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的神機營也已經用實戰證明了自己的本事,因而張玉與秦光遠也是真心相交了,張玉也算是把秦光遠當做是一年輕后輩看待的。
因而在接到朱棣的命令之后,張玉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王爺盡管放下,末將既帶光遠和二王子出去,那便必然會把他們再平安帶回來的。”
朱棣呵呵一笑道:“秦提督已表明跟你出去學習的決心了,因而此次出去,他與高煦皆受你節制,如何行事他二人全聽你安排,本王只有一個要求,你三人皆要平安回來,不可有任何散失。”
張玉,秦光遠和朱高煦雙手抱拳,道:“是,王爺!”
秦光遠和朱高煦跟著張玉出了大帳之后,張玉便笑嘻嘻的道:“耿炳文的大軍不日便可到了,我三人即刻就得出發,出發之前還得喬裝一番才是,不然恐還沒近耿炳文的大軍便得被發現了。”
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已出去對劉真大軍偵查過一番了,他二人所穿戴的短衣布衫也還留著。
“張將軍,小子和二王子前幾日出去偵查劉真大軍所穿的衣服都還在,就穿那幾件便行吧?”秦光遠問道。
張玉也見過秦光遠和朱高煦所穿的那身衣服,答道:“可行,咱三人既出去便不可以軍中稱呼相稱,就以兄弟相稱,某年紀大些,便愧當一聲大哥了,二王子為二哥,咱三人為通州人士。”
朱棣既已下令讓秦光遠和朱高煦受張玉節制,那張玉所言如何那就當如何了。
秦光遠爽快的道:“一切就依張將軍,不,張大哥所言!”
......
秦光遠等三人很快便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從北平出城而去。
不等秦光遠和朱高煦詢問,張玉便主動開口道:“耿炳文在真定設了平燕布政使司,十三萬大軍絕不會全部皆龜縮在真定的,我哦三人先逐州,隨后再度白溝河,過了白溝河,耿炳文的具體布局便也就一清二楚了。”
秦光遠笑嘻嘻的道:“一切都聽張將軍的安排!”
對此朱高煦倒是并沒有太多的表態。
張玉帶著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一日時間便趕到了逐州,還未到逐州天便已經黑下來了,又堅持了幾個時辰才找了一間大車店。
張玉和朱高煦均是身強力壯之人,讓他們不知不喝走上幾日時間,他們估計也能夠堅持,秦光遠可就不一樣了,如此之長的時間毫不停歇,他早就已是累的不行了。
張玉和朱高煦在此期間還陪著他歇息過幾次。
到了一大車店門前,秦光遠一屁股便坐了下去,道:“張大哥,天已然是黑了,不如先在此處歇息上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吧!”
張玉笑道:“我本就有此意,走了幾個時辰也當歇息一下,你小子這身子也實在是太弱了些,往后還如何帶兵?”
秦光遠笑嘻嘻的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說,今今日先這樣吧,我現在只想睡覺!”
朱高煦沒好氣的道:“你怎整日就曉得睡覺?”
秦光遠也懶得再回答朱高煦。
“先進去吃些東西添飽肚子再去睡!”張玉帶著秦光遠和朱高煦進了大車店,要了一個小菜外加幾張烙餅。
他們是以四處找活干的苦力身份出來的,自是不能吃的太好,也不能去住客棧的。
其實不僅是秦光遠就是朱高煦也絕非那種矯情之人,山珍海味的生活能過活,這種粗茶淡飯依舊也不嫌棄。
秦光遠不僅累了且餓了,也不論飯菜好壞,抓起來便吃。
秦光遠吃的正香之時,一男子端著一碗粥坐到了秦光遠旁邊,滿臉堆笑的道:“小兄弟,還記得我嗎?”
秦光遠嘴中塞的滿滿當當的,抬頭看了一眼那男子,愣了一下,咽下嘴中的東西,才道:“洪六大哥啊,你前幾日不是還在清水鎮,這怎么又到了逐州了?”
