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笑笑，回答著:“剛剛在餐廳看到你那個樣子，我怕你會做什么傻事，放心不下，就追上來了，沒想到，你會來找果果。”

丹妮臉上的笑容，那么無懈可擊，此時此刻，對于陸涵菓來說，她的笑容和望向宋清染時甜蜜幸福的目光，更像是毒針，毫不留情地刺在她的心上。

他和丹妮，還真的是般配的一對，就連宋清染來找自己解釋，也少不了丹妮的跟隨。

這樣子的情景，不管宋清染怎么說，她也沒有辦法相信他和丹妮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

如果真的什么都沒有，丹妮又何必那么緊張地跟在宋清染的背后。

丹妮會來，就是不想看到宋清染和自己重修舊好吧。

“我沒事，你放心吧。”宋清染極盡溫柔地回答著丹妮。

呵，多么鮮明的對比啊。陸涵菓冷笑著。

剛才，宋清染對她還是大喊大叫的樣子，現在面對丹妮，又恢復了以往溫柔的模樣。

是不是只有在丹妮的面前，他才能一直保持自己溫柔的樣子，只有她，會成為宋清染惱怒的對象。

也對，她怎么也做不到丹妮對他的那種言聽計從。

陸涵菓要的，是她自己的驕傲和愛情。既然宋清染不愛，那又何必勉強。

“宋清染，如今，我們也已經見過了，你的答案，我也明白了。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陸涵菓冷冰冰地對宋清染說著。

宋清染怎么也想不到陸涵菓居然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只希望從她的目光中分辨出真假。

這一次，陸涵菓再也沒有閃躲，堅定地和他對視著，眼中的狠心和堅決，也是那樣明顯。

也是在這個時候，宋清染終于相信，陸涵菓是真的把他給忘記了，也放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段感情。

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陸涵菓就能和方苒說說笑笑地一起逛街，看來，他的離開，也只夠讓陸涵菓難過流淚三天罷了。

三天過后，她還是陸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過著自己自在地生活，完全不把宋清染放在心上。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看見我，對不對？”

不知怎么的，宋清染竟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這一句話，傷的不僅僅是宋清染的心，還有陸涵菓的。

陸涵菓對他的一片真心，可現在，就只換來他這么一句話。

這么久的思念和等待，原來都是不值得。

“如果你是這么認為的，那就算是吧。”陸涵菓并沒有解釋，只是這樣說著的。

聽到陸涵菓的回答，宋清染才算是真正死了心。

以前，她總認為陸涵菓是個專一癡情的人。有時候，她對陸明煦的感情甚至讓他感動。可是現在，換到他自己身上，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眼看著宋清染紅著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要為了陸涵菓的那些話淚流滿面，丹妮急忙走到宋清染的身旁，挽住他的胳膊。

丹妮說著:“清染哥哥，既然她這么說，那我們就走吧，何必在這里給自己找無趣呢。”

無趣，丹妮將這場見面用無趣來形容。是不是在宋清染的心里，也是這么認為的。

還有丹妮挽住宋清染的那個動作，此時此刻的宋清染，竟然沒有拒絕，任由丹妮親近著他。

在這個時候，陸涵菓才真的像是無關緊要的人，看著他們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恩愛。

“是啊，何必在我這里找無趣呢，”陸涵菓賭氣說著，“既然這樣，我祝你們恩愛到白頭。”

“你……”宋清染被陸涵菓氣的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清染哥哥，好了，我們走吧。既然她不愛，又何必讓自己難受呢。”丹妮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這樣說著。

丹妮這么輕易地就說陸涵菓不愛，可是誰又知道，她比誰都愛。

當初，她好不容易放棄了陸明煦，愛上了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現在，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人挽住胳膊。

從前，那里是屬于她的，只怕以后，她再也沒有辦法站到那個位置去了。

想到這些，陸涵菓的眼淚再次涌了上來，可是她卻怎么也不允許自己在丹妮的面前流淚。

不管多傷多痛，她也不愿意讓丹妮看到她的狼狽模樣。

“走！”

最終，宋清染只留下了這一個字，便轉身離開了。可是他轉身時的那個眼神，陸涵菓卻問也不會忘記。

那目光里，帶著憤怒，帶著仇恨，還帶著許多她看不明了的情愫。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恐怕是已成定局了吧。

當初她看到的那張照片，還有那個誓言，她是不是，也算是成全了他們？

看著宋清染漸漸遠去的背影，陸涵菓對著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輕聲說著:“宋清染，再見。我愛你。”

從她和宋清染相識至今，好像，她這是第一次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不過，以后恐怕也是沒有機會再對宋清染說了吧。

