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的全身,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楚到底挨了多少棍子,雖然身上也很痛,但是他卻越斗越勇,那氣勢完全是要將人打死的節(jié)奏,所以,很快的,那個寸頭也已被打倒在地了,只有剩余那個光頭還在負隅頑抗著。
最終的結果,兩個人你在我背上來了一棍子,我在你背上來了一棍子,兩個人都一起倒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王二毛險些暈倒,他剛才換上的干凈衣服又被汗水濕透了。
使出畢生最后一絲膂力,王二毛終于站了起來,起來得很從容,就像他剛才并沒有受太大的傷一般。
王二毛雙眼殺氣逼人,這明明是夏季,但只要你對視了此刻王二毛那冰冷無情的眼神,你就會覺得寒冬已經(jīng)來臨,不自覺就會感到渾身發(fā)冷。
“你丫的幾個小混混,想和老子斗狠,你們還嫩了點,識相的趕緊麻利的給老子滾蛋,兩分鐘之內還不見你們滾蛋,一人給老子留下一條腿來。”王二毛惡狠狠瞪著躺在地上的幾個混混,然后像一蹲石像般杵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在默默開始倒計時了。
老三一條腿骨折,他是肯定爬不起來了,其余三個混混費了好大的勁,總算爬了起來。
看到王二毛那兇神惡煞的面孔,就像看到了閻王爺一般,三個混混嚇得膽戰(zhàn)心驚,險些尿了褲襠。
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弱不禁風的小子打起架來如此兇猛,那手段就像一個瘋子,也像一個魔鬼,他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狠手,四個人被一個人全部放倒,對方很快就能站起來,絲毫無事的樣子,更加顛覆了幾個人的世界觀。
三個混混半點不敢猶豫,將折了一腿的老三摻扶起來,幾個人踉踉蹌蹌就向籬笆院外跑。
這正是來時氣勢洶洶,去時灰頭土臉!
“以后你們還敢來此找麻煩,老子殺了你們!”王二毛使出最后一點力氣,吼出最后一句話來。
聲音之大,劃破夜空,四個逃跑的混混差點沒被嚇摔倒,頭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眼見四條人影消失在夜色中,王二毛終于虛脫了,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少爺!你怎么了?”女子眼見四個混混被王二毛趕跑,這才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剛才的兇惡場面,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險些嚇得她魂飛魄散。
好在王二毛總算將四個混混趕跑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一個肺癆病人,一陣風也能將他吹到,平常膽小如鼠,今天卻兇猛無比,以一敵四,女子無論如何難以相信剛剛自己看到的這幕場景是真實的,但又不得不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女子使出很大的勁兒,但是再也不能將王二毛的身子扶起來。
正不知所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匆匆忙忙闖進了院子來。
“秀秀,這是怎么回事?”老者一進院子,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旁邊還有幾條丟棄的木棒子,顯得很吃驚。
“爹你回來得正好,快幫我把少爺扶進屋去。”看到父親回來了,女子大喜不迭。
“啊!這還真是王少爺,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老者皺起眉頭,一臉不解之情。
“別問那么多了,先將人弄進屋再說。”女子很著急。
老者沒有多問,他本來就是搬運工,在米行搬了幾十年的米,年紀雖大,氣力卻比許多年輕人還要大,他輕輕一使力,就將王二毛橫抱在了胸前,大步朝著屋里走去。
將王二毛放到木床上面躺下,他這才發(fā)現(xiàn)王二毛竟然穿著自己的衣服,那身衣服連他自己平常也舍不得穿呢!
“這!秀秀,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王少爺這是怎么了?”老者再次開口詢問,疑惑到了極點。
父親回來了,想到今天接連遇到兩場兇狠的打架斗毆場面,自己險些還被兩個猥瑣男玷污了清白,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撲到父親懷里嗚嗚大哭起來。
這一哭鬧,老者更加著急,趕忙安慰女兒。
哭了好一會兒,女子終于停止了哭泣,將先前如何被兩個猥瑣男挾持,王二毛如何打倒兩個猥瑣男救她,剛才幾個混混再次來尋仇,又如何被王二毛趕跑,這一諸般經(jīng)過,女子都詳詳細細講述給了父親知道。
聽完女子的講述,老者更加嚼舌難下,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王少爺不是有肺癆病么,平常弱不禁風的,一陣風也能吹倒的樣子,他一個人居然能打倒四個人,真是怪事啊!難怪剛才回來的半道上,碰到了四個受傷的中年人,想必就是被王少爺打倒的那四個混混吧!”
“一定是那四個人,我是親眼看到少爺將四個人打倒的,我本來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這就是事實啊!”
“先別管那么多了,今天總算有驚無險,以后你出門可得小心點了。”
“嗯!爹,我知道了!少爺怎么辦呢?他一定是累壞了,所以才會昏倒,他的身子本來就很虛弱的,現(xiàn)在又虛脫了,這該如何是好?”女子一臉擔心之色,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我家條件那么差,自然不能留下他過夜,得馬上將王少爺送回家去,免得他爹娘擔心。”老者說道。
“對對對,少爺昨天就離家出走了,現(xiàn)在老爺夫人一定還在擔心著呢,是得趕緊送他回家去。”
“嗯!送王少爺回家我一個人就成,你在家等你娘回來吧!”
“好的!爹你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沒事,這條路我走了幾十年,閉著眼走也不會摔跤,我這就送王少爺回家。”
將王二毛背在背上,老者立即出了門。
現(xiàn)在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天空沒有星月,視線很模糊暗淡,老者倒也沒吹牛,這條路他走慣了,閉著眼也能走,簡直健步如飛。
他的體力很好,王二毛的身子本來就虛弱消瘦,體重也就在一百斤左右,和一袋大米沒什么區(qū)別。
老者腳不停步,很快就到了城郊,大約一個小時以后,來到了縣城一家豪宅前敲響了大門......
......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二毛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就像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過來。
睜開雙眼后,一個嬌小可愛,大約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正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望。
“我去!什么情況?”王二毛暗暗嘀咕,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盯著那小女孩望,感覺心中某個地方被撩撥了一下,哈喇子也差點流了出來。
小女孩見王二毛醒轉,歡呼一聲,“少爺,你總算醒啦!”
“少爺?”王二毛只覺有點犯懵,“妹紙,這又是幾個意思?你是在和我說話?”王二毛不得不指著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jīng)問道。
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那個自稱叫秀秀的姑娘,王二毛根本就不認識她,她卻也稱呼自己“少爺”,王二毛當然搞不清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是啊!”小女孩高興地說道:“這屋里除了我們兩個人以外,難道還有別人?”
王二毛徹底蒙圈了,一雙眼睛不停四周掃射,沒搞懂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咦!這是哪里?先前不是在一間茅屋里么,這又是到了哪里?
現(xiàn)在,王二毛正坐在一張很古典的月牙床上,這種床,如今這個年代早就很少見了,很有收藏價值。
不過,王二毛記得自己的師傅老中醫(yī)家里就有一張這樣的床,據(jù)師父自己說,那是他祖上留下來的,無論多少錢也不會賣。
可是,我怎么會睡在這種床上呢?
難道,這是師傅家?不會啊!師傅家的床我認得,根本沒這張新,更沒這張床漂亮。
這漂亮的妹紙又是誰?怎么也叫我少爺?
想到此,王二毛再次用一雙色瞇瞇的眼睛望著那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