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房間嗎?”景天楚揚起濃濃的劍眉,眸中漆黑墨,幽深,不可莫測,就像吸星大法一樣,風情迷人,看一眼,就吸入骨髓,不得自拔,
御青青穩定心情,發問,“昨天晚上,你不是說,讓我睡臥室……”
“是,你又沒有說,我不能睡臥室?”景天楚的嘴角一扯,優雅的夾一道菜優雅的放入口,斯文優雅,不禁讓御青青想起淑女吃螃蟹的模樣。
“這都是你愛吃的!”她詭異的吐了吐舌頭,“你怎么進來的?”
“你有備用的鑰匙!”御青青心里咣咣的撞著墻,娘啊,救命啊!他怎么哪里都有備用鑰匙?
嗯!景天楚收回停駐在御青青身上的目光,喝了一口湯,一邊挑問題,肉有點腥,湯料不夠味……
“切,你以為我是御膳房的大廚啊!”她白了他一記,辛苦弄這么半天,結果又是不及格,她猛吸口氣。
“不是御廚可以慢慢練!”他冷冷的回她一句,不再說話。
御青青一直心里有事,有些不在焉,景天楚也沒有理會她,反正這個小女人,整天怪怪的。
直到,飯后,景天楚閃進書房,臉色立刻鐵青起來,周身上下覆著一層寒冰,離開書房朝著客廳中的御青青走了出來。
眸底漆黑一團,一絲漩渦也沒有,只有一片霜葉。
正在客廳收拾碗筷的御青青嚇了一跳,知道事情敗露了,心虛得趕緊后退了一步,顫顫微微,目光驚恐萬狀,見到景天楚的手中捧著那個錦盒。
御青青的大腦瞬間斷路了,死定了,看樣子,東西對他很重要……
“誰讓你動的書房……”景天楚的眸子閃著一絲猩光,嚇得御青青大氣也不敢說,只有渾身哆嗦的看著一塊冷如冰的男人。
“我…我…見太臟了,所…所以……”青青話不成句,一眼瞅到景天楚那種嗜血的寒光,心里撲騰騰的亂了分寸。
“以--后--不--準--動--我的東西!”字是好像從刀尖上,劃過血跡,一點點擠出來的,一字一頓,字字如刀,扎得青青遍體鱗傷的在風寒中顫粟。
“我一擦,那個東西,一下子從柜子頂上掉了下來,我什么也沒有看到……”她解釋著,瞳孔劇烈的收縮著……聲音越來越小,不知不覺,有些委屈,替他白干活,他竟然如此的對待自己。
“如果我弄壞了,我賠,還不行?”青青囁嚅著,粉拳握了握。錢從工資里扣?
“你--賠--得--起--嗎?”景天楚的眸底閃過幾絲通紅的血絲,像一只豁然之間爆怒的雄獅,還有一絲悲涼。
御青青的心里一涼,自己還比不上他的舊錦盒,看來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不把人當回事,尤其是女人,寵你的時候,把你寵上天,不寵你的時候,你連個東西也不如!
眼底一絲氤氤的濕氣迷糊雙眼,御青青緊緊的咬著牙,豁出去般,“你說,拿什么賠!”
她揚起小頭,十分的倔強。
“以后,不準踏進書房!”景天楚臉上的濃云越來越厚,黑得線線拉長。
直到他的五官在青青的視線里越來越迷糊的時候,他眸中的猩紅方才退去一絲,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東西……
她吸吸鼻子,扁下嘴巴,冥思一會兒,“景總,如果你覺得哪種賠償方式合理,我可以照做!”連名字都不稱呼了,把他們之間的距離直接拉遠。
御青青直接閃身進了廚房,涮洗剛才擦桌子的抹布。
她現在才知道,她御青青在景天楚的眼中一文不值,連個舊得發霉的錦盒都比不上,還是救爸爸的命實在一些,還有100萬!
御青青仰頭看了看廚房窗外的天天幾顆點點寒星,心里發酸,一大顆淚,砰的一聲落入水池中,打起一層層小小的水花。
不管自己純潔與否,與他來說,都是一粒小小的塵埃。
自己應該學會忍受,一個富家公子的各種脾氣,自己只是一介保姆,跟菲傭差不多。
2802她收拾好了,目光注視了下書房,扯下圍裙。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更是關上了自己的剛才微微露出一絲縫隙的心門。
肩膀靠在冰涼的門板,她或許做一個真正的保姆才是自己此刻應該做的。
華總編提供給自己的筆記本并沒有說要收回的意思,雖然青青提了好幾次,他卻說先湊合著用吧,這臺筆記本也該淘汰了。
她不明白,華總編最近是怎么了?平時的小氣,脾氣大都去哪兒了,只是一味的吳儂軟語。
又是一輪一輪的投遞簡歷,她竟然連銷售也沒有放過……
刺耳的鈴音,
“青青,你在哪兒啊?”
