我是老大,這些人都聽我的。”王大肥還真挺得意的。
“那你是走后門兒進來的吧?”楊斐調侃他說。
“靠,誰走后門進這地方,我上次喝多了把一個飯店砸了,所以進來了,十五天,今天是十一天了,快出去了。”王大肥一邊說,一邊看看坐在了自己跟前的楊斐,皺起眉頭說:“誰讓你坐這兒了,坐一邊去,還有你,姓程的,也坐一邊去,不到放風時間誰也不許下來。”
楊斐沒聽他的,微笑著看著他裝腔作勢,程海洋本來就挺憋氣的,再遇上這么個裝B的,火就上來了,湊到王大肥面前說:“你剛才說啥,再說一遍。”
王大肥看程海洋現實要動手的樣子,趕緊防備地往里邊竄一竄,說:“你耍啥橫,我知道喬老五都已經被人家打死了,你還有啥裝的?”
這句話徹底把程海洋激怒了,但是還沒等他動手,王大肥已經哎呀一聲從鋪上摔到地上了,楊斐出手比程海洋快了一步,把王大肥扯下來就按在地上了,大電炮掄圓了照著他肥碩的后腦殼就開砸了,程海洋被楊斐擋著打不到王大肥的腦袋,就在后邊狠狠地往他屁股大腿上猛踩,倆人把王大肥打得嗷嗷直叫喚。
王大肥是這里的班長,手底下自然有幾個捧臭腳的小混混,平時要是來個新來的犯人,王大肥看著不順眼的話,一個眼神過去,這幫小子就會把新來的禍害個不亦樂乎,但是今天王大肥挨揍這幾個小子沒一個敢上的,都傻了,勸架都沒敢。平時王大肥他們就挺害怕,在他們眼里王大肥是站前的大混子,誰也不敢惹,但是今天這兩個新來的拿他沒當回事兒不說,抓過來就是一頓暴打,誰也不知這倆人是什么來頭,都不敢輕易上前。
管教聽見聲音進來的時候王大肥都“大哥,大爺”的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了,這些天辛辛苦苦靠吹牛,靠霸王的名聲混出來的威風早已經被楊斐的拳頭打得無影無蹤了。
一共進來兩個管教,一個管教把王大肥帶出去包扎傷口了,另外一個把楊斐和程海洋推到墻邊站好,一頓窩心拳,打得倆人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程海洋一聲不吭,咬著牙死挺。楊斐瞪著眼看著打自己的管教,問:“大哥你貴姓?以后我出去請你吃飯。”
管教氣壞了:“你啥意思,還恐嚇我是不是?”
“沒那意思,你這么辛苦為我按摩我能不請你吃飯么?”
“我靠,你和我嘴硬是不,嘗沒嘗過電棍的滋味?”管教說著就往腰里摸,程海洋連忙抓住管教的手說:“領導,別較真兒,我兄弟年輕不懂事兒。”
管教掙了兩下,感覺程海洋的手像鐵鉗子一樣,根本掙不動,就不掙了,瞪著眼睛吼道:“趕緊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