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場戲是皇宮里難得的一次,所以很多人都往御花園那邊跑,夏柳穿著太監服,也不會有人檢查什么,那些難得露面的宮女們也都紛紛出來,讓夏柳來了個大飽眼福,狠狠的養了下眼!只可惜是光看不能吃,心里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
御花園那邊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人,夏柳抬頭望望就見人頭點點,有的搬著凳子看,有的站在假山上,娘的,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戲臺。夏柳眉頭一皺,望了望御花園的房頂,趁著沒人瞧見,飛身飄了上去。
只見御花園中央一塊空地上搭了個戲臺,四周圍了一層又一層,都是鶯鶯燕燕的妃子宮女,那木匠皇帝和他的皇后們貴妃們坐在戲臺不遠的宮殿白玉石階的座椅上。木匠皇帝看起來比以前還要瘦,臉色病怏怏的,好象患了什么重病,無精打采,眼神無光。與他旁邊看得興高采烈的女人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個以前見過的嫵媚女人也在,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奉圣夫人,奉圣夫人旁邊則坐著自己的小徒弟虛華,兩人看似很親密。媽的,莫非他娘就是奉圣夫人,也就是皇上的奶媽?
仔細瞧了瞧,自己以前玩過的靜妃、秦妃也在。她們旁邊各自站著數名宮女、錦衣衛伺候,夏柳仔細找了找,竟然沒發現魏忠賢的身影!難道這死太監知道老子要來殺他,所以躲起來了?但這也不可能啊!
夏柳把整個御花園都瞄遍了,就是沒發現魏忠賢的行蹤,我日!他媽的,跟老子玩起貓捉老鼠了!
夏柳飛下房頂,找了個錦衣衛,笑嘻嘻問道:“這位大哥,當差真不容易啊!”
那錦衣衛三十來歲年紀,一臉橫肉,眼睛從戲臺上抽空輕蔑的瞄了他一眼,“你哪來的?別打擾老子看戲!”
“呃!嘿嘿,這位大哥,我想問您個事,您看站在這邊干看著多沒勁,我這有些瓜果糕點什么的,您要是不嫌棄,我可以送您!”夏柳在心里早把這人劈成十八塊,但身邊有這么多人,也不好動手,只好笑瞇瞇的討好道。
提到吃的,那錦衣衛頓時感覺到有些饑渴,喉嚨‘咕隆’動了一下,“什么事情?”
知道對方有些意動了,夏柳把那空盒子放在身后,笑嘻嘻道:“您知道魏公公在哪么?”
那錦衣衛笑道:“廢話,魏公公奉皇上的命令去請信王爺來看戲,估計等會就到。”
哦!請我那個老弟去了!媽的,他在的話肯定會認出我來,看了眼錦衣衛往身后的錦盒瞄去的眼神,夏柳笑道:“這位大哥,我那里還有幾瓶上等的好酒,我們去那邊吃邊聊怎么樣?”
“這……”錦衣衛有些遲疑,畢竟還要堅守崗位,擅離職守,這罪可大可小。
“您別猶豫了,這里有很多兄弟守著,不會有事,再說我那個可是御善房給皇上準備的,被小弟我偷偷留下了些……”
不等夏柳再鼓吹,這個錦衣衛已經忍不住了,連忙拉著夏柳道:“走!走!拼了被罰一次老子也要嘗嘗美酒。”
夏柳專把他往人少的地方帶,嘴里問道:“那魏公公去請信王會走哪里過來?”
那錦衣衛急著要喝酒,是有問必答,夏柳問清楚后,人也來到角落邊,把這家伙也弄暈了,這才按照他所說的,在魏忠賢必經之路上做埋伏。
那個奉圣夫人在木匠皇帝旁邊看戲,魏忠賢身邊最多有個玄龍木那老道士,玄龍木在,老子就連他一塊解決掉,這樣的高手少一個是一個。不在的話,嘿嘿,魏忠賢這老太監就死定了。
夏柳伏在宮殿的琉璃瓦面上,眼睛死死盯著進皇宮的大門。那里有十幾個錦衣衛看守著,進出的人不多,守了大概一個小時,還沒見魏忠賢的影子,心道不會改道了吧!那老子還在這里傻等,戲班等會可就唱完了。
正猶豫是否回去看看的時候,只聽到那宮門外有人道:“信王到啦,快開門!”
