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當我求你,你告訴我,你和陸鵬濤到底有什么仇怨。”江南央求的說,她真的沒辦法了,她不想在擁有陸瑾年的同時失去自己的父親。
真相如何,她真的在查,這兩年她一直在托人查,可是沒有查到半點她有什么辦法?
如果真相真的是陸瑾年,她就算是陪他死也不會放過他的,可是,現在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爸要求她的那種用陷害的方式報仇。
她需要很多問題的答案,如果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肯告訴她自己知道的東西,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真相?
江南覺得很疲憊,一種濃濃的孤立無援的感覺包圍著她,如果那場大火中,她失去父母之后成了孤兒,那么現在她就是待在父親身邊的棄嬰。
“思恩,你認識思恩嗎?”江忠正緩緩開口,江南愕然回身看著他,思恩?宋思恩?陸瑾年的母親。
“爸,你認識宋思恩?”
“在成為陸太太之前,她是我的未婚妻。”江忠正深恨的說,“是陸鵬濤那個混蛋搶走了她,是陸鵬濤~”
江南難以置信的看這因為仇恨快要瘋掉的江忠正,她從來不知道在媽媽之外,他還愛著另一個女人,愛著陸瑾年的母親,愛到現在。
“那么媽媽呢?”如果您愛的是宋思恩,那么媽媽呢?
“我對你媽媽是親情。”江忠正冷冷的說。
夠了,江南突然不想再聽下去,她匆匆跑了出去,這一刻,她突然很想陸瑾年。
她將車停在江邊,吹著冷風,好讓自己冷靜一點,陸瑾年打來電話,江南猶豫了一會兒接通了電話。
“在哪里?”
“江邊,吹風。”江南苦澀的說,從爸回來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很陌生,那時,她想,如果她突然遭遇那么可怕的變故,生了那么久的病,在異國他鄉一個人接受治療,還斷了一雙腿,她會不會也會性情大變?
在果果受傷之后,她對自己說,要理解,要體諒爸,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她好像從來沒有真的了解過他,她一直以為爸爸和媽媽是相愛的,他們生活的那么和睦,那么幸福,是她想象中最完美的夫妻。
可是,今天,那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丈夫卻告訴她,他對媽只有親情,一直以來他最愛的人都是窗前的那抹白月光。
“陸瑾年。”江南深深的說,“謝謝你愛我,謝謝你過去是因為愛我而娶我。”
“現在的我也愛你,我們以后也會結婚。”陸瑾年淡淡的說。
電話兩頭,兩個人皆是默契的一笑,陸瑾年緩緩開口,“也謝謝你現在相信我。”
過了一會兒,江南將江忠正和宋思恩的事告訴陸瑾年,詢問陸鵬濤那邊的說法,而電話那頭陸鵬濤卻沉默了。
有些話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江南,在江南的世界里父母是很美好的,江忠正不論現在變成什么樣子,在她記憶中那個男人都是溫和完美的丈夫。
可是陸鵬濤給出的答案不是這個。
在陸鵬濤的說法中,那個時候,他只是簡單的警告和挑撥了一下,他就自己和宋思恩分手了。
當時陸鵬濤以生日為名,送了宋思恩一條樸素的珍珠項鏈,江忠正那時還是一個沒有什么積蓄的窮小子,看到宋思恩拿在手里的項鏈,憤怒的扔在地上諷刺宋思恩愛慕虛榮,早就想撲到陸鵬濤床上當少奶奶。
多次爭吵之后,他們也就分開了,分手的那天,江忠正曾經抱了一桶汽油要和陸鵬濤同歸于盡,只是沒有成功。
聽完陸瑾年的話,江南辯駁,“什么叫簡單的警告?對于你們陸家而言最簡單的警告,對于普通的小家庭來說都是滅頂之災,你明白嗎?”
“知道別人有未婚夫插足難道就是對的?”
“羅莎,這是我父親的說法,和你父親的回憶肯定會有差別。”陸瑾年微微提高聲調,提醒江南,江南默然片刻道歉,“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可是,無論如何那個是她的父親,她怎么可能容忍別人將她的父親說成一個懦弱,仇富,心胸狹隘的小人?
“我明白。”陸瑾年說,“既然他們之間的恩怨搞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做?”
