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處之時,肌骨瑩潤,內含微斂;嫵媚時就像一朵極艷的紅罌粟,嬌艷欲滴,滴滴淌進對手的心尖,如拔動漫天的琴弦,一絲,一寸,絲絲入扣,寸寸纏心,縱一瞥,那里便都有景天楚的致命因子。
倏的!
縵妙的淡淡煙草香的濕氣緩緩縈上了青青白皙的面頰,一絲絲,一團團,一股股,糾纏著她不斷加速跳動的心臟。
她的呼吸一窒,大腦一陣眩暈。
顫栗、酥麻的一股電流般的感覺,
嗖的,襲遍了自己全身,她猛然緊叩貝齒……
一股咸腥的味道,迅速的御青青口腔里漫延……唇角的漩渦,綻放得更烈了。
吻
驟雨初歇,景天楚皺眉。
殘存著雨打花蕊的一絲霧氣,還有一份倔強下的從容,緩緩溢進了景天楚那雙深如墨的眸底。
景天楚冷冷一笑,舔試著薄唇上的咸腥,“屬狗,還是你想玩火?”
“別在這個地方好嗎”?御青青瑟瑟著眼神,膽怯的從門縫下面,盯著外邊來來回回焦急的腳步,聲音有些乞求。
他冷眸一轉,玩哧一笑,“你想換個地方跟我玩?”他喜歡看到御青青對自己低聲下氣的樣子。
御青青趁早他不備,猛的雙掌撐開她,惡語相向,“混蛋!”
景天楚故意理會錯她的意思,揚起弧度看起來都美得流暢的唇線,眸子黑了又黑,漸漸瞳孔縮成一條直線,取笑的輕佻,
“某個單詞使用頻率過高,你是不是大腦暫時性休克?還是更年期提前……”他諷刺著她,肩膀湊近御青青,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御青青的心窩方向………
目光近似猥瑣的盯了盯她的脖頸以下……
他那一絲癢癢的熱氣,漾漾在御青青的耳畔,眉眼之間,粉面……
唇角的弧度更挑,景天楚邪魅的眸子透著一絲幽光,居高臨下的睇著對面的小女人,“你?”那種笑,笑得青青不由心虛得垂下眼瞼,連一個你字吐得一點底氣也沒有。步子不自得退了一步。
難道她自己能說,是心虛得怯得他的眸光……
“混……”御青青本來想換詞,卻發現嘴巴與不過事的大腦,又一次的背叛了自己。
這就么天天被他吃盡身體與嘴巴上的便宜,不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嫁出去了。
她悲催!
御青青捋順頭發,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手臂一伸擋住他再次欲貼過來的身體,咬咬牙,表情異常的堅定、嚴肅,“還是那句話,天下的男人,就剩下你一個人,我也不會考慮!再有以后我們別見面了!我有男友!你也有女人!關于景總的持續報道希望我的同事能夠代我去采訪!”
他的臉很快沉了下來,眸底泛過一絲冷霜,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笑話,你還真以為自己有魅力?”
“所以,我玩不起!”御青青堅定出口,十分的冷漠,故意把嬌俏的小臉別過去,眸子有一絲盈盈。
景天楚的大拳狠狠收起,嘴角卻揚起一抹陰寒。
“很好!”聲音低沉,還有幾分喑啞,手指撫過額頭!
重重一聲,拍的甩門而去!
御青青的肩膀跟著一抖,心也跟著抖動起,大腦里有什么東西瞬間崩塌下來。
看著鏡中摧殘過的唇瓣,還印籠著一絲他的氣息,熟悉的淡淡煙草味,千回百繞,她的心里如翻了五味瓶,滋味縱橫交縱……
他與她或許只是春風一抹騷動的風而已,吹過了,一切都安靜上來。
心情沉重的御青青再次從衛生間回到餐廳的座位的時候。
她一眼就瞟見:
一身黑色西裝的景天楚仍坐在原來的位置,樣子依舊優雅從容,面色依舊清冷,依舊談笑風生,就像剛才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目光沒移向自己這里一寸。
御青青的嘴角掛著苦澀,那樣便好,他與她都有各自的世界,各自屬于不同的世界,所以她與他就應該擦肩而過,保持距離,而再沒有任何瓜葛,否則玩火自燃的是自己!
