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
秦光遠才喊了兩聲,從外面便先后跑來兩個神機營的兵丁,這兩兵丁緊張兮兮的跑進來一瞧秦光遠安然無恙,才定下心神,問道:“我餓了,去給我拿些方便面過來,算了,我這里就有…”
秦光遠拿了方便面三下五除二吃了一袋,又喝了好幾杯的水,才終于道:“收拾一下把這個東西帶到王爺的大帳中去!”
秦光遠話音才剛落,有兵丁便疑惑問道:“這個時辰過去?”
秦光遠倒是愣了,道:“為何不可?軍中發生了大事?我為何不知曉?”
另一兵丁這才回道:“提督,現在還不到寅時,這個時候過去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才寅時啊?”秦光遠自嘆道:“果然晚上是大腦作為靈活之時,區區幾個時辰便完成往日好幾日的事情。”
朱棣等人秦光遠這幾日弄出來的這個東西早就已經是好奇心十足了吧,若是朱棣知曉了這般好東西肯定是不會怪怨秦光遠叨擾了他休息的。
“就這個時辰送過去,王爺看見指定會無比興奮的!”秦光遠吩咐道:“順便把二王子,三王子一道叫過去。”
朱高煦早就好奇的不行了,若是不第一時間告知他,他肯定是要怪怨的。
秦光遠吩咐的第一個事情,那兩個兵丁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在秦光遠吩咐了第二個問題之時,那兩個兵丁明顯有些憂愁,說是憂愁更多的還是懼怕。
“提督,這…”
朱高煦的暴脾氣在軍中都是出名的,對此秦光遠也是有所耳聞的,秦光遠一笑道:“去找二王子之時與他帳外值守的兵丁說,本提督的神秘之物已成,已拿去王爺大帳了,這樣的話,即便二王子要發脾氣也不是沖你們了。”
秦光遠為兩個兵丁所安排的后路明顯讓他們極為滿意,二人即刻拱手道:“多謝提督!”
秦光遠笑道著:“不必,去,多找你個兄弟把這些東西都帶到王爺大帳中!”
人自是很快便能找來,即便只是半夜兩三點之中,只要秦光遠有命,那些兵丁自是說不些什么來的。
“小心些,千萬不能摔。”“
小心,別磕到!”
……
這都是秦光遠千辛萬苦做出來的,一旦有些損傷,那可就等于直接把他連日來的辛苦給摔在地上了!
在秦光遠的小心叮囑之上,秦光遠很快便帶著神機營的兵丁趕至了朱棣的大帳之前。
朱棣的大帳之前自是防守最為嚴密之處,有不少兵丁在此值守。
秦光遠出入朱棣的大帳是不需要任何通報,但像秦光遠這般半夜三更前來,還帶著東西卻是頭一次了,那些兵丁也是有些為難了。
能不需通報就進去朱棣大帳之人那必然是得朱棣信任之人,可這半夜三人放人進去總歸是有些不太合適。
在朱棣帳外值守的兵丁一時之間也有些為難了。
秦光遠可是那種不喜歡麻煩之人,與這些兵丁解釋再多,最后也不見得能得到他所滿意的結果。
“你做不了主,去找張武過來,再要不我自己去與王爺說明?”
秦光遠的兩項建議之后,那兵丁躊躇了一下便去找了張武。
有張武做擋箭牌,日后無論哪一方歸罪下來,與那小小兵丁都不會有太大干系的,如此選擇著實是目前最為合適之舉。
張武很快便睡眼朦朧的出現在了秦光遠面前,一臉驚奇的問道:“秦提督,你深更半夜不睡覺,怎過來了,是有軍情?這是什么?”
秦光遠笑嘻嘻的道:“這可是好東西,比軍情更為重要的好東西!”
張武對朱棣真就是忠心耿耿的很,回道:“秦提督,明日大軍便要南下了,你要不明日再來?今晚你也先回去歇息?”
張武與秦光遠也相熟,卻也知曉朱棣對秦光遠的信任,自是不敢強硬,也只能是勸說了。
“此物重要的很,我都已經帶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再帶回去吧?你不敢進去通報,我自己去,王爺若是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如何?”、
張武立即道:“我張武并非那種不敢擔責之人,只是,王爺操勞辛苦,明日還需繼續行軍,能不打擾還是盡量莫要打擾才是!”
