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的酒菜端上桌之后,秦光遠便招呼著朱棣和姚廣孝喝酒,在酒桌之上朱棣的話一直都極少。
朱棣是極有馭人才能的,他知道此刻的秦光遠已經(jīng)是與他站在一條船上的,那在秦光遠面前必然得是存有威嚴的。
朱棣和姚廣孝在醉香酒館喝過酒之后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以往朱棣出現(xiàn)在酒館趙大夫婦會覺著手足無措,如今雖還不敢到朱棣跟前卻也已經(jīng)習慣了,不會再在朱棣離開之后緊張的問這問那了。
趙大這樣的小民也看不出朝廷詭異的氛圍,每日還就那般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秦光遠的說講每天依舊繼續(xù)著,只是并沒有一個說書人找上門來。
這個事情其實也是很好理解的,那些茶肆之中的說書人多多少少的都讀過一些書,他們所講的東西也都是他們據(jù)時政和典故所寫,內(nèi)容多時借古諷今亦或者是歌頌一旦當朝的某個大人物。
像秦光遠這番天馬行空之物,他們或許會在私底下偷著看看,甚至可能像那日那個老秀才那般偷摸的進來聽說講,但卻很難有一人去說講秦光遠的小說的。
雖說還有一個銅板可做,可對于那些說書人來說,銀子是其次,最關鍵的是不能丟掉他們的風骨。
在這個事情之上秦光遠反正也不著急,愿意說講他小說的說書人終有一日會出現(xiàn)的。
秦光遠提出這個問題最大的初衷便就是防止有人盜取他的小說盈利的。
一日秦光遠說講之后便邀請了趙大夫婦一塊去了秦家。
趙大夫婦老實巴交的,除非秦光遠極力邀請,一般是很少去秦家的,他怕別人會說他當初收留秦光遠是為了今日。
天可見,那時候的秦光遠只是一個小娃娃,他能長大就已是極為不錯了,誰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秦家大宅還會回到他的手中。
“趙叔,趙嬸,今晚去侄兒家中吃飯吧,耀祖帶著家中的下人一大早便開始準備了,侄兒去了京師兩次,自侄兒回來后,咱們還沒在以前一起吃過飯呢?!?
趙大本是不準備答應的,他開的就是酒館,若是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話完全是可以在酒館進行的,還是懂秦光遠的一番苦心,慈祥的道:“這既是光遠的一番好心,那我們便去吧,正好也無看看耀祖去,那孩子自做了光遠的管家就很少回家,平日里也見不上他幾面?!?
趙大不去秦家也不過是擔心別人對他說三道四,陳氏都已經(jīng)這般說了,他也勉為其難的答應,道:“那行,現(xiàn)在便走吧,酒館之中也沒甚客人了,早些去還能幫著做些什么!”
秦光遠和趙大夫婦一塊去了秦家之時,秦家上下的人已經(jīng)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晚餐了。
對待這些下人秦光遠一直都是極為寬容的,只要他們不犯大錯,對他保持絕對忠誠就行。
朱高熾所找來的這些下人也是極為好用的,不僅干活兒麻利,且好像還是萬能的,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都能干得了。
時間久了,秦光遠與這些人也越發(fā)的相處出感情來了,再加上帶著卞武去京師走了一圈,秦光遠對其不僅信任也是越發(fā)的依賴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般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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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個時候秦光遠也完全看不出府中的這些人與朱高熾甚至是王府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觸,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秦光遠便就選擇相信于他們。
有這個想法的秦光遠也算是在一定程度融入到這個時代當中了。
“少爺,你回來了?”府中的下人紛紛問道。
趙大夫婦許是因走進秦家大宅的緣故,顯得有些局促,趙大還問道:“有何需要做的,我去做!”
秦光遠對趙大夫婦都孝順有加,秦家的那些下人又哪里能讓趙大夫婦做事,卞武上前道:“趙東家,都做得了,也沒什么事情要做了,歇著就好?!?
卞武被秦光遠帶在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與秦光遠的關系雖說是達不到與趙耀祖那般,卻也超出了普通主仆。
因而才又對秦光遠道了句,“少爺,你也去歇著就行了,這里有小的等人便好了?!?
秦光遠每月給了他們月錢就是為過主子生活的,不用卞武說他也得去歇著去了。
“嗯,好,那便辛苦你了?!?
秦光遠和趙大夫婦剛?cè)蛷d坐下,趙耀祖便提著茶壺到了。
一見到趙耀祖,陳氏便怪怨道:“這么久了也不說回家去看看,今日若不是來光遠這里,恐還見不到你?!?
趙耀祖在陳氏面前敢多說句話,碰上趙大便就不敢多言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解釋道:“娘,府中之事實在太多,兒子都快要晚上都不睡覺了。”
隨著秦家的產(chǎn)業(yè)多了起來,趙耀祖這個管家也是越發(fā)的不好做了,好在朱高熾所找來的那些人還有些本事,趙耀祖考慮不到的事情,他們便都首先考慮到了。
最關鍵的是,趙耀祖還算機靈,不會事事都要別人教。
若是趙耀祖像趙大那般老實的話,即便是秦家府中的那些下人再好用,也不會服氣他這個管家的。
秦光遠也趕忙站出來為趙耀祖辯解,道:“趙嬸,這要怪就得怪侄兒的,秦家本來事情就多,在東臨山又多了五百畝的良田,大事小情的都需要耀祖照顧到,把他回家盡孝的時間都給占據(jù)了?!?
秦光遠的這一番話說完之后并沒容陳氏解釋,便見縫插針緊接著道:“趙嬸,要不這樣,你與趙叔白日去酒館忙,晚上便睡在侄兒這里吧,秦家這么大的宅子侄兒也住不過來?!?
趙大也顧不上責怪趙耀祖了,道:“不必,我和你嬸兒還能動換著呢,就得把酒館經(jīng)營下去,酒館也是我趙家祖產(chǎn),必得經(jīng)營好才能對得起列祖列宗,等我和你嬸兒不能動了,便得靠你和耀祖了。”
趙大這么說也算是一個讓步了,若是因怕人說三道四急于撇清與秦光遠的關系好像也不太合適,也傷秦光遠的心。
秦光遠那么說的目的完全就是為給趙耀祖解圍罷了,他也知曉他根本就說不動趙大夫婦搬到秦家來的。
其實秦光遠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不能呆在北平的,秦家大宅趙家一家住著完全就不礙事的。
“好,好,好...侄兒定會為趙叔,趙嬸養(yǎng)老送終的。”
是趙大的讓步,也是秦光遠為趙耀祖的解圍,但該保證的話秦光遠還是得說的。
這樣的話多說對趙大夫婦心中也是一個極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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