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玩機械
到達了穗城,林采微、周夢蝶和丹霞見面后,自是一番歡喜,三人聚在一起,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說個不停。讓雷小哥直嘆又應驗那句“三個女人一個墟”的俗語,不管是才女,還是淑女,只要有三個女人,這句話就完全應驗。
安頓好了兩女后,雷曉飛就馬不停蹄地全副身心投入了試點村的改革中。周夢蝶也開展履行秘書的職責,出入緊隨雷曉飛。她對這份工作當然是滿心喜歡啦,能寸步不離跟隨“小師傅”是她的夢寐以求,現在終于得償所愿,她哪還不滿心喜歡?
周夢蝶見識了雷曉飛開山造出來的梯田后,對“小師傅”更加敬佩。這“小師傅”的腦袋真不知是什么構造,一招“無中生有”就解決了李村田少的問題。相信半年后,單是這山田的收入,已能讓村民不會饑腹,而且這些副食品經過再加工后,還會給村民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
雷曉飛來到李村后,先檢查了梯田的播種和菜田的深挖工作,然后,就來到李村的水田里,繞著水田的周邊打轉,尋求解決水源的突破口。
李村的水田比清江的水位高出六七米左右,比自己買下的湖面也高出兩米左右,雖說農田離兩處都不遠,但也有一百幾十米的路,單靠李村留守的這班村民,解決近每戶一畝的農田澆灌,無疑是天方夜譚,這缺水的難題也確是令人頭痛。
雷曉飛坐在面向清江的田埂上,皺起眉頭,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想著想著,雷曉飛望了一眼清江,又望了一眼自己買的湖,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與自己有關的問題,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按此算來,自己買下的湖的水位比清江的水位要高五米,那湖里的水就肯定不是清江流過來的了。如果說,湖是靠南面山上流下的水而蓄水成湖,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五十畝的湖面,單靠一邊山上流下的水,不可能長年維持湖水不干涸,唯一的解釋是湖中有噴水眼。
買湖時,雷曉飛忽略了這個水源的重要問題。雷曉飛買的湖是準備用來養魚的,要想魚養得好,一、兩年就要干一次湖,挖出淤泥,再給湖底消毒。如果沒有水源補充,單靠噴水眼,那干了湖后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重新給湖注滿水,想到這些,雷曉飛當然冒冷汗了。
這樣說來,解決水源的問題不單是李村的問題,也是雷曉飛自己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水源的問題,那雷曉飛的五十畝湖就不能養魚了,成了浪費。雷曉飛不禁眉頭大皺。
周夢蝶參觀完梯田后,就到處找起“小師傅”來。她找到了正在席地沉思的雷曉飛后,并沒有驚動“小師傅”,而是站在不遠處,觀賞著她最喜歡的“小師傅”的沉思表情。這次“小師傅”的眉頭皺得比往常厲害多了,不知他遇到什么樣的超難題?不過如果這難題連“小師傅”都被難住的話,相信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解。
不覺間,太陽已西沉了,雷曉飛還是像入定的老僧一樣,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他手支著下巴的模樣,就如羅素雕刻的塑像《沉思者》。周夢蝶也一直地站在旁邊,沒有挪窩,靜靜地欣賞著“小師傅”這個沉思者的“塑像”。雖然,她并不知道什么羅素的《沉思者》,但“小師傅”的沉思動作,在她的心目中,永遠是那么賞心悅目。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雷曉飛才驟然從沉思中醒來,他從田埂上站起,揉著那因坐久而發麻的大腿,待到血脈運行正常了,他才抬起頭來,卻見周夢蝶也在做他同樣的動作,于是,他奇怪地問:“周姑娘,你是一直站在這里的嗎?”
“唔……”周夢蝶邊揉著大腿邊說:“我是你的秘書,當然要跟著你了。”
“哦。”雷曉飛才想起了他配給周夢蝶的職位,就對她說:“以后,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別等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我就是要跟著你。”周夢蝶固執地說道。
雷曉飛只好無奈地搖頭。
晚上,雷曉飛循例練了幾遍太極內功,然后走到湖堤上去打太極拳。
夏夜的天空,沒有什么云彩,天空碧藍碧藍,玉盤似的月亮高高地懸在了中天,把如水的月華無私地撒落到人間,讓大地染上一片銀白。
夏夜并不熱,一絲絲溫柔的涼風徐徐地輕拂著雷曉飛的臉,就像情人的手一樣,讓他感覺舒坦、愜意。溫柔的風還把湖水吹起鱗狀的微波,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一片片銀白色的魚鱗。
被烈日折騰了一日的夏蟲們,也愜意在扯開喉嚨,放聲高歌,奏出一首動聽的夏夜暢想曲。偶爾,一只調皮的青蛙,“撲通”一聲跳進塘里,打破了夏夜的韻律,讓夏蟲的高歌戛然而止,也讓湖面忽起漣漪,不過稍待一會,一切又回復如常。
雷曉飛最喜愛的是這時代的空氣,因為沒有前世一樣的污染,這里的空氣清新得讓雷曉飛陶醉,特別是在這夜深人靜的夏夜,空氣帶著一絲絲香甜,沁人心脾,讓雷曉飛精神大振。
雷曉飛不禁想起了前世的廣州市,那時的廣州,因為大氣層的污染,一年之中竟有大半年看不到月亮。而現在,同樣的地理位置,卻是不同樣的天空。唉,人類的發展,永遠站立在自然的對立面,不知隨著自己事業的發展壯大,自己會不會成為這個年代中,破壞自然的罪魁禍首。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的雷曉飛,好容易才收起情懷,認真地打起太極拳來。打過一趟后,雷曉飛直感到精清氣爽,他就又打起第二趟來,一直打到了最后一式“亂套環”時,雷曉飛準備收勢。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雷曉飛的大腦。
“亂套環”是在一人對敵多人時用的招式,雙手不停地在自己身前身后劃圈,以抵抗四面八方的敵手。雷曉飛在雙手不停地轉圈中,聯想到了前世常見的“風車”,那小孩子玩的玩意就像他現在的手勢,只要有一絲風,就轉個不停。想到了“風車”后,那道靈光就出現了。前世有“風車”,而前世的古代卻有“水車”,“水車”不就是用來從河中舀水到高處的用具?這一閃的靈光,讓雷曉飛欣喜若狂,他連忙收起拳勢,回住處設計“水車”去了。
“水車”這玩藝,雷曉飛在前世的一些旅游點見過,雖說只是遠遠地望到過,但機械工出身的雷曉飛卻清楚個中的簡單原理。
“水車”是靠河水的流動力,推動一個大圓輪進行圓周運動,讓斜附在大圓輪上的竹筒從河里舀著水到高處倒落,從而完成把水從低處運到高處的工作。
雷曉飛先按腦海中的模糊印象,繪畫出“水車”的形狀,然后計算“水車”每一部分的參數。誰知才算了一下,就被卡住了,因為李村比清江的水面高出有六七米,如果要讓水一步到位的話,那“水車”運轉的輪子就得造成十米左右的直徑,這么龐大的一個物件,在當代的技術條件下很難用簡陋的工具完成,先不用說支架、軸心難以支撐起輪子的重量,單是這么大的一個輪子,少說也有半噸重,在沒有任何起重設備的當前,如何安裝到河里已成難題。
如果分兩級制作兩個“水車”的話,從河里舀水到第二級倒是問題不大,但由第二級再舀水到李村的田里就有問題了,“水車”沒有可以讓它運轉的動力。
雷曉飛的構思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