“少爺,少爺,老爺昏倒了。”電話那頭傳來慌張的聲音,陸瑾年立刻掛斷了電話,江南很擔心一邊給陸瑾年發短信,一邊趕過去。
陸鵬濤心臟病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休克,被緊急送進了急救室。
陸蕭琴雙手祈禱的站在,陸瑾年坐在手術室門口,原本偉岸的身影那一瞬間變得格外的脆弱,江南慢慢的走到他身邊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
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對親人的那種擔心與害怕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
多番搶救之后,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一邊取下口罩一邊說,“很抱歉,陸先生雖然渡過了這一次的危機,但是他的心臟搭橋已經到了不能支撐的地步,他的心臟已經不能再忍受任何的手術,現在可能最多只能撐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了。”
江南感覺,她身邊的陸瑾年瞬間整個人都頹然和絕望了,她的心也跟著開始一陣一陣的疼。
她心疼他,也擔心急救室里的人。
她記得那次陸鵬濤發病的時候家庭醫生就說過,他不能再復發了,否則不可能再救得回來。
只是,陸鵬濤一直看起來那么平和,面不改色,讓她早忘了他的病情。
陸鵬濤很快轉入了重癥病房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觀察,重癥病房,陸瑾年和蘇然都進不去,兩個人只能在外面等著。
陸瑾年只是一直沉默,江南看他面色凝重悲傷,暗罵自己白癡,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
寂靜的醫院走廊上,陸瑾年低沉的嗓音慢慢響起,“肩膀借我靠一下。”
江南默默的扶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陸瑾年就是這樣,什么都要自己扛著,什么都不肯說,她過去以為他是一個巨人,永遠不會倒下。
可是現在,撇開所有的偏見,經歷那么多世事之后,她才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時候。
而那種脆弱只會讓自己最親近的人知道。
那時,他們相愛,卻不親近,相互防備,而現在她想做他的依靠。
在他脆弱的時候。
第二日天明,江南買了一些吃的給陸瑾年,陸瑾年沒有任何抗拒,拿起來就吃了,大口大口,如同嚼蠟。
江南看著心疼,逼著他吃慢一點,吃幾口喝點熱牛奶。
下午,法國那邊打來電話,宋思恩問了幾句陸鵬濤的情況,沒有多說什么。
晚上,陸鵬濤終于度過了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醒了過來,陸瑾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陸鵬濤身邊,陸蕭琴只是哭,“鵬濤,你嚇死我了~”
陸鵬濤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我哪那么容易死啊,你們呀太小題大作了。”
“不許說胡話,你會沒事的。”陸蕭琴眼淚不間斷的流著。
陸瑾年一直默默不說話,兩父子之間多年交鋒,默契早非常人所能理解,陸鵬濤的眼睛只在江南身邊轉了一小會兒,陸瑾年便明白了,他緩緩的開口,“今天天太晚,果果年紀小,不能熬夜,明天我們帶她過來。”
陸鵬濤淡淡的看向江南,“這家吶,是看女主人的,你倒是答應了,江南呢?”
“陸伯父,我聽謹年的。”江南微笑著說。
“好了好了,不要多說話了,鵬濤,醫生說你還是需要多休息。”
陸瑾年讓江南回去,自己也在這里住下,陸家的醫院遍布全國,這家也是陸家投資的醫院,vip病房是隨時準備著的,各種豪華大床,陸瑾年直接在隔壁開了一間,也住了下來。
天亮之后,江南回到公司,什么事都還沒來及處理,蘇然就向她訴苦,“夏諾瀾那個女人一定要見到你才愿意談合同。”
那個女人!這兩天江南只有昨天晚上睡了兩三個小時,一聽到夏諾瀾三個字頭就更疼了。
好,既然那個女人要談,就讓她談吧,她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江南讓美譽去通知夏諾瀾下午三點可以見面協商,誰知美毓被夏諾瀾譏笑了一頓,她還放話自己當紅,只有早上十一點到十一點半有時間,讓江南自己過來。
十一點江南帶著美毓開車來到夏諾瀾所在的地方,夏諾瀾此時正在拍攝畫報,一問之下江南這才知道這次的畫報拍攝原定計劃就是要到十一點半了,夏諾瀾不過是在故意耍他們。
江南好笑的看了看夏諾瀾,成,反正她最近很累,現在也不想處理公務,剛好可以和美毓放松一下。
正好夏諾瀾拍攝的地方綠草如茵,綠樹如林,景色優美。
江南對美毓說,“我們就當過來郊游吧。”
美毓從車上拿出許多的報紙在地上鋪好,然后把后備箱里面大包小包的零食拿了出來,江南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美毓,你到底在車里裝了多少零食?”
美毓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拿出五瓶雞尾酒,江南不得不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贊。
江南和美毓兩個人在樹蔭下坐下慢慢享受生活的悠閑,而夏諾瀾頂著大太陽拍攝的地方就離他們不遠,完全可以看到江南和美毓的一舉一動,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她本來是想好好的折騰一下這兩個人的,沒想到她們倒是過來度假了?
夏諾瀾不滿的對投資人說,“趙總,那邊有人在您的地方野游你不管管?”
趙聲順著夏諾瀾指的方向看過去,撲哧一聲笑了,這兩個女人還真能折騰,怎么這么多零食。
趙聲強壓下笑聲,“她們在那里沒有影響到我們的取景,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