夏柳一陣緊張,眼睛盯著那門。只見錦衣衛把門敞開,人群簇擁中,魏忠賢領頭,他身后跟著信王朱由檢,看這陣勢,不像請,而像脅迫來的。
朱由檢面色陰沉,早失去了往日年輕的紅潤矍鑠,神情有些麻木,埋頭跟在魏忠賢身后。
你媽的,夏柳握緊了拳頭,真氣不斷在體內流轉,隨時準備一擊必中,玄龍木好象不在,夏柳緊張的心情稍微有點放松,畢竟是第一次做刺客,多少有些不適應。
魏忠賢帶著一幫錦衣衛,領著朱由檢越走越近,十米,八米……
夏柳正欲出擊,喀嚓一聲,身下的琉璃瓦片忽然碎裂,心里不由一驚,頓時真氣滯了一下。
魏忠賢不愧是武技高手,這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驀然抬頭朝夏柳的藏身處望去,目中精光四射。
夏柳心道既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的,索性放手一搏!凝聚的真氣頓時破拳而出,以閃電般的速度直向魏忠賢打去。
一開始魏忠賢還有些驚慌,但畢竟曾經遭受過刺殺,很快鎮定下來,在真氣到達的一刻,抓著朱由檢的衣服,拉著他硬生生閃過一邊,躲過了夏柳的這一記重擊。不過他身后的錦衣衛可就沒這么好命了,悶哼一聲,頓時斃命。
夏柳現在是間不容發,不能作絲毫的猶豫,可朱由檢在他身邊,剛才就差點傷到朱由檢,萬一這一次他利用朱由檢怎么辦?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夏柳腦袋里轉了數個念頭,忽然仰頭一聲大笑,正是他自創的‘嘔吐’笑法!這個笑聲能激得人血脈沸騰,心煩欲嘔。
魏忠賢可以說是在場之中修為最強的了,勉強壓住那笑聲對心脈的影響,突然發出一尖細的長嘯,就像一柄利刃,割斷了夏柳的琴弦。
沒想到這個老太監也有這一招,夏柳見一計不成,不能再耽擱了,雙拳向前,飛身由上而下的朝魏忠賢撲了過去。
夏柳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的武技訓練,只是練習過一次楚家的大風云飛拳,在身法上也不熟練,因此,這一個俯沖雖然力量不大,但去勢卻洶洶。
魏忠賢一眼看出夏柳這一擊不是自己能擋得了的,連忙選擇再次閃避,飛過一邊,把朱由檢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著半空飛來的夏柳。
別人都以為朱由檢是嚇傻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是因為他認出了夏柳,所以才有那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夏柳自然是不會傷到朱由檢的,在魏忠賢躲開的時候,楚家的大風云飛拳及時使出,真氣擊中旁邊的圓柱,在反射之下,身體頓時極快的轉折撲向魏忠賢。
魏忠賢臉色大變,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半空轉彎,原以為不過是武技頂尖的高手,看情況還是個真人界上成,京城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號人物?心里驚慌,眼見夏柳的雙拳已至,魏忠賢不及細想了,只得拼了老命擋住他這一擊。
只聽‘咔嚓’的一聲,魏忠賢一聲慘呼,身體被夏柳擊的連連退后,后跟‘蹬蹬……’也不知退了多少步,最后‘噗嗤’一下,跌坐在青石板地上,雙臂無力的下垂,斷了。鮮血從他嘴角以及兩只胳膊上流出,淌了一地。
其余人都被這突發事件驚呆了,魏忠賢怎么說也算是個頂尖高手,竟然一個照面被對方打成這樣,那群錦衣衛的心里無不膽裂,有些人已悄悄逃跑了。
夏柳緩緩走到魏忠賢的面前,呼吸有些急促,自己終于有機會殺了這人了!雖然與他只見過一面,而且自己對這人的具體印象并不深刻,但全都是因為此人,自己才鬧得死里逃生,折騰個不停!如今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是誰?”魏忠賢額頭上滴著黃豆般大的汗珠,眼中盡是驚駭。
夏柳嘴角抹過一絲殘酷的笑意,冷冷道:“你害了這么多人,無數個人都想殺你,所以我的名字并不重要。”
魏忠賢凄涼一笑,仿佛一瞬間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苦澀一笑道:“命!這都是命!我也早猜到會有如此的下場,但卻沒想到會來的如此快,如此莫名其妙,哈哈……”魏忠賢笑過之后,又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眼睛轉想呆里一旁的朱由檢道:“信王!老奴求您一件事!”
朱由檢被他一叫,頓時醒悟,趨步上前道:“魏公公!”
“信王,老奴雖然這些年縱橫跋扈,但對您從來沒做過什么逾越禮制的行為,看在老奴對您的這份尊敬上,求您將來繼承大統之后,放過客氏和虛華!”魏忠賢被夏柳的真氣震碎了五臟六腑,現在是在托付遺言呢。
朱由檢一驚,脫口道:“皇兄年華正盛,我怎么能繼承大統!”
魏忠賢緩緩搖頭,提不起一點力氣,語氣軟綿,“皇上酷愛木藝,最近一段時間又答應了那個什么花花大神,從全國各地調來上等木材,徹夜不眠的制作一張大床,他的身體早垮了,依老奴看時日也不多了,所以將來大統必然是信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