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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漢咖

輝煌聯合的建校紀念日——或者稱之爲創校日是一月三日,但實際上學校落成並啓用的日子真的是一月一日元旦,這就像方便麪的包裝和實物一樣,有差別也是可以理解的,至於爲什麼會向後延,現在也沒人知道。這幾乎是輝煌聯合每年最大的活動,而且是完全對外公開的,所以年年都有數量極其龐大的來客,當然,來者未必全都是客,所以每一次都會搞得十分疲倦尤其是學生會以及負責治安巡邏的人。

今年的創校日也順利開展了,儘管就在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不過創校日不能因此就停止,不僅因爲在這之前學生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更重要的是這是學校創立以來就從未變更過的傳統。好在現在校長先生已經順利出院,年過八旬的唐校長展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恢復能力,這也大概是他一直逆生長的原因所在,他只在醫院住了兩夜?,F在黑鐵聯盟的輿論攻勢已經開始衰弱,原因自然是輝煌聯合展開了反擊,小看輝煌聯合是極其嚴重的事,不過這些具體的攻防都是在上面的大人物當中所發生的,至少對與丁寒來講沒有什麼實感。這幾天也沒有大事發生,幾度挫折之後敵人似乎進入了醞釀的階段,學校周邊的動向也相對平穩,漸漸地已經和以前沒有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區別不大。說不定這種安寧本身就是爲了麻痹輝煌聯合而故意造出的假象,所以在勢力範圍的各個據點一直保持著必要數量的防守駐軍,以輪換制交替休息。

創校日與其他學校的類似慶典相近,舊校區和主校區的學生們一起聚集在主校區當中固定的位置開展以班級爲單位的活動,比如地攤,餐飲,以及各式各樣的活動,最終籌集的資金則捐獻給教育落後的國家使用在教育相關方面??此茮]什麼花樣,但這裡可是輝煌聯合,經常會出現一些由於思路廣想象力豐富而弄出的奇特節目,對外來人講是很有吸引力的。所有的學生大致分爲四個部分,一部分是相關社團進行的節目表演,需要購買門票觀看,其中也包括以表演爲主的班級單位。第二部分則是單純的地攤,以售賣二手商品或者批發來的物件爲主,盈虧自負,也不需要捐獻給學校,不過商品金額有上限,所以實際上不會有太多的利益,儘管如此也有很多人樂此不疲。第三部分就十分的複雜,包羅萬象,除了常見的咖啡廳,擂臺戰以及爭霸體驗以外,沒法歸類的都放在這裡,也就是所謂的想象力產物。

最後則是學生會所帶領的維持治安團體,以一年級的學生爲主,年年都是這樣,等到二年三年,積累了相當經驗的原一年生也就能夠搞出多姿多彩的項目了。不過一年級當然也可以現在就參加,一切出於自願,比如丁寒的班級就是如此。

“大哥好!”

分配給一班使用的房間門前,兩個相貌兇惡的一班學生門神一樣左右而立,向著來客鞠躬行禮。他們沒有穿著校服,而是一身無論顏色還是圖案都能讓人想起暴力恐怖事件的服裝,裡面在餐桌之前來回行走的人也大多如此,基本都是他們日常的“便服”。那房間內部的牆壁也刷得五顏六色,金屬質感的畫像,爆炸一般的文字,學校能夠讓他們這樣做實在是不可思議。餐桌的腳上圍著閃亮的鐵鏈,桌上擺著空易拉罐,那是臨時當做菸灰缸的最佳選擇,也是一件常用道具。

這正是章星源從女僕咖啡廳所得到的靈感,稱之爲漢咖啡廳。

“還真就是和報告中一模一樣的啊……”

宮詠站在門口不遠望著上面那不知道是誰刷出來的張揚招牌感慨道,所謂報告就是班級向學生會上報的資料,自己班級做什麼,怎麼做的具體步驟等都在報告當中。本來報告就已經夠誇張的了,現場卻還要更勝一籌,而且這地方居然人氣極高,完全是客流爆發的樣子。

“大姐好!”

兩個門神向著宮詠迎面鞠躬,本來宮詠就準備好好看到裡面,所以借學生會巡查的理由走了進去。

“有什麼狀況嗎?”

“沒有,一切正常?!?

漢咖啡廳的負責者答道,所謂負責者就是雜工的隊長,大體上可以看做領導人。

“我也坐一會吧,感受一下新鮮事物?!?

“啊呀,榮幸之至!學生會一位!免單!”

負責者向著裡面喊道,學生會成員有這樣的特權,宮詠隨便選了一張能看到裡面隔開的廚房的桌子坐了下去,饒有興味地望著裡面。

“大姐好!請問來點什麼!”

