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說了句後,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口氣有些不太好,但又不好收回,只得又訕訕的道:“夏先生大概還不知道,英國政我們這裡每年都要上交很多的稅,與我莫臥兒王朝相處得很好!”
“哦?”夏柳笑著說道:“可是我聽說,這英國一直想在你們這裡佔據(jù)一片領(lǐng)地,就像那葡萄牙佔領(lǐng)了斯里蘭卡一樣,這樣才能夠充分的讓他們的商業(yè)發(fā)展起來。好像在這裡創(chuàng)建那東印度公司就是他們的第一步。”
那官員吃驚望著夏柳,想了片刻道:“夏先生有什麼證據(jù)嗎?如果沒有證據(jù)的話,這關(guān)係到我莫臥兒王朝與英國的關(guān)係。”
“證據(jù)嘛……當(dāng)然有!”夏柳神色不變,悠然說道:“不過呢,我希望能得到大人的幫助。”
那官員也不傻,否則也做不上這科欽城的官,此時見夏柳如此說,也料到夏柳是要自己告訴他關(guān)於這印度的神話,十分奇怪的道:“夏先生,你爲(wèi)何要聽這些東西?你們大明素來推崇儒教,這所謂的讀書人,向來不信鬼神之說。”
夏柳嘿嘿一笑,“因爲(wèi)我不是讀書人!”
那官員沉思了片刻,最後爲(wèi)了得到那英國的證據(jù),只得把這印度的神話等事情告訴了夏柳。
這印度的神話傳說十分複雜,由於印度教派多,而且每個時期的傳說都有各種不同的版本,因此說起來十分的紛繁複雜。這個官員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下,不過也幸虧他只是知道皮毛,否則的話每個神在每個歷史階段都有很多不同的身份,傳說,那時恐怕夏柳聽的都頭疼了。
夏柳從這個官員的口中也得知了,在印度也有遠古傳說,自己在後黎朝碰到的大梵天就是古神話中的創(chuàng)世主梵天,梵天一開始在一個蛋中,後來從蛋中出來,把蛋分爲(wèi)兩部分,一部分是天,另一部分是地。後來梵天又生下了許多兒子,這些兒子分別繁殖自己的後代。而大梵天不屬於天神族,也就是後來出現(xiàn)的天地因陀羅、阿修羅等神。除了這些神外,由於印度的教派問題,每個教派都有各自的神,比如佛教就有佛陀等等。還有其他很多的細枝末節(jié),那官員也是簡略的一提而過。
這次來,除了問這個神話問題外,夏柳主要是問那個阿修羅的事情,“爲(wèi)什麼你們這麼多的宗教、神坻,卻在城外建一座惡神阿修羅的神廟?”
那官員道:“那座神廟神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立的?因爲(wèi)以前這裡是荒地,所以沒有任何的記載,後來建立了城市,但是由於那裡山石凌亂,土地貧瘠,所以也沒有人去問這些事情。”
竟然是無根無據(jù)的,夏柳道:“那你們印度,其他地方是否有阿修羅的神廟?”
那官員搖搖頭,“據(jù)我所知,沒有!”1⑹k小說 wWw.1⑹κ.n 文字版首發(fā)
看來,這件事還是個謎,沒有任何的線索,根本無法查詢,夏柳沉默了下來,姬醉陽這時道:“那城北的石碑上有紋路,似乎是什麼符咒之類的,大人,你們城中是否有教派中懂得各種字體的高人?”
夏柳被姬醉陽這一提醒,也想起來,那石碑上是有很多古怪的字體,連忙擡頭,只見那官員道:“當(dāng)然有,不過那位高人是佛教徒,在城中的一座寺廟中,常年不出門,難以見面。”
只要有這個人,還怕他不露面,夏柳立刻道:“大人,此人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寺廟,如果大人請不動他,那麼我親自去。”
那官員看了他一眼,似乎認爲(wèi)即便是他親自去也沒有,不過想到自己還得從他口中知道那個英國人的陰謀,便道:“還是我去吧!那位高僧與我有過一面之緣,也許能夠允許我覲見。”
夏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即便如此,恐怕這個官員的分量也不夠,畢竟在這印度,佛教徒受到普遍的尊重,何況是那樣的高人,整年都不出門的,閉關(guān)修煉,請他出去哪有這麼容易,想了想便道:“這樣吧!我們先把那碑文上的字寫在紙上,然後一同與大人前去拜訪。”
“嗯,如此更好!”那官員一想也是,倒是省了很多麻煩,當(dāng)然是滿口的答應(yīng)。
夏柳便不遲疑,向那官員要了筆紙等物,便匆匆趕去城北,那石碑還在,連忙把那上面彎彎曲曲的字體給依葫蘆畫瓢般的臨摹了下來。
那座寺廟,在居民區(qū)的深處,偏僻幽靜,廟前有一棵樹,樣子極爲(wèi)古怪,猶如一座小山,上尖下圓,枝葉繁密,那樹根處有一米左右的空擋,沒有枝葉,樹根分叉,有幾根。此時正是夏季,那綠蔥蔥的,極顯強盛的生命力。這正是那菩提樹。
夏柳趁那官員上前敲門之際,伸手在那菩提樹上捏了個小果子,正覺得奇怪,這就是傳說中的菩提樹果實?那門吱呀一聲開了,然後裡面探出一個小和尚的腦袋來,望了望三人。
那官員連忙上前很是恭敬的說了幾句,那小和尚沉默了下,然後讓三人等等,夏柳在他開門的時候,順手把那小果子給捏在手中,此時拍了拍肩膀上的小石虎,把那小果子放在它鼻子上,“小傢伙,看看這東西能吃不?”
