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真是悲劇啊,哈哈哈,剛纔的決心都是假的嗎?”
教授甩去手上的血跡,盯著那些由於受到劇烈震撼而瞪大了眼睛裹足不前的挑戰部隊。
“囉……囉嗦!誰怕了!”
“就是!”
一百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誰敢搶先再度衝過去。
“十八分鐘,解藥就在這。”
很“好心”地。教授終於說出了毒氣解藥的問題,他指的位置就是自己的衣袋。
“媽的,不能等了……一起上!”
“上就上!”
聽到教授提到了毒氣,衆人心中一凜,這纔想起現在所有人都已經中毒了,如果不拿到解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啊啊啊啊!”
剛纔在大廳裡拿到真正武器的十幾人衝了過來,大多數人的武器都在剛纔的毒霧中丟出去了,而現在正當是他們挺身而出的時刻。
“武器武器!”
剩餘的人恍然大悟,立刻向後退到牆邊抓起各種真刀真槍,層層包圍上去。
爲首的二人一個拿著兩米多長的狼牙棒從上至下迎頭劈來,另一人雙手各持一柄大刀左右上下揮舞著,雙刀沒有章法,只是純屬撞大運的亂打而已。狼牙棒從頭到柄都是純鐵打造,重量不菲,而那人也是身高力壯,雖然只是蠻力的下劈,力道也絕非小可。
兩種武器,任何一件皆可致命。
“錚!”
帶著迴音的脆響,教授伸出兩指鉗住飛速的刀刃,同時左手向上托出,讓常人眼花繚亂的雙刀亂舞對教授來說不過是小孩的遊戲而已。那人看見左手的刀被教授二指夾住,用力回抽卻絲毫不動,不由得惡向心生,毫不猶豫地操起右手的刀向教授的手臂一刀剁下。
“嘿嘿,不錯,有膽量。”
不知是讚揚還是嘲諷,教授的右手手腕翻卷,那持刀人感到有一股大力在拉扯自己,駭得左手死死握緊了刀不敢放鬆,結果突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竟然連人帶刀向前翻了過去,“噗通”一聲臉朝地跌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而比起拿狼牙棒那位,這至少算幾經抵抗才被擊倒,還不是太丟面子。
當教授剛纔左手上託的時正當狼牙棒轟至,教授的手掌則恰好與那狼牙棒正面相擊,帶著尖刺的狼牙棒威力巨大,常人只能迴避不能靠肉體硬扛,那人看見教授居然伸手硬拼心中就是一聲歡呼,只以爲教授沒看清是什麼武器,這一擊必然得手。
結果下一秒他的臉色就由紅轉青,又由青變白。
教授正分出一隻手對付雙刀,而另一隻手竟然握住了狼牙棒的尖端,將那人連人帶棒提到了半空,結果那個人驚嚇之餘又發現雙腳已經離地,這居然忘記了還可以立即撒手,抱著棒柄兩腿不斷踢騰著,可笑之極。
“這個就有點蠢。”
教授皺了皺眉表示不滿,左手揮去,二百多斤的人連同二十多斤的狼牙棒撞到了大廳的邊牆,貼著牆滑到了地上,兩腳朝天,與躺在地上的身體形成了完美的九十度角。
“喝呀!”
又有一個雙手握著鐵槍的,見到教授分開兩手同時應對二人,覺得彷彿有機可乘,紮起馬步雙手挺槍直刺教授的前胸。可惜這世間使槍的人多半不太走運,槍剛刺出,被教授二指翻飛的那個雙刀人另一把刀正好脫手甩出,直衝著那持槍者的腹下飛去,刀柄正好撞在了那人的胯部……
“啊……”
那傢伙就像個被放氣了的游泳圈,捂著胯下全身軟倒在地,萬幸不是刀刃,否則後果喜聞樂見,某種意義上,拿槍的似乎也不似那麼倒黴透頂。
衝過來的十幾人見到這種蛋疼景象倒吸了一口冷氣,視覺上的刺激反映到自己的神經,彷彿自己疼了起來,同時也有四個可能是沒看清,也可能是近視的傢伙,手持長刀和大棍從不同的四個方向砍砸而去。
一直站在原地的教授終於第一次動了,雙手卻插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首先直衝唯一那個武器是棍的人攻去。這人長棍招式是由左到右的橫掃,教授一步搶進,右腳凌空外挑,腳背從反面勾住了長棍,稍一發力,對手的棍子就脫手而出。而這時剩餘三名拿著長刀的也正好攻入戰圈,教授右腳帶著的長棍竟如雙手舞動一般旋轉起來,棍子一端擊中一人的咽喉,另一端擊中一人的胸口,頓時將二者擊倒,而那長棍的旋轉卻沒停止,第三人整個人都被絞了進去。
“啊啊啊啊!”