手上戴著拳劍,身穿釘了兩排尖銳鐵釘皮衣的章星源左臉頰畫著三道迷彩,顯然是故意地來到宮詠身邊雙手一背挺胸喊道,這裡面的服務生全都帶著平日的趁手武器,所以隨處可見拎著刀劍或者鐵管啤酒瓶板磚的傢伙。

“是你……這裡根本也沒有菜單吧……”

“大姐!可以單點飲料!或者不要飲料!”

“那就普通套餐一份?!?

“請問要用番茄醬噴字嗎?”

這裡章星源所用的是“噴”字,與常用的“寫字”似乎不甚相同。

“試試好了,一擊必殺,可以嗎?”

這種氣氛之下不會有人想在上面寫“love”之類軟綿綿的東西,只會有期望看到這種兇器四溢的文字。

“是!普通套餐一份!廚師注意!向外看!”

“早就聽見了啊!”

廚房鍋臺之前揮動鏟子的丁寒從裡面探出了半身,向著外面揮舞著鏟子打招呼,滿臉是汗。他早就知道宮詠在外面,但現在丁寒屬於忙到連宮詠的手都想借用一下的恐怖狀態,要知道這可是廚房。本來今天開張前幾個小時生意和其他的店沒有太大區別,但是丁寒也不知道爲什麼,越往後生意越好,現在就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忙,這樣算下去估計材料連中午都撐不過去,下午就只能提供飲料了。

“不要打擾他了,你們怎麼就這一個廚師,他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類似的店不少,有幾家宮詠也進去詳細參觀過,但只有漢咖啡廳是僅靠一名廚師支持的,雖然這裡除了蛋包飯以外沒有第二道菜。

“大姐!全班只有他一個會做飯!剩下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都發生了炭化!”

“算我沒問……”

這種情況下還能毫不猶豫地決定開咖啡廳需要過人的膽識,在等待的時候宮詠爲了打發時間而觀察著周圍,離中午越來越近,現在已經差不多空出一個座位就會有另一個補上,她也看到了蛋包飯上面的字,那是由服務生現場用噴槍噴上去的,所以每一盤蛋包飯都有一種殺人現場的感覺。

“大姐!您的套餐!字是廚師特意自己噴的!請慢用!”

章星源將宮詠點的套餐端到她的面前,所謂套餐是雞肉蛋包飯,削掉整個瓶口的玻璃瓶可樂以及醋醃捲心菜與胡蘿蔔,並以幹辣椒調味的配菜,簡單得幾近簡陋,但那種混合了咖喱粉的芳香氣息卻令宮詠著迷不已。蛋包飯表面的確噴著“一擊必殺”,只是在末尾多了個同樣是番茄醬刷出的紅心。

“這做什麼啊……大庭廣衆的……”

宮詠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其實她根本不用顧忌這一點,因爲沒人注意得到這種細節,章星源這種知情者可以不算。爲了儘快掩蓋事實,宮詠立刻抄起骷髏腿骨狀的勺子,快速地將那個紅心挖了出來。上面的蛋皮被挖掉之後露出了底下紅褐色的炒飯,更加濃厚的香氣從裡面飄了出來,雖然是咖喱炒飯,氣味卻帶著淡淡的水果香,清爽怡人。宮詠連忙將勺子送入口中,炒飯接觸到味蕾的剎那間,複雜而深奧的美味立刻從口腔擴散到全身各處,番茄醬的微酸更是起了一點火上澆油的作用。炒飯當中的雞肉絕非點綴,一塊塊地有著異常的彈性,咬下去甚至能感受到裡面蘊含著的飽滿肉汁,絲毫不幹硬難嚼。僅僅是一盤蛋包飯就讓宮詠突然產生了“一輩子吃這種東西也無所謂”的想法,而客人逐漸變多也應該是先客向外面進行了宣傳的緣故,當宮詠戀戀不捨地放下勺子,竟有種如夢初醒的體驗。以前曾經對丁凜的手藝大加驚歎,沒想到丁寒居然在這方面隱隱有著追上姐姐的預兆,再想到自己的手藝……宮詠立刻把這個聯想瞬間屏蔽了。

“那我先走了,你忙完的話……”

“OK!看材料我忙完的時候不遠了,到時候咱們就一起去到處逛逛,說真的我到現在還什麼都沒看到啊?!?

丁寒可不想一整天就在這裡炒飯度過,藉著喘息的時機,他與宮詠約定了之後的行動。

“歡迎明年光臨!”

待宮詠走出大門,門口把門的門神再度猛地一鞠躬,送走了離去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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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天,反正如果那一天我只有一更的話,那就一定是我去看環太平洋了……啊啊啊啊快點上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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