洪六也是健談之人,笑嘻嘻的道:“我若不到此處,又如何與你再見?你那鄰家大哥不是要入行伍,怎也到了此處?”
洪六又指了指張玉問道:“他又是誰?”
秦光遠把自己桌上的東西推到了洪六面前道:“洪大哥,你怎就只喝些粥,來,吃,吃餅,別客氣。”
之后,秦光遠才道:“我那大哥本是想入行伍的,好不容易才得他爹同意,可沒等尋找門路,劉真大軍便撤走了,聽聞好像是軍中都指揮卞萬有通敵嫌疑!”
洪六也不客氣,吃著秦光遠遞過的烙餅,含糊不清的道:“具體的細節誰又能知曉,劉真十萬大軍竟如此輕易便退到了松亭關,不過,你那大哥若是愿意,去守松亭關倒也算是個差事。”
秦光遠嘆了一口氣,道:“我那大哥老爹對劉真大軍的退守大失所望,連帶著對朝廷也失去了信心,也不讓他一門心思入仕途為官,這不我們兄弟幾人便一起往南走走,找些活兒干,洪大哥,你可否找到營生了?”
洪六道:“今日我才到逐州,明日準備出去碰碰運氣,你們呢,要不咱一起?”
沒等秦光遠答話,朱高煦立馬便道:“不方便!”
秦光遠有些尷尬一笑道:“我那大哥脾氣急躁,咱還是各走各的吧。”
洪六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的道:“無妨,你們若是有何難處可盡管來找我!”
秦光遠接著道:“這個是自然,洪大哥你時長四處闖蕩,兄弟有個無關緊要的好奇之心想著與你打探一番,聽說朝廷派了三十萬大軍前來征討燕王,不知此消息可否準確?”
洪六壓低聲音回道:“當然,朝廷那三十萬大軍只多不少,嗚嗚泱泱的額,前不見頭后不見尾,已然是到了真定,朝廷在真定設平燕布政使司的消息你們皆知曉吧?”
秦光遠點頭道:“這個倒是聽說過一些了。”
洪六接著又道:“劉真的十萬大軍不戰退守到了松亭關,耿老將軍是陛下親封的征虜大將軍,自是會有一番成果的,燕王手下才有幾個兵丁?”
朱高煦只顧吃飯也不再理會洪六,對洪六所說的一番話自是沒有放在心上。
張玉雖吃著飯,但卻把洪六的一字一句都記在了心上,當然張玉是不會因洪六區區一個小民的幾句簡單之言就有任何氣惱的。
在洪六吃了幾張烙餅離開之后,秦光遠才問道:“張大哥,你瞧那洪六可像是一普通苦力?”
張玉笑了笑問道:“上次你與高煦是在清水鎮碰到他的吧?”
秦光遠點頭之后,張玉才又接著道:“那洪六自己本人倒也著實像是個苦力,即便是有人買通他,他也絕不會做到如此的滴水不漏,況且,上次他也并沒對你與高煦的行動造成任何疏漏,此次相見應當也只是巧合罷了,你也無需多想。
洪六所言,耿炳文的大軍已到達真定了,咱必須得及早過去了。”
秦光遠還以為張玉要連夜趕路了,緊張了一下之后,張玉卻又接著道:“明日一早即刻開始趕路,探聽清楚情況后即刻趕回北平!”
秦光遠隨之便附和道:“好,極好。”
店家給秦光遠等三人安排的房子還與洪六的在一起,等秦光遠他們三人進去的時候,洪六都已經睡下了,聽見秦光遠的聲音后還與周邊的人換了鋪。
“小兄弟,我洪六都吃過你兩頓飯了,我洪六也是懂得感恩的,你若是不嫌棄,便跟著我,有我一口吃的,我自是不會餓到你的。”
秦光遠笑了笑道:“多謝洪大哥好意,我那兩哥哥雖沒出過幾次門,但他們也會照顧好我的,洪大哥,你還知曉有關于耿炳文的何情況,與我說說唄!”
像洪六這般經常在外干活兒之人,所知曉的消息也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