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陸家大宅子雖然華麗未減但此時卻顯得有些陰沉,凌晨五點的時候因為下了小雨更顯得清冷,院里的花草被狂風吹得發出來稀稀疏疏的響聲,一片荒凉。
在二樓的一間房子里此時卻站了陸家的人,躺在床上的枯瘦男人朝陸琛動了動小手指頭虛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去把你媳婦叫過來,我要看她一眼。”
幾個人有些驚訝,他要見顧云汐,他不是一向最討厭當第三者的女人嗎?
陸琛點點頭走了出去,顧云汐接到電話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三叔要見她,為什么呢,他不是一直很討厭她嗎?
不,準確的是討厭當小三的女人,想到那一次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她還有些后怕,今天怎么就要見她了呢?
顧云汐想不通,可能是他看開了吧!
車子停在她面前,陸琛平靜開口,“上車。”
“三叔怎么樣了?”
陸琛嘆了一口氣,“估計快不行了,一會你去的時候要盡量溫柔些。”
顧云汐點點頭,心里閃過一絲哀凉。
兩人很快就來到大門口,顧云汐被這陰沉的宅子壓得心里悶悶的,跟著陸琛進了三叔的房間。
床上的男人一眼就印入顧云汐的眸子里,只見男人大概也就五十一二左右,臉色祥和并沒有什么怒氣,眉眼間雖然有些凹了下去卻不難看出他年輕時的英俊風采,露在外面的脖子瘦骨嶙峋,從他虛弱呆滯的病態中可以看出他深受病痛的折磨。
“三叔。”顧云汐小聲的朝他喊一聲。
陸振飛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微微的孤度,擺動著皮包骨的骷髏手讓她靠近一點。
顧云汐走了過去半跪在他的身邊,伸手握住他的冰凉的手,“三叔吃飯了嗎?”
他有點呆滯的閉了幾次眼睛在表示著什么,見他嘴角動了動卻只發出和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顧云汐只能把耳朵朝他嘴邊靠近,小聲的問:“剛才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好嗎?”
陸振飛艱難的動了動嘴,微弱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她眉頭挑了挑低頭從他床底拿出一個銀灰色的漂亮盒子。
“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他好半天才吐出來這一句話。
顧云汐照他說的做打開了盒子,里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份白紙黑字的文件,拿出來一看受不了打擊差點暈過去。
這個……
“把它教給爺爺。”
顧云汐把東西遞到陸中石的手上,開始心不在焉起來,陸尊……她不敢抬頭在去看他了。
陸中石看著陸琛嚴肅的說:“你三叔決定把凡爾希的繼承權交給你,收起來吧!”
陸尊只覺得晴天霹靂轟隆而來,淚水不由濕潤了眼眶,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父親,你不是說把凡爾希給我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咽哽,小得幾乎聽不清。
顧云汐想在問什么卻發現陸振飛的目光暗淡了,“三叔,三叔,你醒醒啊!”
“三叔,三弟,小三兒……”大家齊齊的沖了上來,可是陸振飛已經沒有了生跡。
顧云汐回頭沒看到陸尊的身影,反而對上了陸琛深邃的目光。
心口疼痛起來,三叔怎么能這樣,既然不給陸哥哥繼承權之前為什么要騙他?現在……
她沒有理會陸琛的目光站起來走了出去,遠遠的就看到陸尊靠坐在樓梯口。
“陸哥哥。”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心情跟著他變得越來越沉重。
陸尊沒有理會她依舊低著頭,失落和悲傷充滿整具身體,他想不到父親會給陸琛繼承權,他之前不是說要給他的嗎?
怎么最后……
“我什么都沒有了,都沒有了……”他沮喪的喃喃自語,對于陸振飛做的一切心寒蝕骨。
既然不想給為什么要給他希望,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顧云汐也覺得好殘忍,陸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殘鄙不堪,本來已經注定好的事為什么最后卻變卦了呢,為什么會這樣?
眉頭突然蹙了蹙突然想起一個人,難道是陸琛在背后搞鬼?
他和陸尊從小關系就不好,而且那個人又那么貪心注重利益,會不會是他做了什么手腳?
三叔過世已經是死無對證了,白紙黑字上寫得很清楚凡爾希現在是陸琛的,心里就算是有太多的懷疑也只能是懷疑了。
如果真的是陸琛做的手腳那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他繼續喃喃自語,悲傷熏染了整個宅子。
陸振飛去世和陸琛繼承其叔叔遺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華市,不管怎么樣陸琛都成了最大的贏家。
“你還是什么都沒有得到。”冰冷的聲音在背后傳來。
陸尊回頭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是你做的是不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陸琛凌厲的目光直射他,一本正經的說:“說這種話要有真憑實據,要不然我可以給你安個誹謗罪送你進監獄。”
陸尊朝他揮過去一拳頭,氣得兩額邊青筋暴起,一定是他,一定是!
陸琛也不閃躲挨了他重重的一拳頭就往后面倒去,這個時候陸振巖恰好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了陸尊欺負陸琛的一幕,眉頭一冽走了過去。
“你們在干什么!”他冷冰冰的吼了一句,不過眼睛卻看著陸尊。
陸琛擦擦嘴角上的血跡,平靜的說:“沒什么,不疼,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我不會怪他打我。”
“嘴角都破了還不疼,看來這個逆子是要造反了!”陸振巖冷冷的瞪著了陸尊一眼掏出一包紙扔給陸琛,看著他的時候臉色平靜的和剛才的怒氣洌冷形成了鮮明對比,“快點進來幫忙。”
“嗯。”陸琛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得意笑容。
陸尊,這就是你害死我媽和妹妹的下場!
陸琛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地方顧云汐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幕,看清他那抹笑容后她的心臟忍不住抽搐起來,明明是吹著凉風的夏天卻讓她如同被置在臘月冰雪中,寒刺心,冷蝕骨。
陸琛,你果然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