事情還沒結束,棍子帶著那人在教授腳上旋轉成了一個紅色的風車。
“真是太不科學了……”
也不知指的是誰,說罷,教授右腳猛地向前踢出,旋轉著的長棍以及那個人化作兇狠的武器向著人羣飛來,第一波攻勢衝上來的剩餘成員全都被捲進了風車,而棍子飛行的速度依然沒有減緩,加上捲進去的人,範圍卻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快躲開!躲開——啊啊!”
風車飛去的方向正好還有十幾個剛從武器架上拿到武器的,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想要再躲開已經爲時太晚,全部成了這根棍子的犧牲品。只聽到慘叫聲,風聲與亂七八糟的翻倒掉落聲極具立體感與層次感地結合成了一組交響樂,最後以“噼啪”一聲棍子拍在牆上爲謝幕,被打倒的人堆成了小山,罪魁禍首的棍子自牆上反彈到房頂又落回地面,滴溜溜地在地上跳了幾下才鬱悶地不動了。
進攻部隊還殘留著大部分人員,但在這無法想象的戰力差距之下,恐懼逐漸支配了全身,從步步逼近轉爲聚集防守,慢慢地退向角落。
“切,這就不行了?你們知道嗎,現在的我,心情是如何的悲哀?”
面對他們的防守舉措,教授誇張地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而表情卻顯得痛苦異常,眼鏡你下居然真的流出兩道淚痕,若是演技,至少可以拿到九分。
“不要上當!等他要過來的話一起上!能打中幾次就行!”
“對!所有人一起!絕對不能自己先衝過去!知道嗎!”
“哦!”
進攻部隊背靠著牆角,雖然心中簌簌發抖,卻也還沒放棄最後的希望,隊伍很有默契地形成了一個半圓,嚴陣以待。
“這很科學,嘿嘿,我喜歡!不過你們還有不到十五分鐘,你們想這樣和我耗到結束嗎?順便說一下,再過五六分鐘你們就該覺得身體麻痹了,哈哈哈哈!”
看見他們真的不再進攻,教授毫無儀態地大笑起來,上次是“幾乎”,這回是真正的“滿地打滾”,時而在地板上捂著肚子來回翻騰,時而倒立著兩腳踢來踢去,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而進攻部隊卻沒有人主動出擊,依然據守牆角。
“……嗯,開始有同伴意識了,不及格還是不及格,總比零分好。”
教授的笑聲戛然而止,神情也突然嚴肅了起來。
“最開始一盤散沙,現在終於知道攻守陣型的重要。”
“如果這點東西都做不到的話,雜兵永遠是雜兵,一輩子別想有出息。”
“告訴你們,以後你們隨時有可能遇到現在的情況,別以爲進了學校就可以變得天下無敵,將來要學會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現在,是這次訓練的最後一課,我雖然更擅長理科,但是也可以教你們一下漢字。”
“好好學學力量這兩個字的寫法吧!呼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眼前的情形,進攻部隊終於徹底崩潰了。
教授咆哮著握緊雙拳,腳下盤旋起狂暴的颶風,白大褂,校服,上身的一切衣裝在風中化作了細碎的布片,本來瘦弱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出大塊大塊的肌肉,幾秒之間體型幾乎增大了一倍。紅色,藍色,黑色,三種不同顏色的花紋浮現在教授身體的表層,密密麻麻而沒有規律就像野獸的毛皮,而教授也如同人立的猛獸一般爆發出沖天的野性和兇暴。
“怪……怪物……”
“救命啊不要吃我!”
一片武器落地的叮噹響聲中,進攻部隊的人們擠在牆角瑟縮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巨大化的教授稍稍縮了一下身體,猛地向著那邊飛身魚躍,貌似笨重的身體卻顯得如此輕盈。
兩者之間有差不多二十米的距離。
“砰!”
整個大廳都在搖晃,乾乾淨淨的石板地面瞬間被踩成了施工現場,教授落地的那一點已經變成了大坑,地板碎成了雨點般的石塊撲面而來,有幾個人被碎石割得面頰流血彷彿也感覺不到痛苦,因爲除了顫抖,感官已經不會在其餘地方發揮作用。
塵土散去,教授就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
肌肉異常發達的巨體,詭異的花紋,吃人般的眼神,一切都近在咫尺。
而在那些人眼中,教授似乎變得越來越龐大,距離也越來越近。
隨時都有人成爲第一個犧牲者。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個人沙啞地嚎叫起來,撿起地上的刀子發瘋似地向著眼前的教授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