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是樑清歡小姐的丈夫吧？當天樑小姐失蹤，兩位報警後慕先生也得到了消息，派人跟我們一起找了，最後是他們那邊打來電話，說人已經找到了，讓我們可以撤回警力了的。”
顧晨晨和林安兩人面面相覷。
等林安回頭來看民警時，臭著一張臉就跟誰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我說，大哥。”
她氣得連一聲禮貌的警察大哥也不想叫了，圓溜溜瞪著一雙大眼睛說：“我放他的屁，他都跟清歡離婚了，他會管她的事？我看他現在就是巴不得清歡死掉，所以才故意聯繫你們讓你們不用找了。”
“依我看你們現在就得去調查他，說不定清歡就是在月亮灘出了事，都是他搞的鬼。”
民警大哥也懵了，回答道：“可是林小姐，我們也是查過檔案的，樑小姐和慕先生現在的確還是夫妻關係啊，作爲丈夫，樑小姐最親密的人，他都打電話來說人找到了，我們總不能帶人親自去他家裡，非要看到樑小姐本人吧？”
“……”
林安翻了一個白眼，氣得她一拳頭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發出聲悶響。
顧晨晨扒了扒林安的手臂，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在民警大哥面前還是稍微冷靜點。
畢竟大哥說的話，不無道理。
清歡雖然寫了那封離婚協議書，也寄給了慕承燁，但他那邊要是沒有簽字的話，這封離婚協議書就是不奏效的，所以從法律的層面上來講，兩個人現在的確還是夫妻關係。
“行，行行行。”
林安氣得連連點頭，表情哭笑不得：“就算他倆還是夫妻關係，但我剛纔也說了，好歹是我們報的警吧，有什麼消息下落的，總得聯繫我們一下吧？”
就這麼不聲不響的， 把這個所謂的失蹤案給了結了。
要是當天清歡沒有遭遇不測，這兩天的時間拖下來，不也得……
林安實在不敢去想，所以橫眉豎目的樣子，搞得民警也覺得有些愧疚。
“林小姐顧小姐，要不然我現在就回所裡聯繫慕先生，問問他找到樑小姐了，那她現在人在哪裡？”民警問道。
林安脣角狠狠一扯，轉身往外走：“算了，你們的辦事效率我不太相信了，我自己去找他。”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慕承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明明昨天新聞上才刊登他幫杜若芯還了一筆鉅額的賠償金給公司，還被拍到他把杜若芯從人羣中解救出來，英雄救美的畫面。
離婚協議書都還熱乎著，現在就已經跟另一個女人明目張膽地搞在一起，搞得這麼熱火朝天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林安想不通樑清歡之前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林安，你等等。”
兩個人打車來到了慕氏公司樓下，就在林安氣沖沖要往旋轉門走去的時候，顧晨晨一把拉住了她。
林安回頭來問她：“幹嘛？”
顧晨晨抿了抿脣，這才說：“假如……我是說假如，那天清歡從接到電話起的那一刻，就是有人故意策劃好的，她現在要麼真的遭遇不測，人沒了，要麼就是被人藏起來了，你覺得這人是誰？”
林安頓了頓，這才冷嗤道：“還能是誰，不就是他慕承燁？”
“所以我們這麼貿然找他，會不會對清歡不利？”顧晨晨擔憂地問。
林安煩躁得原地跺了兩下腳，這才說：“那能怎麼辦，報警？你也看到他們辦事的力度了，就算清歡真的在慕承燁的手裡，他們也拿慕承燁什麼辦法都沒有。”
“所以……”
顧晨晨繼續說道：“要不然我們再等等，要是清歡她……現在還活著，肯定會想盡辦法聯繫我們的，我們現在不是還沒確定她已經死了嗎？”
死這個字眼，其實兩個人都不願意提起。
但有些事，不是你不提，它就不存在的。
她們現在也只能假設了，要是樑清歡還活著，會找她們，要是沒有活著，她們做什麼不都沒有意義了嗎？
在慕氏大廈 門口逗留了將近一個小時，林安才被顧晨晨說服，兩人離開。
慕承燁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時，剛結束一個大會，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一臉的疲憊，聽到對方自我介紹是派出所時，他揉眉心的手直接一頓。
“你說什麼？”
那頭的人問他，到底有沒有找到樑清歡，不要隱瞞任何真相。
掛了電話後，慕承燁把小吳叫了進來。
“應該是沒錯的，我手底下的人說確實有夫人和喬安澤一同離開的航班信息，不會有假的。”
算算時間，夫人早就落地美國了，說不定都和喬安澤安頓好了生活。
小吳不知道慕承燁把自己叫進來問這個，是不是想給他自己的心裡添點堵，不過既然他問了，那他只能照答。
“但是派出所那邊告訴我，她並沒有聯繫她那兩個朋友。”
“顧小姐和林小姐？”
小吳皺了皺眉頭，這才試探地問：“是不是夫人剛到那邊，時間很緊張，還沒有買上手機？”
“她沒手機，喬安澤也沒有？”慕承燁冷冷地反問，提到那個名字時，臉色爆沉，搞得小吳也膽戰心驚的。
“要不然慕總，我還是派他們再去查查吧？”
小吳沒辦法了，只能這麼說。
見慕承燁點了頭，他才往外退。
“對了，喬家制衣廠那邊，現在情況如何？”小吳剛拉開玻璃門準備出去，身後就傳來慕承燁冷厲的聲音。
此刻他的一張臉上，滿是陰戾。
小吳扶額，如實回答：“喬安澤的爸媽，現在正在找人公關，找問題出在哪兒，但是根本抵不過網上的輿論和已經過敏住院的那些顧客的攻勢，假如這次意外事故澄清了，確實不是他們的問題，但也算是他們的一個黑點，抹不掉了。”
況且，這次的意外根本不可能澄清。
有慕承燁出手，怎麼可能會讓他們有縫可鑽？
想到慕承燁那天對喬家制衣廠下手時的狠，精心安排人手更換他們的面料，調換監控，面面俱到得厲害，小吳只覺得後怕。
這個喬安澤，惹到了慕總，這輩子算是完了。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慕承燁冷冷地掀脣，臉色又是一如既往的萬里冰封，讓人看得後背都是一片冷汗涔涔，小吳不再逗留，推門出去了。
可不到兩分鐘，他又敲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