直到宋清染的車子離開她的視線，陸涵菓才跌坐在地上，任由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龐，滴落在她的手上。

“果果，哎呀，你怎么坐在地上，宋先生呢？”不放心的吳媽又趕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急忙跑過去問。

陸涵菓看到吳媽，就好像在無際的汪洋中看到一葉扁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傷心的情愫，撲倒在吳媽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聽著陸涵菓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吳媽的心里，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停地扎著她，也讓她痛。

“果果，你這是怎么了，跟吳媽說，好不好？”吳媽哽咽著，一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一邊溫柔地說著。

“吳媽，我和宋清染他……真的結束了。我那么愛他啊……”陸涵菓吞吞吐吐地回答著。

聽到這樣子的回答，吳媽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或許，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果果，別哭了，這世界上的好男人那么多，果果又那么優秀，一定會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好不好？”吳媽這樣安慰著她。

陸涵菓怎么會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好男人，可是現在，她已經遇到了自己愛的那個人，又怎么會愿意去接受別的男人。

為了宋清染，她放棄了舒杭，傷了舒杭的心，可是到最后，最痛苦的，還是她自己。

這就是所謂的自食其果嗎？讓她自己嘗受一次帶給舒杭的那種痛。

“吳媽，我怎么能不難受，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心愛的人，和另一個女人走了，這種痛，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我方苒明白，可是吳媽更心疼你啊。”吳媽皺著眉頭，心痛地說著，“當初你為了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三夜，早知道今天會這樣，我就應該早早地把他趕出門去。”

從小到大，吳媽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現在看到陸涵菓這個樣子，她怎么能不心痛。

陸涵菓也知道吳媽對她的感情，所以聽到她說這樣子的話，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她抱的更緊了。

此時此刻，能夠給她溫暖的，或許也就只有吳媽了。

“果果，你怎么哭了？”身后傳來陸明煦焦急的聲音。

“陸先生，果果她……剛才和宋先生吵架了。”吳媽有些為難的回答著。

“又是那個姓宋的！上次收拾的他還不夠嗎，居然還敢來！”陸明煦怒氣沖沖地說著。

“一開始兩個人還說的好好的，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吵起來了。然后又來了一個女人，看起來他們兩個人挺親密，就帶著宋清染走了。”

聽到吳媽這樣的回答，陸明煦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好像恨不得將宋清染粉身碎骨，才能解自己心頭的恨。

從小到大，不管是誰欺負陸涵菓，陸明煦都會讓那個人很難看。現在，宋清染每次都讓陸涵菓傷心流淚，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宋清染呢。

可是這一次，陸涵菓卻不希望陸明煦也攪和進來。

“小羽哥哥，這是我和宋清染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管。”陸涵菓開口對陸明煦說著。

“果果，”陸明煦皺著眉頭，語氣中滿滿都是心痛和不忍，“他把你害成這個樣子，難道你還是狠不下心來嗎？”

是啊，宋清染把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不管怎么樣，宋清染還是在她的心里啊，她怎么能忘。

當初，她以為自己愛著陸明煦的時候，盡管陸明煦傷她那么深，她不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嗎？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她只能被別人傷害。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認命了。

“小羽哥哥，我說過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不要插手，行嗎？”陸涵菓抽泣著，回答。

聽到陸涵菓這樣子的回答，陸明煦才終于明白，雖然他們兩個人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實際上，卻有許多東西都變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他還不如把自己的感情統統埋藏在心里，這樣，他們兩個人或許還會不一樣。

只是，現在再來說這些，或許也已經晚了。

“好，我答應你。”最終，陸明煦還是狠著心答應下來。

“謝謝。”陸涵菓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對陸明煦道著謝。

可是她卻不知道，這笑容在陸明煦看來有多苦澀，又有多讓他心痛。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竟然變得這樣生疏，需要用“謝謝”這兩個字去表達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樣的情形，任陸明煦怎么逼自己，也沒有辦法再繼續看下去，只能告訴自己盡早離開。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吳媽，你好好照顧果果。”陸明煦囑咐著。

“陸先生，你放心吧。”吳媽點點答應下來。

得到吳媽的允諾，陸明煦這才放心地離開，坐上自己的車子走了。

明明他已經答應了陸涵菓不插手她和宋清染之間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卻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砰！”

陸明煦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也對，和心里的痛相比，這一點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陸涵菓那么在意宋清染，現在，她的心里，一定比此時的他更痛吧。

早知道，早知道，現在，他也只能對自己說著早知道了。

即便蒼白無力，至少也能讓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不知不覺地，陸明煦的車子，就停在了宋清染家門口。

原來，在他的心里，對宋清染的仇恨那么深。

既然已經來了，那他就對陸涵菓食言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