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沒有一點頭腦,上次就跟你說了,叫你不要輕信別人,你自己要是警惕點,能有那樣的事?”
“再說了,就算別人把你叫過去了,你難道不會馬上出來,待在里面干什么?”霍簡白十分惱怒。
“你……”慕寫意氣極,“我待在里面又怎么了,我難道連話也不能跟他說幾句?”
“再說了,要不是你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也不會有這些事!”
霍簡白頭上一個大寫的“冤”字,他額上青筋直跳,“我招蜂引蝶!我除了你還看過哪個女人一眼?”
“慕寫意,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蹬鼻子上臉!”
慕寫意幾乎要跳腳,“我蹬鼻子上臉?”
“你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懷疑我,就是你小心眼!”
霍簡白怒吼一聲,“我小心眼?”
“剛才我媽打電話過來,我都還給你遮掩,你明明就是跟前男友幽會,你還不承認!”
“我看你就是忘不了沈逸尊!”
人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總是會選擇最狠的方式狠狠地反擊回去。
慕寫意冷笑一聲,“我就是忘不了他怎么了?他就從來不會這樣懷疑我,質問我!”
拿現任跟前任作比較,是戀愛中的男女之間的大忌。
慕寫意好勝心起,一句話沖口而出,自己都嚇了一跳,這話原本也不是她的本意,就是火上來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說出來了。
此時她又不想示弱,就這么梗著脖子直挺挺地站著。
霍簡白沉默了幾秒,面色變得鐵青,才冷冷地道:“很好,終于把你的心里話說出來了,看來我根本就沒有猜錯!”
慕寫意懊惱地張了張嘴,想說不是這么回事。
可又不愿意立即就服軟,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低下了頭。
這看在霍簡白眼里就是默認跟心虛的表現。
他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冰涼。
剛剛還旺盛的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澆滅了,只剩下滿心的悲涼。
他木著一張臉,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越過慕寫意,走進臥室去了。
就在他跟慕寫意擦身而過的一瞬間,
慕寫意的手指動了動,想要抓住他的衣襟。
然而,手指動的幅度實在太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霍簡白很快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慕寫意懊惱的在臥室門口搓了半天衣角,跺跺腳走進臥室里去了。
霍簡白不在臥室里,只聽到一邊的衛生間里有水聲。
慕寫意也干脆拿了衣服進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霍簡白已經睡了。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幽暗的夜燈,霍簡白側著身子對著床的外面,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慕寫意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爬上床去了。
床很大,很寬。
霍簡白似乎是為了避開她一樣,身子睡在床邊,這邊留出一大塊空。
慕寫意睡上去,抓著被子在不停地糾結。
自己到底要不要靠過去呢?
靠過去了,他會不會原諒自己,還是會把自己推開?
要是被推開了,多掉價啊。
慕寫意糾結了半晌,干脆也側過身子睡了。
霍簡白其實沒有睡著。
在聽了那樣的話之后怎么可能睡得著嘛。
本來沈逸尊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有事沒事出來戳他幾下,今天倒好,慕寫意一使勁,將他生生地給戳成內傷了。
霍總的自尊掉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在床上躺了許久,霍簡白終于忍不住轉過了身,睜開了眼。
入眼的只有慕寫意的一頭黑發。
聽著旁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霍簡白知道,她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
自己輾轉反側深夜難眠,她卻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她何曾有一點在乎自己。
霍簡白起身下床。
從來沒有過的傷心跟郁悶幾乎要淹沒了他。
他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徑直下樓,走到客廳,拉開通往露臺的門。
晚上有很好的月光,照在海面上,銀色月光照耀下的大海,看起來神秘而又溫柔。
霍簡白在露臺邊呆立半晌,猛地往海面上躍了下去。
雖然天氣已是六月了,深夜的
海水還是刺骨的寒涼。
霍簡白卻覺得自己正需要讓這一片寒涼來好好地冷一冷自己的心。
那一顆火熱的愛著慕寫意的心。
霍簡白不知疲倦地在深夜的大海里游著,直到感覺自己體力所剩無幾,他才開始回轉。
等到霍簡白沿著露臺邊的舷梯爬上去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已經累得筋疲力盡,連一根指頭都沒有力氣動了。
他就這么靜靜地躺著,看著天邊的那一輪圓月。
一陣疲憊襲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眼睛閉上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早起打掃露臺的女傭才發現霍簡白在露臺上睡著了。
她有些驚慌地叫來了陳管家。
陳管家一看就慌了。
雖然已經是六月了,但是夜晚的溫度不高,霍簡白睡在露臺上,吹了一個晚上的海風,一準要壞事。
等他走過去叫霍簡白的時候,發現他身子滾燙,已經開始發燒了。
霍簡白人也有些暈乎乎,被陳管家推醒以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閉上了。
陳管家趕緊將霍簡白背了起來,叫女傭去喊龍輝開車。
龍輝睡覺本來就十分驚醒,女傭走到他房門前的時候他就醒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
女傭一邊敲門一邊低聲道:“龍少爺,少爺病了,陳管家叫你送少爺去醫院。”
病了?
龍輝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霍簡白被陳管家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龍輝走過去看了一眼,少爺閉著眼,眉頭微蹙。
他快步走到門外,將邁巴赫開出來,停到了大門口,陳管家背著霍簡白上了車。
家里的一個女傭也坐上了副駕駛。
“少夫人呢?”龍輝一轉方向盤往外走。
“應該還在樓上,少爺昨晚睡在露臺上,著涼了。”陳管家摸了一下霍簡白的額頭,燙手。
龍輝抿著嘴沒說話,腳下的油門差不多踩到了底,好一會兒才道,“得給少夫人打個電話。”
此時的慕寫意還在夢中,底下的動靜半點也沒有驚擾到她。
(本章完)