御青青的心頭一悶。
“有些不舒服,遲宇,我們走吧!”餐桌上的御青青心不在焉,神色黯然,小手撫過額頭,滿臉糾結著不舒服。
坐在她對面的遲宇將御青青的痛楚表情盡收眼底,臉上浮起一絲切切的關心。
“好!”
當遲宇的悍馬離開的時候,窗口那一道冰冷的目光,靜靜的掃過,他眼皮一抽,斂回視線,著了魔又怎樣,只不過是一介女人,可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
薄唇上的那口淡淡的香氣還在,指尖輕輕滑過,景天楚的眉毛不由的挑了起來。
回到的宿舍。
遲宇溫柔的扶御青青躺在床上,就像他們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親切的撫過她的額頭,直到確認她真的沒事,遲宇才肯放心的離開。
眼皮咚咚的跳了起來。
電話沒電量的聲音響起。
心緒不寧的御青青皺眉,撐著身子,從床上做了起來。
取出手機充電,
怔忡間,
御青青才突然發現那一瓶德國產的藥膏,心里浮過一絲漣漪,不知是什么滾味,溫絲與冰涼共存……
反正過期了,也不用了。
想著想著。
御青青隨手就扔向田小心剛剛整理干凈的垃圾筒。
砰的一聲!
藥膏被她甩進了垃圾筒……
下樓提完垃圾的田小心剛進門,身子一偏,躲過了飛來橫禍的藥膏,“差一點毀了我的容,青青這是什么美式炸彈!冒牌的?”田小心喜歡開玩笑。眼睛斜過始作俑者的德國藥膏。
御青青板著臉,轉過頭,沒好氣,“過期的扔了!”
“還是外國名字?靠,德國最好的消腫藥膏!也是國際最好的消腫藥膏同,我祖宗啊,你真有錢啊,扔什么扔,送給我好了!”田小心捧著撿回來像國寶一樣的藥膏,眼睛灼灼發亮,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
御青青的眼角一酸,心中不舒服,“不是過期了嗎?”
“哪有過期啊?你看看日期,你沒學過英文啊,得到2016年?”田小心不滿的嘟嚷著,“敗家子兒!”哼哼的瞅著御青青,心疼的盯著藥膏。
她跳下床,快速的抓過藥膏,撐水眸,果然是!
當時光顧了跟他置氣,一點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這個人真是變態,明明做了好事,嘴巴卻跟噴了毒藥似的,此刻的御青青,恨不得把景天楚踢到月球上去。
“不給!”藥膏被御青青緊緊握在手中,覺得剎那間,覺得心中溫暖極了,這些天以來的心里霧霾一掃而光。
可是剛剛自己在韓國餐廳對景天楚說了重話,這下恐怕連道聲謝的機會也沒有了。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真舍得花錢,讓你用這么好的東西,羨慕你!你可別不知道珍惜,現在這么好的男人,可是珍稀物種,讓別人搶跑了,你就等著吃后悔藥吧,后悔藥可是買不到滴!”田小心不愧是心進欄目的知心姐姐,苦口婆心的嘮叨一大堆。
御青青心尖劃過一絲濕熱,眼角噙著一波感動,她悄悄轉身,拂過眼角,吸了吸鼻子,她是平民百姓,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響徹華人界的富人……她搖搖頭。她怎么夠得著他……
天方夜譚。
或者那個藥膏來說對一介巨富的景天楚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御青青還是忍住了那種沖動一拔電話的想法。
人的欲念,往往就是一剎那間發生的。
可是,明明他當著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寵溺萬分……明天又不知是誰家花傍上這枚綠草?她嘆息,無奈,他與她不是一類人。
或許他的不經意之間的善舉成就自己的小感動。御青青給自己找到足夠的理由來疏遠他。
日子依舊流逝,太陽每天照常升起。
轉眼,御青青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過景天楚了。
夏日的驕陽火熱,悶騷的知了,在窗外吱吱的叫個不停。
御青青的心不知不覺心煩意亂起來。
《獨角戲》熟悉的手機鈴音提示劃進她的耳畔,她感嘆,那首歌就像說自己,人生的舞臺上只有一個人在無盡的獨白。
“青青!”田小心臉色慌張的閃進來,伸出手指向外一指總編室的方向,“總編叫你,臉色很難堪,你要小心編雷發雷!聲音壓得極低。”
編雷是大家給總編起的外號。
她的心頭一震,該來的還是來了。
總編室。
青青安靜的佇立著總編辦公桌前,低頭絞著衣角,仿佛知道什么就要發生似的,斜過眼角的余光,看到對面遠處那一張黑青的老臉。
“總編!”她聲音極低。
拍的一聲!