柳春芝的聲音!
御青青平淡的回著,“什么事兒說吧!”
張嫂那邊回電話了,“說是人家黃老板不能等一個月,一個月后他去美國,最多等半個月,你那里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御青青煩亂的答道。
反正早晚就要嫁人,何必在感情上移來移去,一個遲宇還不夠?御青青的心涼一截,想起景天楚怒目瞪著自己的猩紅眸子,心里有一團什么東西一下子掉進了萬丈的深淵,再也尋不到……
給了自己希望,親手毀滅希望的又是景天楚……
“真的?”原來柳春芝還是戰戰兢兢,以為自己到嘴的鴨子馬上就飛了,沒想到御青青這次答應得比上次還要爽快,看來是自己捉摸透了。
“不過人家老板提出三天后見面,在吻之夜。你覺得怎么樣?”柳春芝,試問電話里沉默的御青青。
“你看著安排吧!”說罷御青青一下子掛了電話。
渾身的力氣如同抽絲剝繭一樣的抽空了,只剩下一具沒有思想的軀殼,什么人世間驚心動魄的愛情,她再也不相信,那只不過給人的一種憧憬與向往,如果有,人們何必費盡心思的寫那感動得萬人空巷的煸情劇本了。
她窩在沙發中,嘴上滑過的笑又苦又澀。
接下來的日子。
御青青做好一個保姆的本份工作,拖地,洗衣,做飯,然后從2802再回到2801,每次見到景天楚,都是十分的恭敬,一口一個景總的稱呼。
第三天的晚上,御青青手中捏著一支筆,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默默的掃過萬家燈火的濱海。
微風拂面,卻是涼嗖嗖的劃過臉龐。
或許明天就再也回不來了,御青青的心一下子空了起來,眸光悄悄掃過對面的黑漆漆的陽臺。
他們之間什么也沒有,何必弄得這樣傷感。
還是留下一封信吧,畢竟他曾幫助過自己很多,于情于道義,他都不應該這樣的悄無聲息的溜掉。
為什么,他總總像神一樣的出現,卻每每又像一個高傲的貴公子翩然離去……不曾帶走她的一根頭發,卻莫名的抓住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轉身回到茶幾上,御青青留下一行清麗的小字。
明天早上趁他上班的時候,放過去就好,她打定主意,離開或許是最好的主意……
離別雖然傷感,卻是一種新生。
第三天的晚上,御青青在繼母的安排下,換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衣服,顯得更加清純,靚麗,長長如瀑的頭發傾泄下來,如鍛如墨,明眸皓齒,臉色白皙,又被繼母關照的小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容,整張小臉更加顯得精致無比。
連站在一邊的繼母都都禁不住嘖嘖稱贊起來,眼中冒著光芒,“清塵脫俗!絕代風華!”
御青青紅著臉低下了頭。
以前青青從來不化妝。
雪白的裙子,裹在她小巧玲瓏的身上,曲線優美,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雪蓮,濯而不嬌同,出淤泥而不染……
一百萬太便宜她了,要他二百萬也不足為過。柳春芝這才發現自己先前要的錢太少了,可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今天人家要驗貨,如果過了,50萬啊!
青青紅了小臉,心尖酸脹如哽,就這么,把自己的一生給賣了……來曾謀面的一個什么黃老板,聽說是死了前妻的……
“好了,我直接送你過去,這么漂亮,我還不放心呢?”這可是一顆金不換的搖錢樹,柳春芝這回要好好當一回護花使者了,嘴巴樂得合不上,高興的忙前忙后。
夜生活非常繁華的吻之酒吧,更是如火如荼。
按照訂好的位置坐了下來,柳春芝安排在了大廳,她也得長個心眼,她也要驗驗黃老板這個貨如何?
御青青被DJ舞曲弄得心情更加煩亂,而且心情很是緊張,好比,自己就像屠宰上的豬肉,被柳春芝挑好了一塊,讓顧客看看,滿意不滿意,如果滿意就付錢……
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可悲!
她手心交叉的握到一起,緊絞著,擰著手指尖……
十分鐘過去,御青青的快手心滲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二樓的“水云間”VIP包房的紅色房門打開了。
一個瘦瘦的英俊的男人,斜倪過青青的位置,在一堆搖頭亂舞、花花綠綠人群之中,她顯得成尤為顯目,一身白色的衣裙,仙氣飄飄,黑發如瀑,氣質與眾不同,優雅得體,絕代芳華,驚艷四座,不沾染一絲雜塵。
瞥到周圍一個個垂涎的目光,都被白衣女子身邊的中年婦人給拒之門外了。
眉頭一蹙,再次,轉身進了“水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