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把這個蛋糕拿回去品品。”
話音落下,再對上慕承燁稍顯緩和的臉色,管家才暗自松了口氣。
剛才真險,可差點要了他一條老命。
從慕承燁開始派發蛋糕的時候,梁清歡都沒有把蛋糕往自己的身上聯想一下,現在突然被管家點名,她直接愣了愣,看向管家時,她笑得有點尷尬:“這不太好吧?既然您的孫女喜歡,正好還剩了一個的話,要不然您就帶回去吧。”
管家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
他剛才就是順嘴說多了句,可捫心自問,這蛋糕多燙手啊,他敢拿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先生這是特意留給夫人的啊。
梁清歡秀氣的眉擰起來。
慕承燁剛才就簡明扼要地說過了,這些蛋糕是給家里女傭的,正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現在腆著臉拿走,可不是讓他看了笑話。
梁清歡滿眼都是拒絕,管家在旁邊看著也是干著急。
“算是你沾了女傭們的光。”
而這時,沉默已久的慕承燁終于冷冷地開口了,他的眼神可真是清冷疏離,說得跟真的似的。
梁清歡闔了闔眸子:“什么……”
眼看著慕承燁繞開她往客廳走,身旁,管家把那個蛋糕拎出來,遞到了梁清歡的懷里面:“夫人,先生就是嘴硬,這蛋糕啊,他現在是送給你了,吃還是不吃,還是夫人自己看著辦吧。”
不等梁清歡表示點什么,管家直接走了。
拎著蛋糕進了客廳,發現他人已經上樓了,坐到沙發上,梁清歡拆開了蛋糕盒子,還是經不住誘惑,喂了一口進嘴里。
果然,味道不錯,入口即化,香甜軟糯的。
不知不覺,梁清歡吃完了一小半,覺得有些撐,便把抱枕扯到沙發邊墊上,枕了上去。
她陷入了沉思。
慕承燁不但幫她把爸爸重新住院的事情安排好了,現在還讓家里的傭人去醫院貼身照顧爸爸,所以,他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不是嗎?
梁清歡微微側身,盯著面前茶幾上剩下的蛋糕,不由得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雖然說今天這蛋糕,是慕承燁犒勞家里女傭的,也如他所說,她跟著沾了光,嘗到了這味道,可真甜啊……
慕承燁洗過澡后出來,臥室的燈沒有打開,黑暗中,走到床邊,他眸光沉了稍許。
昨晚這張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站在床邊良久,他也沒有躺下去,覺得幾分口渴,他下樓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這才稍微舒服些。
折身回房,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沙發的邊沿,掛著一雙腳,腳丫白白嫩嫩的,還很調皮地動了動。
走近才發現,竟然是梁清歡。
他凝眸,手按到梁清歡的肩膀上推了下,嗓音清清冷冷的:“梁清歡,起來。”
她沒有理他。
慕承燁神色懨懨,轉身上樓。
“阿嚏!”
他剛走出去沒幾步,身后響起梁清歡打噴嚏的聲音,他眼底略過一抹浮躁,在原地沉吟了數秒后,才回來,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大抵是沙發正對著窗戶,風吹進來,才凍得她直打噴嚏。
此刻,她窩在慕承燁的懷中,忽然感到溫暖,紅唇微微砸吧兩下,跟著便用腦袋朝他縈滿暖意的胸口蹭了幾下。
慕承燁抱著她,在她房門口駐足了許久,才推開門進去,把她放下……
這兩天因為記掛著爸爸的事情,梁清歡沒有好好休息,因此在客廳吃完蛋糕后,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本能地以為自己是在客廳,卻沒想到,身下是柔 軟的席夢思。
她怎么回自己臥室的?
梁清歡正感到疑惑,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房里只有床頭開著一盞暗黃的燈,等那人走近她才看清,是慕承燁。
“慕承燁,你這么晚還沒睡?”
梁清歡偏頭看了眼鬧鐘上的時間,凌晨三點。
他又忙工作忙到現在?
慕承燁的目光,不似平日里的幽深寒澈,反而顯出幾分空洞,好似沒有情緒,卻又偏偏動作熟稔地走來床邊,掀開被子利落地上去,將梁清歡擁入了懷中。
這個擁抱,著實讓梁清歡有些措手不及。
她當即愣了愣,垂在身側的雙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擺。
慕承燁這是……
怎么了?
陡然,慕承燁捏住梁清歡的下巴,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便吻了上來……
翌日。
梁清歡下樓的時候,慕承燁正在客廳里看報表,他面前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時而端起來抿一口,動作十分優雅。
梁清歡站在樓梯口,看著他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昨晚是慕承燁抱自己上樓的嗎?
可他抱她上去分明離開了,怎么深夜又闖進她的房間,吻她一通后又走掉了?
她想不通。
他的嘴里,分明也是沒有酒味的。
察覺到不遠處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慕承燁也偏過頭來,兩道視線就這么相交起來。
“是不是要去醫院?”
梁清歡抽回思緒,朝他走近兩步,剛張嘴想問昨晚的事情,卻被慕承燁打斷。
聞言,她闔了闔眸子,問他:“可以嗎?”
他不軟禁她了,準備放她出門了嗎?
慕承燁掃起櫥柜上的車鑰匙,信步往外走,邊走邊說:“可以,但是我得去公司先參加一個簽約儀式,完畢后我去醫院有點事情,你要是想去醫院的話,得先跟我一道去公司。”
“好,我跟你去公司!”
梁清歡當然沒有意見,這幾天在家里把她給悶壞了,雖然不知道慕承燁今天為什么大發慈悲允許她出去了,但既然他松了口,她就必須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去醫院看看爸爸。
梁清歡隨著慕承燁上了車,車子還沒發動,傭人敲響了車窗,把兩份早餐遞了進來。
接過早餐的那一刻,梁清歡瞇了瞇眸子。
“你還沒有吃早飯嗎?”她問。
慕承燁冷冷掃她一眼:“難道你吃過了?”
梁清歡摸了摸鼻子,她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她剛才下樓看到他在喝咖啡,才以為他吃過了。
分明胃不好的人,竟然大清早的還空腹喝咖啡,真不要命了。
“不吃?”
耳畔傳來他冷淡的聲音,梁清歡搖搖頭,不再多話,只能默默地啃起三明治來。
車子開到半路上,梁清歡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忍不住問旁邊駕駛座上的男人:“慕承燁,你昨晚是不是喝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