總編力度極大的甩過一份文件,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御青青,以后,你是總編行不行?你看看這是什么?你能不能讓我清靜兩天?”華總編的聲音扯得老高!簡直就是咆哮如雷,額角上青筋,突突的暴跳
“看來,你是真的打算不讓我安安生生的退休了?嗯?”末了,華總編又加了一句。
御青青低眉順眼,小心向前邁幾步,扯過桌上被總編甩掉那份文件。
“律師公函?”詫異的念了一遍信封上的幾個大字,她心中一震。
御青青垂著眼簾,盯著那一份白紙黑字的,她的嘴角扯過一絲苦笑,心也跟著一起澀痛。
總編被御青青的表情弄僵了,手指咚咚的敲著桌了,仰起頭,“你還笑,這個時候,還笑,到是說句話啊?景陽集團訴我們違約?明天就要遞到法院去?限24小時……你…你……”
華總編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指著青青氣得嘴唇哆嗦著,當瞧到一臉冷笑的御青青時,胸中的氣更不打一處來。
她安靜得就像一顆小柳樹,靜靜的站在桌前,一言不發,垂著頭,少有的安靜,連剛才那一抹冷笑,都悄悄的藏匿了起來。
騰的,華總編站了起來,壓了壓火氣,語氣稍稍斂去幾分怒意,“青青啊,解鈴還須系鈴人?《新天快報》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死?”她冷冷的笑了笑,“《新天快報》難道就是任人踩死在地上的螞蟻?”御青青,收緊捏著律師公函的小手,白紙邊角皺了幾道折痕,心頭壓著一股無名的怒火。
御青青知道是他!咬牙迸了迸,“不就一介財大氣粗的商人!”
華總編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又坐回到皮椅上,撓著額頭,神色無奈,手指忿忿的敲擊著桌子,“以卵擊石,以卵擊石,懂不懂,堂堂的景家,你入行這么久,難道一點也不……畏懼?他可不止……”
“不怕!”她鐵骨錚錚,搶了話,目光突然抬起,冽冽的盯著那一份字字如刀的文件,胸口的那口氣終于提了上來,她才不怕他景天楚的威脅!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她御青青豁出去了。
總編剛剛壓下的火氣,一下子又被燃起,拍著桌子,聲音軟中帶棒,“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新天快報》怕行了嗎?幾百人的飯碗難道眼睜睜的斷在你的手里?難道都跟著你上街喝西北風啊?”
“怎么叫斷在我的手里,我又沒讓《新天快報》斷炊?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景……評進去?”御青青理直氣壯,小臉抬起,景天楚越是這樣,她越是頂風而上,不過心里還是有一些小小的過意不去,畢竟這里是大家吃飯的職業,還有自己。
“你不為大家想,也要為自己想一想,你父親還在住院,你弟弟還在上學?如果你失了業,家里將要失去一切生活的來源!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導致你爸爸的病得不到及時救治,病情迅速惡化,弟弟不能再去學校!你敢說,為你自己一時的沖動,而讓你的家里面臨著吃了上頓沒頓沒有下頓的日子,你不害怕?你不難受?還有報社幾百人的生計都成了問題?你于心何忍,良知何在?問問你自己?你可以安心嗎?”
華總編苦口婆心,知道青青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只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尤其點到親人與同事所要面臨的一生活危機。
御青青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軟肋,還是致命的!
她的頭又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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