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無奈,我打車回家換了一件衣服,順便把江月蘭的一些生活用品帶了過來。等我到了醫院之後,沈振東已經離開了,江月蘭也已經醒了過來。
張姐在醫院裡,應該是沈振東讓她來的。江月蘭整個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有點虛弱,她背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嚴小姐,你來了。”張姐看到我,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笑著跟我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江月蘭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恢復了先前的動作。
我有些不知所措,呆立了片刻之後,走到一旁將手裡的東西放了下來,輕聲的喊了一聲媽。
江月蘭沒有迴應,不過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管怎麼樣,她住院的事情也跟我有很大的干係。就算她要打我,罵我,我也只能忍。
張姐站起來,給我讓了座,我笑了笑拒絕了。
“嚴小姐,先生讓您休息一下,這裡有我照顧著。”
我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這大概是張姐寬慰我說出來的話吧,沈振東怎麼可能讓我休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沒有深究我的過錯,已經讓我很意外了,我又怎麼可能去奢望他的關心呢。
中午的時候,陸榆和餘飛來了醫院,江月蘭自然沒有半點好臉色。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只好拉著陸榆和餘飛去了外面的一間休息室。
“夏夏,你臉色很難看,你可千萬不要把自己也累垮了,昨天的事情,餘飛都跟我說了,但我相信,這事不能怪你。”陸榆拉著我的手,坐在我身邊,不斷的安慰我。
我笑了笑,心裡暖融融的,不管怎麼樣,只要我有事,陸榆總是第一時間的來到我身邊,有她這樣的朋友,我真的很知足。
我抱著她的手臂,身體一大半都靠在她身上,在她面前,我哪裡需要假裝。
“恩,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陸榆沒多問,我也沒說,在這件事上,已經沒有什麼對錯之分了,如今江月蘭已經住到了醫院裡,再去追根究底,完全沒了意義。
只是,突然想到,我本來下週就要去裴氏上班,這樣一來,是不是我的新工作也只能泡湯了。
我坐直了身體,看著陸榆,懨懨的說,“陸榆,我可能沒辦法去裴氏上班了,我婆婆現在這個情況,我是一定要在醫
院裡照顧她的。”
陸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一旁的餘飛卻顯得非常的驚訝,“夏夏,你要找工作?爲什麼突然要去上班,還是裴氏。”
我有點尷尬,竟然忘記了餘飛也在旁邊,只好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在家待著太無聊了,讓陸榆幫我物色有什麼適合我的工作。怎麼了,你也知道裴氏嗎。”
餘飛也沒多問,只是皺著眉頭,臉上擔憂的神情沒有半點的隱藏。“上次跟你們說,我這次來海城合作的公司就是裴氏。”
陸榆說,“真是巧,裴氏也是我們事務所的合作客戶。只是以前在海城倒沒怎麼聽說過裴氏,但公司的規模卻不容小覷。據說他們總裁是一個80後的青年才俊呢。”
裴氏確實是家大公司,能夠在這樣的地段租下一整棟高級的商務辦公樓,怕是整個海城都沒有多少這樣實力的大公司,可是想到這些,我除了惋惜,還能怎麼辦呢。這樣的大公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機會,可我即使得到了這樣的機會,也不得不放棄。
餘飛和陸榆聊了幾句,大概是顧念我在旁邊,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陸榆下午要回公司,餘飛想留下來陪我,卻被我趕了回去。江月蘭住在這裡,沈振東肯定會過來,以他現在的脾氣,看到餘飛的話,肯定又要不開心了。這樣的節骨眼上,我實在不想再發生些什麼了。
餘飛拗不過我,說是明天再來,我也只好順應的點了點頭。
一回到病房,江月蘭就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歡餘飛,所以自然也是不會給我好看臉色看。
張姐也離開了醫院,應該是去買菜給江月蘭做飯去了,醫院的東西畢竟不如自己家裡做的好。
我試圖和江月蘭說些什麼,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我知道她還在氣頭上,便也只好默默的守在旁邊。
晚上的時候,馮凱到了醫院,可是卻沒有見到沈振東的身影。我想,他應該很忙。馮凱讓我回去,晚上他留下來陪夜。但是這樣總是有些不方便,我便推脫了,後來馮凱也只好離開了。
醫生說,江月蘭的情況並不嚴重,但常年的高血越病史平日是要多注意些。在醫院調養幾天,也就可以回去了。
我在休息室裡的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腰痠背痛,渾身不
舒服。我走進病房的時候,江月蘭也正好醒了過來。
“媽。”
江月蘭沒有回答,自己坐了起來,我趕緊走到她旁邊想要攙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江月蘭冷冷的說,“別假惺惺的,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嗎。”
“媽……我沒有。”
江月蘭下了牀,走到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我連忙跟了上去。“媽,一會護士要來給你吊水,你別出去了。”
江月蘭斜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輪不到你來管我。”
我也沒辦法,只好跟著她往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三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他們用力的推開門,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這三個人長得十分兇相,他們在看到江月蘭之後,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其中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帶著一口的東北口音,大聲的問道,“你就是江月蘭吧。”
江月蘭愣了一下,轉身就向我走來。
我不認識這三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幹嗎的,可傻子都看得出來,來者不善。
我壯了壯膽,擋在了江月蘭的面前,看著那個瘦個子的男人,說,“你們是誰,想要幹嗎?”
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連話都懶得跟我講,用力的推了我一下,然後繞到了江月蘭的面前。
那人的力氣很大,我被他這麼一推,就直接的撞在了牆上,但我哪裡顧得上身體的疼,又急忙的跑到江月蘭的旁邊拉著她。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這裡是醫院。”我抓著江月蘭的手,才發現她一直在發抖。
那男人停下了腳步,在離我們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看著江月蘭,冷冷的說,“你就是江月蘭吧,你欠的錢,準備什麼時候還。”
我聽後,心裡也猜想到了大半,原來江月蘭問我借錢根本不是給什麼小姐妹的,一定是她在外面欠的賭債。這兩年,她打麻將玩的越來越大,而且按她問我要錢的頻率來看,必然是輸多贏少,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欠人家錢。
江月蘭不作聲,她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先前囂張跋扈的樣子。我嘆了口氣,看著那個男人說,“她欠你們多少錢。”
“二十萬。”那男人淡然的回答。
“什麼,二十萬?”我轉頭看著江月蘭,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