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光線,喧囂的音樂,擁擠的人羣,程世眉一進酒吧就覺得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活了起來,他多想跳入舞池,跟裡面的美女來場親密互動,可是……他四處瞟了瞟,角落裡,聶初陽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姿態優雅得像頭漂亮的獅子,可是程世眉知道,那低沉的眼裡,必然有著像劍一般的寒光。
上百億的生意都搞得定,卻搞不定一隻小兔子,程世眉相信聶初陽心裡的那個鬱悶,不過他倒是覺得很樂,別人的痛苦一向可以成爲他的開心。
一個身材火辣的美人,右手端著一杯金黃的酒液,風情萬種的朝聶初陽走了去,程世眉微微一笑,靠在吧檯看好戲。
美人靠近,先是打了聲招呼,聶初陽似乎沒反應,頭仍是垂得低低的,只是酒杯裡的液體,微微晃了晃,程世眉興味的朝酒保要了一杯酒,然後就看見美人在聶初陽旁邊坐下來,然後身體貼近了他,見聶初陽沒反應,眉眼之間閃過一絲不甘,又靠過去了一點,那渾圓的胸脯,有意無意的在他身上磨贈,看得程世眉的鼻血差點沒流出來。
急急飲下一口酒才壓下心裡的騷動。
然而……聶初陽卻只是擡起頭來笑了一笑,美人得到鼓舞,俯下了身子,然而不知聶初陽在美人耳邊說了什麼,只看見那美人唰的變了臉色,然後悻悻的站起來走了。
程世眉走過去,遺憾的道:“如此一個尤物,可惜了?!?
聶初陽白他一眼,有些氣悶的開口。“你要自個拿去,我可沒興趣……”
促狹的笑開,程世眉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笑道:“知道你沒興趣,你的興趣全都在那隻小兔子身上,怎麼,你這隻狐貍連只兔了都搞不定,說出來太丟臉了。”
說中傷心事,聶初陽喝下一口悶酒,也不反駁。
程世眉得意的笑道:“看來是隻難搞的兔子呢,來來,讓我這個專家來教你如何把一隻兔子拆吃入腹。”
把事情經過詳細給程世眉講了一下,聶初陽靠在沙發上,道:“你說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得出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卻看不出她倒底想要怎麼樣,我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她到底想怎麼樣,表個態也好啊,偏偏……哎……”
末了問程世眉?!澳阌惺颤N看法,你不是自詡對女人比對工作有辦法嗎,出個主意?!?
偏頭看了他幾秒,程世眉是乎在評估在什麼,完了對他伸出一根手指?!耙粋€星期。”見聶初陽納悶,又補充道:“一個星期的休假。”
一個星期?他一走,有多少工作量要壓到他頭上來,聶初陽鬱悶。不過如果他能搞定笙曼那丫頭,被他宰也認了,聶初陽考慮了幾秒鐘,點了點頭。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也就是最有效的辦法?!背淌烂嫉?。
酒喝多了,聶初陽腦子有點暈,一時沒明白過來,道:“說明白點。”
“其實你無非是想確定笙曼喜歡不喜歡你,緊不緊張你,愛不愛你,甚至到什麼程度而已,其實很簡單嘛,電視劇裡這些橋斷都演爛了,虧你還是雲遠的總經理,市**都要賣你三分薄面的人,這麼容易的事情還來問我,簡直浪費我智商,看來戀愛中的男人智力也會下降得相當迅速?!?
程世眉是逮著機會損人,聶初陽想扁他,不過大局爲重,大局爲重。
“比較經典的呢,就是假裝被車撞,這時笙曼一定會非常擔憂的跑過來,然後緊緊的抱住你,然後仰天祈求你不要死,你呢,就假裝被撞得很嚴重,奄奄一息的問她,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關鍵時刻,真情流露,她一定會眼淚伴著哽咽的語聲,一遍一遍的說,我愛你,初陽,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還沒說完,一口酒液噴灑而出,聶初陽極力忍住嘔吐的衝動,直接掐過了他的話。“這什麼破點子,一看就是假的,狗血也要有個程度吧,騙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出的什麼餿主意。”
程世眉非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管什麼樣的點子,只要有效就是好點子,你別不相信。還有,我問你,說到蘇笙曼,你腦中浮現的第一個詞是什麼……”
“笨?!?
“那不就結了,這種點子騙她這個笨女人,不是正合適麼?!?
“可是……”
“信我的沒錯,要不我賭上明年的休假?!?
“好,成交。”
第二天聶初陽去醫院時已是一臉平靜的模樣,反倒是笙曼,有些扭捏的張口欲言,昨天聶初陽鬱悶的背影讓她有些不妨,她其實想告訴他,她相信他,也願意像普通情侶一樣開始交往。
可是聶初陽那平靜的表情彷彿什麼發生的是一場夢,笙曼偷偷打量他,想是什麼時候纔是合適的時機。
她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這樣一來,牀上牀下,一會看他,一會兒又看雜誌,音樂聲大了要調小,小了又要調大。
整個就是一個不肯安分的主。
今天天氣不錯,比前幾天暖和了幾分,聶初陽見她頻頻向窗外張望,以爲她是悶了,便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也好,笙曼想,出去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總比悶在病房裡強。
跟醫生的打過招呼後,兩人慢慢走出醫院,笙曼穿得並不是很多,出來才感覺到絲絲涼意,聶初陽大手一揮,把她摟入懷裡,笙曼低垂著頭,聶初陽看不到她勾起的嘴角和微紅的臉。
暖意從四面八方向她包圍而來,心在剎那之間跳得怦怦直響,笙曼擡起頭正想說什麼,卻見前面不遠處一個男人向對面站著的女人奔過去,而前方一輛車正找不著方向似的向他衝過來。
這情景與昨晚程世眉說情景何其相似,聶初陽驚歎,但這卻不是策劃好的,聶初陽正想衝上去拉住那個男人,卻聽見笙曼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這麼老掉牙的把戲,怎麼還在用啊?!?
聶初陽邁出去的腳步生生的收了回來。
後面的畫面聶初陽想起來都覺得那是對他的諷刺,那個男人被車撞,然後那個女人飛快的奔過來,然後抱住他,淚流滿面,待到把絕別的話說出來以後,只見那個男人抹掉額頭上的“血液”,神奇的站了起來,那個女人先是驚詫,然後至握緊拳頭一下一下輕捶他,結局嘛,自然是……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這種情節都出現過幾百遍了,怎麼那個女人還是會上當……”笙曼不解的自言自語?!耙俏?,可不會相信,太沒有誠意了,要是誰用來表白我就直接把他咔嚓掉?!?
聶初陽嘴巴張了又張,閉了又閉,終於灰頭土臉的向前面走去,笙曼在後面追著他?!奥櫝蹶枺闶俏夷信笥?,怎麼能就這麼扔下我就跑,你昨天說的話呢,是不是不算數了……”
“我昨天說了什麼話?!?
“你問我我們的關係要不要在真,現在我就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要它成真,我要你成爲我的男朋友,我蘇笙曼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