姬醉陽見夏柳一副輕鬆寫意,莞爾一笑,而那官員此時聽到夏柳聲音,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那那菩提樹上的果實,不禁臉色大變,急切的道:“夏先生,這……你怎麼可以這樣!菩提樹是聖物,不可以……”
“師傅說了,請你們進來!”那官員正想上前把那果子奪下來,突然聽到小和尚的話,只得放棄了,帶著三人進了寺廟。
夏柳不以爲(wèi)然的嘿嘿一笑,什麼狗屁聖物,不就是一棵樹麼!故意被這些人給強加了什麼聖物的噱頭。不過自己這次是來見那個高僧的,還是不要被他看到爲(wèi)妙,便把那小果子順手彈掉。
一行人進了寺廟內(nèi),這個寺廟範(fàn)圍不大,寺中的建築也比較獨特,富有印度的風(fēng)格,夏柳心道在中國自己都沒有進過寺廟看看,這次竟然在印度碰到了,這免費旅遊觀光,得好好的開開眼界。
走過一座殿堂,便來到一個黑色的小殿外,只聽那小和尚道:“師傅在裡面!請各位進去吧!”說著,也不爲(wèi)他們推門,自個兒走了。
夏柳一陣奇怪,那官員好像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很是恭敬的理了理衣服,然後道:“大師……”
“進來吧!”裡面?zhèn)鱽碛迫坏囊粋€聲音,滄桑而平淡。
那官員便不再多言,輕輕推開那門,帶著夏柳等人進了那殿內(nèi)。夏柳與姬醉陽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外表黑色的殿,裡面的空間也是極小,四面都是牆,中央背坐著一個人,灰色的袈裟。
夏柳與姬醉陽跟著那官員一併排跪坐那人身後的蒲墊上,那官員道:“這次冒昧拜訪,是因爲(wèi)大明使者心裡有些疑問,向大師請教。”
那大師身軀一動不動,聲音平和的道:“東土來的使者,千年之前,東土大唐的聖僧來此求經(jīng),卻讓整個印度爲(wèi)之傾倒。現(xiàn)在的大明使者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這個大師說的是純正的印度語,但是聽在衆(zhòng)人耳朵內(nèi),卻都能夠理解,他說的什麼東土大唐的聖僧,大概就是唐僧吧!夏柳此時道:“這次前來拜訪,一是想請教大師,城北阿修羅神廟突然發(fā)生變故的原因,二來,是想請教大師關(guān)於那石碑上的字!”
那大師坐在那兒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嘆道:“該來的終究會來,請其他兩位……不四位去殿外稍候,我與這位大明使者有些話要談。”
那官員一臉的吃癟,不過這大師開口了,也不好反駁,只得很無奈的起身退了出去,姬醉陽則也帶著小石虎與刺鷹在殿外等候。
“大明使者可是姓夏?”那大師等到衆(zhòng)人都出去了,並且門也關(guān)閉後,才悠悠說道。
夏柳一怔,這個傢伙怎麼知道的?“是!”
那大師道:“夏施主剛纔有什麼話要問?”
這老頭故弄什麼玄虛?難道閉關(guān)時間長了這記憶力衰退得厲害?老子可是剛剛纔說過啊!不過既然自己有求於人,也不能多說什麼,只得道:“是關(guān)於科欽城北阿修羅神廟的事情,以及那城北亂石中的石碑上的字。”
“你爲(wèi)何要知道這些?”那大師聲音中似乎有些惋惜或者是感嘆,讓夏柳莫名其妙的有些覺得不適應(yīng)。
“我……”夏柳口吃了一陣,老子的事情說起來普通人都不會相信,也不知道這個和尚信不信的,遲疑了半天才道:“我是想通過那神廟,見到大梵天。”
那大師淡淡道:“現(xiàn)在的世界,已經(jīng)亂了,施主又何必再添一把火,我勸施主還是回去吧!做你應(yīng)該做的!不知道不明白,那是時機未到。”
這麼說這個和尚是知道的了,而且比自己瞭解的還要多,夏柳心裡一喜,絲毫不在意他的話,“大師,我必須要見到大梵天,而且我現(xiàn)在必須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