張武這一番話如此為朱棣著想,好像秦光遠就不懂得體諒朱棣一般!
“張總旗,這些東西我都已經帶過來了,難不成我還得把這些東西再帶回去?”
就在此時,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朱高煦更是火急火燎的率先開口,道:“光遠,你那東西弄出來了,在哪呢?就這些不成?”
秦光遠與張武在朱棣大帳之中糾纏的時間本就已很長了,如今朱高煦這般風風火火的過來,帳中的朱棣自然早就已被吵醒了。
“何事?進來說!”
這下是朱棣開口的,張武自是不能再攔著了,秦光遠沖著張武得意一笑,隨即便率先走進了朱棣的大帳。
在秦光遠進去之后,朱棣已穿坐了起來。
在秦光遠之后便是神機營兵丁搬著的那些沙盤,朱棣道:“這便就是這幾日你鼓搗的東西?”
秦光遠笑嘻嘻的道:“是,王爺,請看!”
秦光遠從幾個兵丁之中挑出了帶有北平的沙盤,朱棣在北平駐守多年,對北平的地理地貌早就已經是爛熟于心了,只要是看到想必不用太多的解釋便也能夠了解沙盤到底是何物。
剛開始之時,朱棣明顯有些不太高興,畢竟睡到深更半夜被人打擾了睡眠,沒發脾氣也算作是好的了。
到后來,朱棣漸漸看出了秦光遠沙盤之中的東西。連鞋也顧不得穿,直接走到了那沙盤之前,仔細觀摩起來,看了片刻之后,又招呼道:“拿北平輿圖過來!”
朱棣吩咐之后,秦光遠立即從衣袖之中拿出一摞輿圖,從里面找出了帶有北平的那張遞給朱棣,道:“小子制作沙盤之后正巧帶著。”
朱棣拿著輿圖與沙盤之上的地形比較了片刻之后,問道:“這是王府所在?”
秦光遠回道:“是。此沙盤皆是北平的地貌,這是東臨山!”
朱棣這下睡意全無,精神振奮問道:“這稱沙盤?與輿圖之上一樣?”
秦光遠回道:“是一樣!只要這輿圖沒問題,這沙盤便絕無任何差錯,王爺,請稍后,不止有北平,還有如今敵我雙方的整體所占據州縣。”
秦光遠從幾個兵丁的手中接過沙盤,就在地上整體拼接成了一整塊。
“王爺請看,這是大明版圖,也就是整個大明的敵我情況,擦有燕字小旗的,便是我方所占據之處,擦有南字小旗的便就是南軍所占據之處,我大明乃怏怏大國,地域廣闊,小子盡最大努力也很難把大明所有的山河地貌收入其中,也就是從遼東到應天府的地貌詳盡一些,但恐也有差強人意之處,若想此沙盤不出錯,所到一地便還是得派出斥候勘察的!”
朱棣絕對是那種好奇心頗足之人,經過秦光遠一番解釋之后,朱棣早就已經拿著輿圖比較起來了。
朱高煦,朱高燧,姚廣孝和朱權四人全都沉浸其中,四人還有商有量的,不知在確認這什么。
秦光遠作為首功之人卻像個外人一般難以插言進去。
秦光遠打發走了神機營的兵丁,才剛坐下準備喝口水,才瞧見朱棣還未穿鞋。
這才拿著鞋過去,“王爺,先把鞋穿上去,小心著涼!”
朱棣全部的心思都在沙盤之上,在秦光遠的幫助之下才穿上了鞋。
“秦光遠!”朱棣喊了一聲才瞧見了旁邊的秦光遠,聲音放低了些,道:“在此呢,秦提督,這里便是本王所在之處了吧?”
秦光遠仔細看了一番之后,道:“是這里,我等滹沱河南岸,并未在無極縣的正南…”
秦光遠本是想解釋一下比例尺的問題,但后來想想還是選了,此時解釋也難以解釋清楚,等他先把輿圖之上的比例確定了之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